脸颊火辣辣地疼,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持玉,这个素来闷不吭声的受气包竟敢打他,回过神的宋仲秋,厉声道:“你竟然敢打我!”

他素来便是浑不吝,扬手就想再打回去。

沈持玉完全没料到宋仲秋会浑到这种程度,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脸上,身旁的红豆忽然身前挡在了她的前面,那巴掌便拍在了红豆额角。

“来人!”沈持玉是高门贵女,自小礼义廉耻刻进了骨子里,何曾遇到这般狼狈局面。

宋仲秋仍旧揪着红豆不放,直到被人一脚踢在膝弯,钳制住双手,嘴里依旧不停咒骂。

沈持玉将红豆扶起,护在身后,这才抬眼看向来人。

此刻压着宋仲秋的男子正是白日里守在厅堂外的那个健硕男子,沈持玉不由朝他身后望去,果然就见小径上立着一道儿熟悉的身影,他的有些冷,甚至透着几分讥讽。

沈持玉知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况且面对又是内宅之事,她双睫微颤,实在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她不敢抬头看朱杞,只偏过脸行了万福礼,“多谢秦公子,让您见笑了。”

朱杞满面寒霜,目光在她脸上一阵逡巡后,复又看向被石枫压着的宋仲秋,冷哼道:“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求我的?”

闻言,沈持玉更觉不堪,脸颊被烧得通红,羞愤地无地自容。

“你又是什么玩意,快放开我……”宋仲秋咆哮的言语尚未说完便被石枫,啪啪几个嘴巴子打得嗷嗷惨叫。

“快住手!哎哟,我的秋哥儿!”宋老太太早就知晓宋仲秋找沈持玉算账去了,依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这口气不出是不会乖乖去白鹭书院念书的,沈持玉又是个软柿子,就由着自家儿子去闹。

总之,闹沈持玉总比闹她老人家好啊。

她算着时辰,本是想着这会儿气怕是也撒够了,她正好去做和事佬,哪知老远就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嚎叫声。

一眼看过去,吓得险些厥过去。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县衙,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闯入衙门,殴打官员家眷!宋冀年呢,他弟弟都快让人打死了……”老太太哭嚎声中气十足,这处地方恰好临近外宅,已有捕快闻声赶来。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沈持玉不得已看向朱杞,道:“请秦公子放了家弟,他少不更事,出言无状,妾身在此向您赔罪。”

她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得违心说这些话。

日光稀薄,秋风萧索,她娇弱无助的模样好似雨打风吹后青石板缝隙里一朵无依的小白花。

朱杞原本该是怜惜的,心疼的,可比之怜惜更多的是恨她的不争,恨她的委曲求全,他的目光落在她凌乱的鬓发,忽而勾唇一笑:“是秦某僭越了。”

“石枫,放开他。”朱杞复又看向刘福,冷声道:“放下东西,我们走。”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沈持玉心底蓦地升起一股酸涩之感,袭上心头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

一直跟在老夫人身后默默无声的宋灵珊,忽然朝他紧走了两步,红着脸拦在朱杞的面前,道:“你是什么人?”

似乎察觉到老太太的不满,宋灵珊又补充道:“打完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待会儿我兄长回来定饶不了你们!”

说话间,闻讯而来的宋冀年,匆匆走到朱杞跟前,拱手道:“让公子见笑了,改日在下登门谢罪。”

朱杞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宋灵珊却望着他的背影愣愣出神,抓住宋冀年的袖子,喃喃道:“阿兄,他是谁啊?”

宋冀年哪里有心思谈论这些,老夫人正扶着小儿子,心疼地不住掉眼泪。

“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冀年看了看宋仲秋,又看了看红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惹的事儿,但老太太哪里肯罢休。

他问的是沈持玉,但沈持玉却偏过脸不愿看他,更不愿解释一句。

宋仲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哭嚎道:“娘啊,你儿子要被人打死了,我此刻头疼得厉害,日后怕是念不了书了,也当不了官儿了……”

本就乱成一团,此刻宋仲秋火上浇油,老太太更是不依不饶,狠狠剜了沈持玉一眼,道:“我儿子日后要是念不了书,我定要找你算账。”

说罢,立即让宋冀年去请大夫。

恰在此时,晴雪领着大夫急匆匆朝此处来了。

老太太喊道:“快,先给秋哥儿看看。”

大夫不明所以,眼见着廊下的小姑娘满脸是血,显然伤得更重,正迟疑间又被老太太唤了一声。

沈持玉忽然开口道:“先给红豆看。”

双方僵持不下,大夫有些为难,看向了县令大人。

沈持玉亦看向了宋冀年,等着他的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宋冀年看了看沈持玉,见她脸色苍白,一双凤眸满是湿意,心底微有触动,正欲开口,耳畔忽听老夫人轻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他双拳倏然收紧,避开沈持玉的目光,沉声道:“先给仲秋看伤。”

沈持玉眼睫颤动,泪水怆然落下,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原本一切不都是早有预料吗?

她扶着红豆转身融入昏暗的天地里,将牙齿咬得紧紧的,仿佛是害怕稍微的松懈,就会让这些年苦苦维持的尊严与难过倾泻出来。

“晴雪,套马车,咱们去医馆。”沈持玉挺直了身子,一行清泪淌在渐渐西沉的日光里,而那双眼睛却是空茫的。

目送着马车自县衙后门而出,渐渐消失在街角,朱杞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

身旁伺候的刘福很是不解地问道:“殿下既然担心沈娘子为何刚刚不阻止宋仲秋?这样沈娘子定然会记你的好。”

明明在宋仲秋未动手之前,他们就已经到了院子,主子不仅没有上前阻止宋仲秋打红豆,也没有阻止宋仲秋扇向沈持玉的耳光,他明明心里很在意,很心疼偏偏一直站在暗处窥视着一切。

朱杞放在栏杆上的手骤然收紧,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许久之后他冷然一笑:“沈持玉自小被他祖父拿《女论语》启蒙,那是将礼仪教条刻进了骨子里的人,任是我对她千般好,她都只会觉得是负累。没有夜以继日的苦难压着她,没有足以颠覆伦理的灾难抽打她,她永远不会打破框住自己的牢笼。”

他的唇角有凉薄的笑意,带着苦涩与不甘,却又偏执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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