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安倏地看向涧离生,见他仍是一脸温和,像是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一番状似威胁的话。
何晏自然也听出了涧离生话里的威胁,他眼角向上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笑问道:“这话听着,不像是传闻中的崇阳宗少宗主会说出来的。”
涧离生也笑道:“听人言不如亲眼见,我本人就在你面前又何来像与不像一说。”
“怎样?阁下想好了吗?是准备与我们各行其道,还是吐出些信息跟我们合作求得一条生路?”
何晏沉默了两秒,道:“你想问什么?”
涧离生微微一笑,让出位置,对着身后的林近安道:“我所知有限,还是由林师妹来问吧。”
林近安:“……”为什么要我来问,不是你开的这个头吗?
顶着两道灼灼的视线,林近安迫于无奈地走上前来,跟何晏大眼瞪小眼一阵,追忆起更多当时被关在牢中的细节,她对着何晏道:“你可知是何人将我们抓去的?”
何晏撇开头,冷漠道:“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了?”
有涧离生站在一旁,林近安莫名觉得有了底气,说话也硬气起来,瞥了涧离生一眼,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送来的食物有问题的?”
“呵呵,”何晏嘲讽地轻笑起来,“我疑心送来的不知名食物很正常吧?”
林近安进一步道:“是,但就算怀疑食物有问题而绝食,”她抱起双臂道:“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也支撑不了多久。”
林近安探究的视线跟何晏对上,“你又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坚持这么久的?”
何晏垂下眼睫,平淡道:“只不过是我被抓进去的时日不长罢了。”
这话听得林近安想笑,当她是说什么信什么的傻子呢?
但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没有意义,若是他执意不说,林近安也辩驳不得,她换了个问题:“你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何晏接道:“深夜孤身独行,运气不佳罢了。”
林近安听得想打他,你但凡多说点呢?
看何晏反应这么迅速,一点都不用时间回忆的样子,这八成说的也不是什么实话。
林近安的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自己的臂肘,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突然道:“本人突然想起来,我是个器修。”
何晏闻声抬头,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听林近安继续道:“你应该不介意,我在你身上试验些法器吧?”
林近安笑得一脸真诚:“这样就不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
涧离生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在旁附和道:“也不是不可取。”
何晏:“……”
见他们二人满脸认真,尤其是林近安满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何晏暗自咬牙,低头道:“不必。你问吧,我肯定如实相告。”
林近安伸手掏进腰边的小包袱内摸索,压根不理他:“我怎么知道你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你!”何晏猛地挺直身,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他的眉尾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近安掀起眼皮瞅他一眼,手部仍假装在动作。
何晏气急败坏道:“不必你们问,我自会将自己所知的通通说出来。”
涧离生在一旁适时应和道:“阁下说的可是实话?”
“是,”何晏不满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阁下但说无妨。”
何晏扫过面前的两人,最后将视线停在涧离生脸上道:“我要跟着你们,以保证我这段时间的安全。”
“毕竟,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物尽其用后,就把我卖了呢?”
林近安一歪头,真心实意地不解道:“你是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的?”是在阴阳你自己吗?
何晏狠狠地剜她一眼,林近安任由他看,有本事他现在从床上跳下来打她啊。
再说了,这不本来就是事实么。
涧离生微微侧过头,在背对着何晏和林近安的方向,浅浅地弯起嘴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晏收回视线,沉默了一阵后,徐徐开口……
……
何耀城,黑魆的牢狱内。
从黑暗中浮现出几个人影,一人背手站立于一侧,在他面前跪着浑身冷汗的两个人,他们将头深深地伏在地上,嗅到了熟悉的死亡的气息。
森寒的死亡阴影纠缠着他们,跪地的二人控制不住地磕起头来,口中求饶道:“望大人恕罪!”
“恕罪?”阴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背手的那人道:“拿你们的命来赎罪吗?
“这里关着的人都已经在药物的控制下变得跟废人相差无几,你们居然还能叫人逃出去。”
说话之人的面容与黑暗融为一体,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五官,他阴沉道:“你们这样的废物,留着还能有什么用?”
“哎呀,事情都发生了,”一双纤白的手抚上那人的肩头,指尖染着一片蔻丹,“你就算生气也没有用了呀,还不如想想有什么补救之法。”
一道甜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堂下跪着的二人恍惚间觉得自己又有了几分生机,忙不迭更加卖力地告饶道:“求大人饶小的一命!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甜腻的脂粉香气飘进背手之人的鼻中,他嫌恶地皱起眉,拍开了那只在自己肩头游走的芊芊细手,他撇过眼,语气不善道:“你也有脸在这儿装好人,跑掉的两人中有一个是你带回来的吧?”
“哎呀,”娇俏的声音辩解道:“我这不是看那姑娘穿着那么朴素,浑身上下又没有什么标识,以为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何况那姑娘长得又那么好看,我想着不带回来真是可惜了。”
一抹高挑、纤瘦的人影从那人背后转出,比挺身站立的那人还要高上稍许,他笑嘻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人道:“你也别那么生气了,我们‘无首’不是派人助你去取回他们的性命了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过自己的下巴,可惜道:“真是,好好的妙人怎么就不能乖巧地在笼里待上一阵,我过不久不就来将她提走了么。”他拨弄着指尖的那一片鲜红,“这下好了,非得一步到位地直接给我送回条命来。”
他长叹一口气,频频摇头,“真是可惜喽。”
听到这随意的语气,地上跪着的二人的衣裳已快要被冷汗浸透,大气不敢出地等着自己头上的那把屠刀落下。
另一人听不得他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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