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副急色的样儿,离了女人就不成了不?”三当家恨铁不成钢。

“嗨!三哥,你就爱多想。”

赵投子揽住哥们右肩,招呼着猢狲们将打家劫舍得来的收获,全数拉进屋子。一咧嘴,露出黄色的牙垢,用指头凹凸不平的长甲剔了,舌头一卷,吞咽入肚。

“这儿天高皇帝远。我们落草为寇十几年,哪日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不幸撞上灾年,也总有本分的人家供我们抢劫挥霍。”

犁平的土地如一幅延绵不绝的画卷,篇幅辽阔。

它匍匐在江洋水域周遭,日复一日温吞地律动着。供给牛羊猪栖息地领地,自诩智慧超群的人类仅仅是其中渺小又自傲的一部分,贫瘠的价值甚至比不过他们眼里低贱的畜生。

贵人们家里养的狸奴都能讨巧卖乖,分口肉,狼吞虎咽。贱民们往家中妻子孩儿的脖子上套根绳,就能栓到菜市典卖,换口充饥的粮食。

官人大老爷们屁股下的位置不坐得稳稳当当,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变数,高枕无忧,颐养天年。

他们这群半道出家的劫匪们,天高皇帝远,赶在这天灾人祸的念头,这尊泥塑的土皇帝做得舒舒服服,有什么可操心的。

被匪帮当做盘中餐的凤霜落,冷不丁开口,“几乎落风寨所有人全在这了吧。”

“爷几人说话呢,有你插嘴的余地?”

带人回寨的钱投子自觉被下了面子,不爽地掏掏耳朵,“婆娘就是话多,叽叽歪歪的,没个休停。要我说,趁早割了舌头,让大家伙耳根儿落个清净!”

“兄弟们说是不是啊!”反正留着张口,够用就行。

“四当家说得对!”

“四当家说得对!”

“四当家说得对!”

霎时,群情激昂,应和声四起。

凤霜落袖口传出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一条竹叶青蛇扭着细腰,成排的鳞片贴着女子手腕绕圈,搭在食指第二个指节处,妖娆地探出头。

落风寨占据天险,生来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优势。

钱投子轻视过路旅客的分量,轻率地将她和白芸夕视作战利品,连搜身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捎上她们两人回大本营,与引狼入室无异。

她可不会愚蠢地抵触狼的狠辣,自比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凤霜落半垂着眼,安静地听着爬蛇的嘶鸣。“噢?慢慢他们也准备好了。”

妹妹徒弟的臣属既已露头,说明此地大部分屋舍已探索完毕。敌方主要人员出场得七七八八,无太大疏漏。有也可以靠慢慢和夜云轻的本事压制。

白芸夕曾在与明韵阁分道扬镳前,本着不问白不问,下次会面不晓得什么节点的心思,多问了一句,以他们一行人的战力,沿途遇到的风雨险阻,可有不可攀越的高山?

这几日被当做许愿池里的王八,来来回回问得烦闷的纪岁少阁主,目光在他们一行人身上梭巡,不屑地“切”了一句,半点没有少阁主当有的风范。

“就你们这群人的配置,上什么路啊?送别人上路都有份。还想着跌份!闲着没事干,就去攻打紫禁城啊,各大高手云集,保准有得进,没得出啦!”

白芸夕捏着柔心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都要怀疑少阁主是不是被问烦了,随便敷衍几句,专门拿他们取乐。

“我们一群人居然这么厉害!”她握住娃娃的手,前后摆动,“小柔心啊,小柔心,听到没有?姨姨说我们超级棒的哟!”

“给我叫姐姐!”走出五步远的纪岁猛回头。

“姨姨。”

“姐姐!”

“姨姨。”

“姐姐!”

左耳进右耳出的小婴儿,小脸一皱,臀部使劲,拉了好大一坨。

咳,扯远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慢慢见到只在幽冥活跃的酆都大帝都敢莽上去,何况一个小小的贼寇窝点。

有时候敢战,不怯战,就胜利一大半。赢面会站在他们这边。凤霜落自信满满。“关押妇孺的地牢等地址全摸索光了吧“那就……”

“拿下他们。”

凤霜落一声令下,大当家赵歌天见势不对,赶忙打出一掌,直取她命门。

早就挣开绳索束缚的白芸夕,将凤霜落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召出长吻海马,撑开骨质甲胄。

分节的躯干、长尾,仅在两息之内就膨胀着张开,鼓出坚不可摧的披甲,抵御住来自外部的猛攻。那球体形成三人合抱不过来的硬球,密不透风地将她们二人包裹起来。

与此同时,赵歌天胸口被纯白的绫罗穿透,白的进,红的出,险些当场一命呜呼。

背对着她们的三当家、四当家,遭逢剧变,转过头。

“大哥!”

三当家脑子灵光得很,见来者不善,大喊了一声,身体停留在原地。

他光打雷、不下雨。声音喊得响亮,见势不妙,脚后跟往后退了一步,大有势头不好,逃之夭夭,换个阵地,东山再起的魄力。

钱投子是个实诚的,大胯步冲上前,紧紧勒住歃血为盟的兄弟胸膛。他瞪视着攻击来袭的方位,模糊看到高处有两道身影,认定是凤霜落的同党。

“你这毒妇!我要杀了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钱投子心里,落风寨踩着民众头颅,吃香的、喝辣的,稀松平常。倘若有人胆敢反抗,就是逆了天,要造反。不识好歹,要扒皮抽筋。

不管是畏威而不怀德,企图潜逃的三当家,还是义气干云,有小礼而无大义的四当家,全被暗地做好埋伏的凤萧声一网打尽。由不同颜色的绫罗勒住脖颈,一并吊起,赫然是她随身法器七色彩练。

南江多水患,凤萧声一行人沿着千鹤川,一路北上。揍过水匪,宰了马帮,仍无法彻底断绝。

听闻此地贼寇嚣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施粥赈灾杯水车薪,白芸夕纵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无度的亏空。

民生多艰,弃之不理,凤霜落于心不忍。他们做不了安定民户,恢复农田,疏通河道的官僚,做几回惩恶扬善的侠客,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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