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冯母和冯小弟终于悠悠睁开眼睛。

“咳咳咳……”冯母睁眼的同时,咳嗽也伴随而来。

冯玉娆轻轻为她拍着后背。

“这这……”张二丫被这突然睁开眼睛的两人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她还以为冯玉娆是要把冯母和冯小弟背来葬在这山里呢!

冯母想说话,一张口,忽觉口中药味苦涩难忍,喉咙又痛,声音更是沙哑得厉害。

“二丫,拿水给我。”

冯玉娆喊了两遍,愣怔在地的张二丫才回神,手忙脚乱将水囊递给冯母让她用水将口中的药味渡掉。

待冯母喝完冯玉娆将水囊递给张二丫,示意她拿去给冯小弟喝。

从未出过院门的冯小弟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吓得哇哇大哭,边哭着喊娘边把水囊扒拉开。

见冯小弟哭,冯母忙从冯玉娆怀里起来去抱他:“娘在这儿,儿,我的儿,娘在这儿!”

“喜儿,咱们这是……”冯母哄着冯小弟的同时也观察着四周,见四周全是密林,疑惑看向冯玉娆。

昨晚她上吊虽被救下,却已然存了死志。即使蒸好的馒头被冯宝山那个畜生全部兜走,后来冯玉娆再搅了面糊,她也不想再浪费粮食。

是冯玉娆将热腾腾的糊糊端到她跟前,并对她承诺,第二日一定带她和冯小弟离开。

她不愿让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冯玉娆担心,才忍着喉咙的疼痛喝了一碗……之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睁眼,便是在这林子里了。

“娘,还记得我昨晚同你说的话吗?”冯玉娆说着示意冯母往周遭看,接着道:”我们出来了,我会带着你和小弟离开这深山。”

冯玉娆神色认真坚定,冯母却不敢置信,讶然道:“你是说……你是说,我们,我们可以到外面去生活了?不会再被抓回远茗山了?”

冯母颤抖着身子,连问出的话音都是发颤的。

“嗯。是的。”

得到冯玉娆肯定的答复,冯母这才相信自己这不是幻觉,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出来了!挣脱了!我自由了,我可以回家了!不用回到那个牢笼了!呜呜……”

冯母沙哑着嗓子,每说一句话泪水便滑落一滴,慢慢凝聚成溪流,最后竟如滚滚江河汹涌而来,裹挟着不再压抑的悲壮,席卷林间。

冯玉娆并没有安慰冯母,而是与她一起,任由这被堆堵了二十年的湍急河流冲刷、包围,淹没。

冯玉娆说要带走冯母和冯小弟,可没说要带走她呀!

张二丫一下慌了!

那她做了错事,冯玉娆是不是不带她走了?张二丫一下跪在徐已陌跟前,磕头认错,也说了这两年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她姐姐被逼着勾引主事人侄子的事后得了好处后,她爹娘便逼着她去诬陷村里那些能拿得出来银钱的人家。

她不肯,她爹娘便把她绑起来往死里打,不给她饭吃。

那个姓王的小子是她二哥放狗吓掉进井里的。那个疯了的也是她二哥吓的。

她爹娘让她顶罪她不肯,为了让她屈服,不惜生生折断了她的两根小拇指。

那日她爹娘让她来勾引设计徐已陌,她一口便答应了。

怕再被虐打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存了逃离的心,想请徐已陌带她出山。

谁知对徐已陌打主意的人太多,她不得不设计诬陷。

她一边哭诉一边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对徐已陌有任何非分之想,保证一辈子给冯玉娆当牛做马,求冯玉娆不要丢下她。

许是得到了原谅,又许是想到在亲生父母身边十三年,却不如在冯玉娆身边呆一日,张二丫第一次放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密林染上悲切,鸟儿回避不及。

待所有人发泄完,情绪完全平复,冯玉娆一行人才继续赶路。

冯母已经二十年不曾进过山林,加之她身体有恙,这山林间的路便更难走了几分。

好在冯小弟虽黏着冯母,但也很乖,一路上冯玉娆和徐已陌换着背他也不哭闹。

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山林里走了三天两夜,才走出山。

好在那晚冯宝山拿走了馒头后,冯玉娆又立马蒸了一锅藏起,这几日在山里他们才不至于只能靠冰凉的野果充饥。

当一行人走出深山,已经是三日后的傍晚。

见到除远茗山以外的人,尤其是冯母和张二丫,愣怔、讶然,甚至是无措。

原以为林中哭过那一场,此生便再不会落泪,可望着少外的人和物,冯母的泪水还是再一次滑落。

这几日在山中不停的赶路,明知她们是往出山的方向走,可内心却是迷茫的,空落的。

直至现在,冯母才直观真实的确信冯玉娆没有骗她,她们真的走出大山了,她真的逃离那个被家暴二十年的狼窝了。

在跟着徐已陌又行了很长的一段路后,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泥巴小院。

两间小小的屋子里,一床一灶含盖了这个屋子主人的生活起居。

真真是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也不为过。

张二丫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将视线投在冯玉娆脸上。

冯母本想说话,见众人都没出声,也识趣地没问出口。

似看出众人的疑惑,徐已陌解释道:“这是这山下一处废弃的房屋,因这里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今日已太晚,我们只能在此先歇上一晚,明日再赶路!”

冯玉娆颔首应下。她们在山上走了太久,确实需要有个地方歇歇脚。

“这屋里没有吃的,我们山上采的野果也吃完了,现在外面天也黑了,怕是看不到挖野菜……”张二丫为难地望向冯玉娆。

还不待冯玉娆说话,徐已陌率先道:“你们在此休息一下,我出去买。”

说着转身匆匆出了院门。

“喜儿,这,这……”冯母早就走不动坐在那张仅铺着一床破褥子的床上歇脚,见徐已陌匆匆走了,一下子着急起来。

“娘,没事。”冯玉娆知道冯母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徐已陌把她们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跑了。

这点冯玉娆可不担心!不说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就是他想要的东西都还未得到,又怎会就此离开!

安慰了冯母两句,将冯小弟自背上解下给冯母,又交代了张二丫几句,便出去了。

等冯玉娆抱着一堆柴火回来时,买吃的徐已陌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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