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清丰县的举子们如同脱缰的野,难得自由。
众人结伴而行,怀着无限希望向着开封而去。
一月后春闱开考。
众多举子早早的候在贡院之外,排队等待入院。
有些明显神色还算淡然,一看就经历过春闱。
也有第一次春闱显得十分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
清丰县新进的举人们有些局促不安。
直到进了贡院,监门官依榜将考生们一一引至考棚前,看着狭小而熟悉的考棚,清丰县举子们这才定下心来。
——任谁在一模一样的考棚里呆了两个月,都能淡然自处。
说到这,真是不得不‘感谢’一下沈知县呢。
清丰县。
今春春耕县中的稻种已经换成占城稻,本来这稻种直只紧着开封附近,去年遭了灾的府、县,由司农寺免费发放。
可这稻子毕竟也是沈知白交上来的,且她又改良出了新稻种,新占城稻又一次种满了官田。
这次的稻子比之前的稻种,收成上并没有太大提升,但耐旱的同时变得更加耐寒,适应北方的气候,且成熟时间也缩短到了七十日左右。
不看僧面看佛面,司农寺也为清丰县提供了足够的稻种。
现在的清丰县早已不同往日,宽敞整洁的街道,南来北往的客商,井然有序的差役,超高的破案率,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来这里安家。
等真正住下来,才发现真是来对地方了。
在当地定居一年的百姓,自动获得当地户籍,不仅不用缴纳费用,落户籍时县里还给每户二百文的安家钱。
凡是当地户籍出生的孩子,不论男女,到了年龄都可以上学堂念书。
如此事不胜凡举,几年下来,清丰县人口持续增长,带动着这里的商业飞速发展。
百姓安居乐业,吏治也十分清明。
沈知白送走赶考的举子,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下半年三年任期将满,父亲那边早递了话,任期一满,回京任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看着自己治下的清丰县,她很是不舍,几年时间让她从一个小女孩真正蜕变为一个‘父母官’。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江御和亲爹寇准的提点,说起江御,沈知白有些走神,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驾!”
一骑快马飞驰在草场之上。
“小武加油!”
“江大人快些在快些!追上来啦!”
眼看小武慢慢拉进和江御的距离,四周围观的人群立刻爆发出叫好声。
只有少数官差急了眼一个劲催促江御,生怕自家大人又故意放水。
自打养马以来,安肃县每年春秋两季,都会举行赛马。
最初马驹尚小,只由着它们自己跑,随着马儿长大,才成了真正的赛马。
这盛事,每十户人家推举一人参加比赛,决出胜者后,与江御一较高低。
若百姓一方胜出,由官府给胜出的这十户人家每家添一匹马,若官府胜出...
官府就没胜过!
江御这是变相鼓励他们好好养马呢,哪儿能真赢?
于是淳化三年春赛,毫无意外的又以官府一方的失败告终。
“喔!喔!喔!”百姓们将胜出的少年高高抛起,一片欢腾。
“败家子!”方鸣晨恨得咬牙切齿。
这几年间北方旱灾频发,安肃县内水源充沛,占尽地理优势,庄稼长势极好。
但朝廷免税五年,这些年换马的粮食,可都是花钱从百姓手里买来的。
那可是户部每年专款批下来的养马钱,用一分就少一分,方鸣晨愁啊。
若不是县里还能收上些商税,怕是连差役的俸禄都要给不起了。
一年时间下来,安肃县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马,方鸣晨处处精打细算,省出钱来买粮食换马。
转头江御就故意放水,平白输出去十匹马,他能不气吗。
虽然知道他此举的用意,可架不住肉疼啊。
好好的县丞做到这份儿上也是够了,不仅没有油水捞,现在方鸣晨都恨不得拿钱倒贴。
江御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差役,感觉马匹的耐力、速递比之去年秋日时,都有了很大的进展。
一来是长大了些,二来也是养马的更加上心了。
想要赢得赛马,可不得好好养,时刻训练吗?
江御清楚,这样的良驹,在战场上所能发挥出的能力,是不可估量的。
甚至能影响战局的走向,成为胜负手。
隔壁威虏军众将士们眼馋这批马匹良久了。
当初流民从军,很有一部分军属被安置在了安肃县内,所以自家养的马儿是什么情况,他们在清楚不过。
平日里这样的辽马,只能从战场上来,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着,那真是——一想起来就心底直痒痒。
方鸣晨一见着江御,就立马跟上来絮絮叨叨,翻来覆去说的都离不开四个字。
‘节省开支’
江御无奈,只得再一次将五年计划讲给方鸣晨听。
“坚持一下,只要再过两年...”
“马儿能配种时就能省下换的粮食。”方鸣晨没等他说完,翻了个白眼接过话头。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等两年后再跟我说这个。
指望这,我还不如盼着户部大发慈悲,多给拨点钱以解燃眉之急!
你那飒沓如流星,马上舞枪的劲儿呢?”
江御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话。
三月,春闱放榜,开封城内热闹非凡。
人群中的江珉将金榜从头到尾,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终于在中间找到了自己。
嗯,至少比上次好。
然而借着回家探亲,参加春闱的姚宗嗣铩羽而归,至于原因他自己也清楚,大概是因为在军中并没有用心读书的缘故。
挨着一群粗人,天天在你账外训练,成日里不是喊打就是喊杀,谁能静得下心读书?
姚宗嗣摇摇头,准备回涞水县,但在出发前,开书铺的长兄不由分说的塞了好些书给他。
“给,这都是这几年京中卖得极好的书,还有一些闱墨集,你当差得空了就看看啊!别有压力,咋在考两次,你还年轻!”
软乎乎的小侄儿抱着他的腿,眼泪汪汪的盯着他,舍不得这个喜欢的叔叔离开。
门内是母亲不舍的眼泪,和父亲期盼的目光。
姚宗嗣暗暗发誓,一定要考回京都,一家团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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