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主峰不可御剑飞行,他们一路涉云而上,慢慢靠近了那片庞大的云瀑。陈慕律跟上了队伍,透过层层云霭,见到了隐匿其中的凌阳峰。

凌阳峰高耸入云,终年被云瀑包围,峰顶是宗门大殿和历代掌门的洞府,一众亲传弟子的居所则分散在半山腰间。

现任掌门怀卿,俗姓谢,是倾月宗一百七十三代掌门人,他座下共有七位弟子,前五位都已在宗门里修习数百年之久,其中三位死于五十年前的正邪之战中,只剩下座下大弟子与三弟子,二人修为都在元婴以上,早已自行开峰收徒。

另外两个掉队的,则是才入门不久的孟长赢和陈慕律——前者靠天赋,后者靠走后门。

收徒时,怀卿掌门考虑到他二人曾闹过不小的别扭,怕刁蛮任性的原主欺压毫无背景的孟长赢,还特意把孟长赢排在了前面,让他压了原主一头。

若真要论起师门排行,孟长赢行六,陈慕律行七,陈慕律本是要规规矩矩地喊他一声小师兄的,但掌门师尊的好心反倒起了反作用,这位“师妹”和孟长赢还是不对付,对他向来是直呼其名,一句师兄都没喊过。

“喂,”陈慕律不耐烦地喊道,“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陈师妹,这都快到殿前了……”李征然彻底服了这两个祖宗,求助似地把目光投向了孟长赢,正好看到少年轻勾唇角,冷冰冰地盯着骄纵的少女。

孟长赢淡声道:“师妹失心疯了?这里没有人叫喂。”

“孟!长!赢!”

少年极为配合地靠近了几步,可陈师妹仍然觉得不够,直接伸手拽着孟师弟的衣领,掰着他的傲骨强行折弯,直到两人平视。

旁边的李征然看得都麻木了,紧紧攥着玉珠,只等着在两人斗殴后呼救。

陈慕律凑到他耳畔,手上的力道不减:“待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有数吧?”

“师兄愚钝,还请师妹明示,到底有什么不能提的?”孟长赢唇边笑意渐深,右眼眼瞳正下方的一点小痣像是活了起来,“还是说师妹自己做了亏心事?比如……推人进了归月禁林?”

陈慕律屏住呼吸,还是来了,主角和他这个恶毒炮灰摊牌了。

系统不在身边,没有任务发布的情况下,已经把快把原书剧情忘光的他根本不清楚细节,只能强行稳住心神,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威胁法:“孟师兄也不希望自己刚拿到的剑法被收缴吧?”

“师妹长进不少。”孟长赢蹙了蹙眉,笑意转瞬即逝,“以前如何,现在便如何,师妹可以放心了。”

不远处的李征然急得团团转,终于下定决心叫人时,却看到扯着孟师弟衣领的少女露出了明媚张扬的笑容,像是说了什么,随即松开了手。

孟长赢理了理衣衫,面色不改,回过头来看见欲言又止的李师兄,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无事。

原本落在最后的陈慕律心情颇好地上前:“李师兄,咱们快进去吧,师尊他老人家一定都等急了。”

眼看着这位大小姐率先离去,李征然又叹了口气,也追着去了。

孟长赢走在最后,默默地盯着最前面的少女。

他当时用了隐匿之术,即便是掌门师尊亲自在场,也发现不了那本《败月剑法》。

偏偏陈慕律能看到,不但当时一脸激动,蠢得要命,现在还敢来威胁他。

“确实是长进了。”

他很浅地笑了下,任这句呢喃散在风中。

-

凌阳峰,塑霜殿。

倾月宗崇尚紫色,不但宗门服饰以紫调为主,主殿也处处悬挂着淡紫纱幔,灵风吹拂而来,掀起一片淡紫色的涟漪。

他们一路绕至主殿东侧后方,复行数十步后,李征然在一座朴素的洞府外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陈师妹,孟师弟,师兄我就送到此处。”

“辛苦师兄一路奔波。”孟长赢作揖行礼,动作行云流水,自然从容。

“是我分内之则。”李征然笑了笑,“我师尊总说孟师弟天资聪颖,让我多学些,今日便是个良机了。”

陈慕律眼珠子一转,也依样画葫芦似的向李征然行了一礼,结果师兄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尬笑着扯了几句,神情恍惚地跑开了。

陈慕律:……

“咳。”现场唯一目击者孟长赢低下头,以手掩面,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

“笑个鬼。”陈慕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与金碧辉煌的大殿不同,洞府前只有一棵开花的老梨树,约高三四丈,寂寞地落了一地的雪白,树下还堆着一大摞白纸。

陈慕律才走进那一片落花中,人还没站稳便被一道凌冽的灵力骤然弹开。

梨树周围泛开一阵结界触发的金光,腰间月珠亮起,清风吹拂而来,卷着地上落花,温和地环绕在他身侧,把他轻轻托回了地面后又凝成了一簇白梨花盛开的幻象。

白梨花的光影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中,洞府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小慕怎么还是这般心急,次次都被梨花阵绊住,就这么想师尊吗?”

少女落了一身的花瓣,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孟长赢熟练地点亮月珠,没事人一般地走到古树下,恭敬地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师尊。”

“长赢,你怎么也不知道照顾小师妹一下?真就每次由着她一个人瞎闯。”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孟长赢敛眉垂目,顺从地答道。

陈慕律有样学样,也忙低着头行礼,用衣袖遮住了自己复杂的神色。

感情孟长赢是故意赖在后边,故意等着看自己笑话?

正胡思乱想着,陈慕律便瞧见一片逶迤的紫。

一位温和青年缓步走出洞府,瞧着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却是一头白发。他没有束发,只用了一把泛着银光的铁簪挑起几绺白发半挽在右侧,余下的发丝尽数披散,像蜿蜒的溪一直垂到腰际。

他的穿得比孟长赢还要更简单几分,雪白的衣襟外,淡紫纱绸层层笼起,连品级纹饰都不曾有,只有腰间一点殷红灵玉珠最灼目。

这样的红色月珠整个倾月宗只有一颗,现在正戴在掌门谢怀卿身上。

陈慕律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弟子给师尊请安。”

“小慕啊,你总是这样,小孩子心性,叫我说你什么好。”谢怀卿笑着,一边伸手轻轻抚去他肩头的落花,一边不紧不慢地数落着,“还有长赢,还是这样古板,你们两个小孩子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孟长赢低着头:“弟子知错。”

谢怀卿无奈地笑了一下,对着陈慕律眨了眨眼睛,声音轻缓如云:“瞧瞧你小师兄,多无趣啊。”

温和厚重的威压在不经意间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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