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的煞气,是斩妖而来。

青禾作为阜南王近卫,常年驻守黑铁城,草原上虽然有妖,但更多的,是蛮人。

由此推断,青禾身上的煞气由来,绝大多数都是斩杀蛮人汇聚而成。

云缺咧嘴一笑,道:

“我叫云缺,幸会幸会。”

青禾仍旧面无表情,一张面瘫脸。

云缺觉得奇怪,看了眼牧青瑶。

小郡主掩口轻笑,道:

“不用打招呼,青禾姐先天残缺,既失聪又不会说话。”

云缺随之恍然,原来是聋哑人士。

随后牧青瑶与首辅起程,坐着王府马车赶往黑铁城。

云缺没跟着。

因为临行前,牧青瑶偷偷跟他比量个五的手势。

小郡主的意思,云缺很清楚。

牧青瑶是在告诉自己无需担心,她的近卫青禾,是五品高手!

云缺暗暗咂舌。

阜南王看来真生气了,派了个五品近卫给女儿当护卫,这是下了血本啊!

苏鸿山不过才五品而已,即便八山城有什么意外,有五品高手跟着,苏鸿山也留不下牧青瑶。

云缺转回了司天监。

常威和瞎子的手脚相当麻利,斩妖司所在的院子已经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造了,匠人们进进出出,门口堆满了各种石料木料。

斩妖司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同僚来围观,都在猜测云缺要干什么。

起初众人以为新来的这位少监嫌弃院子寒酸,准备装潢一番,当看到开始挖大坑,人们全懵了。

司徒盼晴最是好奇,捧着瓜子站在院子里看热闹,她眼睛还没好利索,始终眯着眼睛。

见云缺回来,立刻追问道:

“喂!你准备修建什么啊,还要挖坑?”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云缺想了想,道:“你对泡澡怎么看,有温泉还有灵气的那种。”

“我最喜欢泡温泉了!如果有灵气那更好不过!”司徒盼晴十分期待的道。

“我知道个好地方,温泉加灵气,泡一次十两银子,有没有兴趣。”云缺循循善诱的道。

“十两太贵了!我一个月俸禄还不够吃零嘴的呢。”司徒盼晴道。

“你可

以包月呀,一个月只要二百四十两,天天都有温泉泡!”云缺道。

“我的钱根本存不住,不到月底就吃光了。”司徒盼晴噘嘴道。

“教你个法子,你刚发俸禄就给澡堂老板二百四十两,这样就不会乱花钱了,还能天天泡澡,简直两全其美。”云缺道。

“确实是个好办法!澡堂在哪条街呢?”司徒盼晴道。

“正在建,很快就会开张营业了。”云缺笑容满面的道。

第一个顾客,拉到了。

斩妖司这边有常威和瞎子在忙,云缺不用多管,于是去捕风司转了转。

冷春鱼是捕风司少监,负责情报事宜,云缺来打听红莲教的动向。

到了之后,花不谢也在。

冷春鱼给两人各自倒了热茶,道:

“捕风司这边的确有点特别的消息,不是红莲教,而是一个奇特的组织,自称血袍军,他们穿着血红色的袍子,以数十人的小队方式行动,近期攻击了一处位于大晋西北方向的偏远城镇,守军阵亡百余人。”

“血袍军?什么来头。”云缺喝着热茶问道。

“暂时不清楚,昨天捕风司刚刚收到的消息,不过血袍军的突袭很迅猛,目标也很明确,是城镇守军的兵器库,盗走了不少武器,从传回的消息来看,这些血袍军身手极好,进退有据,显然经过严格训练,甚至比大晋各地城池的守军还要强一些。”

冷春鱼将捕风司得到的消息一一道出。

司天监各司之间,可以消息共享,云缺身为少监有权得知,花不谢更不用说,监正弟子的地位在少监之上。

“血袍军,红莲教,二者也许有着非同寻常的关联。”花不谢沉声道。

“不是有关联,要我看,血袍军就是红莲教真正的精锐部队,全是经过训练的教徒转化而来。”云缺笃定道。

“何以见得?”冷春鱼请教道。

“红莲教从皇城里偷运军械,说明他们人手足够,但武器不足,血袍军突袭城镇只盯着武器库,他们要不是红莲教的人,我王字都倒过来写。”云缺道。

冷春鱼沉吟着点了点头,道:

“云大人分析得有道理,血袍军与红莲教很有可能是一伙人马……唉不对啊,云大人又不姓王。”

花不谢在旁边嘲讽道:“怎么,半天不见,姓都改了,要不要考虑考虑姓花啊。”

“字!懂不懂,有学问的人都有字的,我又没说姓,我说的是我的字,倒过来写。”云缺道。

“你还有字?叫什么。”花不谢好奇道。

“王啊,刚才不说了么,王字,倒过来写。”云缺道。

花不谢和冷春鱼同时呆滞了一下。

花不谢眼皮直跳,道:“合着你的字,就一个王字呗。”

“俩字,姓云名缺,字大王,你有意见吗。”云缺好整以暇的喝着茶道。

花不谢没说话,举起茶杯喝茶。

云缺能听到对方的牙齿和茶杯发出撞击的轻响,看得出又被气得不轻。

冷春鱼尴尬的笑了笑,恭维道:“好字,好字。”

“血袍军的动向,有没有消息。”云缺问道。

“暂时没有,传回消息的人手继续追查,但始终没有回信。”冷春鱼目光沉了下来。

司天监有着自己的传讯手段,一天多没有回信,那追查血袍军的人手,怕是凶多吉少。

“一边传教,一边集结兵力,红莲教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花不谢沉声道。

“明摆着么,人家想要改朝换代,否则用得着这么折腾。”云缺道。

“区区邪教而已,他们的底气呢,真以为能撼动大晋?”花不谢道。

“撼不撼得动,试试才知道,没准大晋只是外强中干,一推就倒呢。”云缺道。

“蚍蜉撼树,自取灭亡。”花不谢说罢闷头喝茶,不在发表意见。

不是她不想多说,实在云缺的话题太危险。

讨论国事可以,但大晋外强中干这种话,司天监的人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也就云缺这个混世魔王什么话都敢乱说一气。

“对了春哥,以后有血袍军的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追查血袍军的动向,也许能挖到红莲教的老巢。”云缺道。

“好。”冷春鱼答应后,犹豫了一下,道:“云大人能否换个称呼,叫我全名也行。”

“你名字太长,叫着费劲,那以后喊你老鱼。”云缺道。

冷春鱼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还是叫我春哥好了。”

看看天色已晚,云缺打

算回学宫。

刚要走,冷春鱼盯着旁边的茶杯道:“云大人,不喝了吧。”

“不喝了,茶不错。”云缺起身离开。

走出大门回头看了眼。

果然,冷春鱼正如释重负的盖好茶杯盖,然后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花不谢。

花不谢很自觉,自己就把杯盖给盖好。

天色已晚。

回到学宫,一进大门,云缺看到广场上庞大的儒圣雕像前站着一道身影。

正是大祭酒,秦蒙。

秦蒙仰着头,望向儒圣雕像,目光中仿佛有迷茫之色。

云缺看得奇怪,走过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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