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迦以强干见称。训的人多了,目前遇见的要么隐忍不发,要么默默啜泣,哪里见过这阵仗。
可怜他堂堂九尺男儿,遇着撒泼卖乖的主儿,一时也不通晓应对的手法。
他朝方丈投去求助的目光,方丈向他比了个手势,念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意思就是自己惹出的问题自己解决。
没办法,那落迦拉着凤箫声的手,要她站起来。就差没说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凤二小姐脾性一拧,说什么也不管用。
左右她面子、里子呼啦呼啦全丢干净了,头顶还被烙了那么丑的印子,还不许她大发脾气,从元凶首恶那找回场面?
她一百二十个不答应。
风萧声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赖在武僧身上打滚、撒泼。武僧额头青筋毕露,盆口大的巴掌险些没落她后脑勺。
他想到天阿寺庖厨有位做饭的葛大娘,约莫五十来岁。
她有一双粗糙灵活的手,能够烹饪出美味至极的佳肴。每天都会做出一手好饭菜,供应给全寺的僧人和食客就餐。
葛大娘有个女儿,打小脑袋就不灵光,胜在下雨天不乱跑。
她早年丧夫,就剩这么一个闺女,作为人世间最后的挂念。
故赚够了上路的钱,就收拾了蜀郡的店铺生意,四处带着女儿求医问药,渴盼着在有生之年能把孩子治好。
人世间并非心诚就能成,一味地付出就能挣得回报。
葛大娘带着女娃娃,山长水远地跑。是医也访了,药也吃了,苦寻多年,总不见得好。
她可以学其他人家,把不成事的孩子往无妻无儿的单身老汉那一塞,正好替自己凑个棺材本,女儿后半辈子也有个照应,或能生下个一儿半女。
再不济,长痛不如短痛,心一狠,菜人市亦是个值得交易的好去处。
君不见家家户户挑着扁担,前后摆两个筐,典完了妻子,卖儿鬻女,换取一口食粮免得落了个饿死鬼的下场。
葛大娘年轻那会,上门说亲的媒婆就在那劝,听人劝,吃饱饭。
那痴儿傻女留着做什么,早日脱手,还能趁早改嫁,另谋前程。
幸运的,在新门户那生出个一儿半女,转嫁手头拮据的危机。
日常苦一苦子孙后代,等到孙子、孙女长大了,后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凡人俗子,比不过那与伴生灵签订契约的修士,能有几年活头。
她迟早会老,总有手脚不听使唤,盛碗粥,哆哆嗦嗦地盛一碗,溅出去半碗的情况。
人享受青春年华的便利,以为凡事无所不能。忽略了挣钱养家除了要累计富足的经验,还需得有足够的运气。
她还能再磋磨多少年,来照看连自我照料都顾不好的痴女。等女儿年纪上来,和她一样,熬成了中年妇女,就不值钱咯!
等再过几年,她半只脚埋进黄土,哪日撒手人寰都没着落,她的女儿要怎么办?待在破草房里活活饿死不成?
葛大娘左思右想,到底是舍不得。
大娘连夜发卖家产,带着女儿远离故土。思虑着有朝一日撑不住了,就抢先掐死孩子,自己寻个东南角,找棵歪脖子树一挂,绝不拖累好心提供她住宿的人家。
走投无路之日,葛大娘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天阿寺的大门“吱呀”一声朝这对苦命的母女敞开。
苦海无涯,独剩众生沉沉浮浮。葛大娘抱着自己痴呆的女儿,失声痛哭。
她千里迢迢而来,或许就是来叩一个寺门。于千丘万壑之间,替她和女儿挑一条生路。要不然谁会头也不回的,一头栽进死路里去。
此后葛大娘就在寺院里打点,做杂务,整日吃斋念佛,为女儿祈福。
那落迦想想庖厨里忙活的葛大娘,思索着葛姑娘撒泼哭泣时,葛大娘是怎么做来着。
他学着葛大娘的模样,拉起凤箫声,坐在他怀里,与他面对面。
他的上臂撑着人的背,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肩。拿捏着力道谨慎地拍着,省得一不小心把人拍成了肉饼。
上一个被他拍过的人还没能下床呢。
凤箫声哭了半响,好不容易止了哭声,抽抽噎噎地打着嗝。武僧已进入冥想之中。
经这一茬,凤箫声是彻底被套牢了。
她每日天不亮,就得听着撞钟声爬起床洗漱,哈欠连天地赶到经堂上早课。房梁悬挂的五光十色的经幡被凤拂动,摇头晃脑地比一众小僧都精神。
殿上供奉的佛像、罗汉,她一个也认不出,也没有特地要去辨认的由头。
照她看来,这些泥塑的雕塑还不如墙头的彩绘、雕刻有意思。更别提这熬人的苦修,得日日夜夜在住持方丈们的眼皮子底下,诵经礼佛、禅修持咒。
大雄宝殿焚烧的线香熏得满屋子烟雾缭绕,僧人们的念诵声声声催人入睡。
凤箫声一想打个盹,补个回笼觉,就被武僧拍手板,打屁股。
她简直恨死他了,又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打,打不过。骂,骂不痛。还会被对方揪着袍子教训,教导得更加严厉。
凤萧声一开小差就被发现,一开小差就被发现。她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的了。一双含星的招子哪里不盯,光长在她身上。
无耻!卑鄙!碍眼至极!她哪能胡咧咧受这鬼窝囊气,不得抓紧在其他地段找回场面。
正当凤箫声汲汲营营,一边光明正大地偷师学习,一边暗地里寻思着报复手法,就有天大的把柄落在她手上,是老虎饿了就有人上门自主送上门来打牙祭。
住持、主持方丈们都不会到斋堂享用斋饭,怕弟子们不自在。都是由新进门的僧侣们轮流送到他们居住的寮房。
这日,轮到凤箫声送饭。手停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