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听了摇头:“我不去,你们去吧。”
段嫆和林栀在铺子拿走的东西,都有名录送到了陆清悦的手上。
看到长长的一排名录,红棉和绿玉咋舌。
陆清悦将名录随手放下,手指轻轻点了点台面上放着的十来本新的账本。
爹爹吐血的事儿,让她明白了,凡事还是得温水煮青蛙。
一下子做得太急太绝,就会反噬回自己身上。
她已经忍耐了十多年了,不差这一朝两朝。
陆清悦的手指,捏着账本的一个小角折了折。
托燕聿的福,她如今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她要利用身旁一切能利用的,慢慢将身上吸血的东西刮下来。
“去告诉账房,日后每个院子的主子月银裁减一半。”
红棉:“是。”
梳妆台上放着一匣子首饰,柳儿嘴巴要合不上了。
“饶是以前的侯府,老夫人的首饰盒里,也不曾见多这么多首饰,这些都不要银子?”
“嗯,全是嫆妹妹带我去拿的,她自己也抱了一匣子回去呢。”
柳儿惊叹:“陆氏怪不得是京城第一大商户,这么些首饰竟眼睛也不眨一下,便让人拿走了,真是奢靡。”
林栀笑着梳着头发:“这就是姑母选中陆清悦的原因。”
“去,将我买的那些药材和针线拿来。”
从下人那里打听到,段衡回来之后,会先到流曲院与温知意一起用晚膳,而后再去书房处理事务。
林栀命令柳儿带上糕点,前往书房。
林栀掐着柔柔顺顺的声音:“衡哥哥,在忙么?”
“你怎么来了?”段衡引着她入座,“不是什么要紧事。”
林栀示意柳儿将食盒拿过来。
“来给衡哥哥送些点心。”
段衡很给面子地吃了几块,林栀给他倒了杯茶。
瞧见窗外朗月,她起身缓缓踱步来到窗边。
“衡哥哥,快来看,今晚的月儿可真亮。”
段衡从善如流走到她的身旁。
“衡哥哥,还记得我们从前经常在侯府的屋顶上看星星么?”
她的嗓音像从远方飘来那般缥缈。
段衡眸
中浮起柔光:“当然记得。
林栀抬头,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那会儿你还对着月亮说,长大后要娶我呢。
段衡沉下眼,逃避道:“小时候都是些小孩戏言。
林栀脸色唰的白了,而后眉间染上了伤心之色。
她动了动唇,带着几分苦涩开口说:“是了。
她言语里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了。
段衡沉默片刻:“你在我心里跟嫆儿一样重要,我也会对嫆儿一样好好护着你。
林栀失落地缓缓垂下头:“好。
而后,她强行打起精神,拿出了一个香囊。
“这是我随手做的,衡哥哥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吧。
段衡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林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衡哥哥不是说把我当妹妹么,就当是妹妹给哥哥的一番小小的心意了,衡哥哥连这也不愿意收么?
情绪略微激动的她咳了起来,段衡连忙扶住她。
“怎么咳起来了?来人,去请二夫人过来。
林栀抓住段衡的手:“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不用麻烦二嫂子了。
段衡将她扶到椅子上,林栀一手拿帕子掩着嘴,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时不时的咳嗽声,听得段衡皱眉不已。
“昨日,娘才说,你身子好了许多,才允许嫆儿带你出去走走,现又咳成这样,可按时吃药了?
柳儿捧着一杯茶来:“按时吃了,只是昨儿为了绣这个香囊,熬了会儿夜,第二日起来就开始咳了。
段衡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栀:“不是说随手做的么?
林栀咳得眼睛泛红,避而不答。
段衡不忍心地将香囊拿了过来,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他叹了口气:“一个香囊哪有身体重要,日后别劳心劳神做这些事了。
见他收下香囊,林栀喜笑颜开,轻轻道。
“我的香囊可不是谁都给的,费不了什么心神。
“那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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