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林轻音就后悔了。她暗自懊恼,怎么就将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幸好脸上带着面纱,周景寒应该看不见她窘迫的脸颊。

她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我只是替文昌伯府的孙小姐感到不值罢了。”

周景寒微怔,疑惑道:“为什么?”

林轻音扯了下嘴角:“上次孙小姐那般热忱,满心欢喜地想要给您做一件衣服,您却爱答不理的。如今一下订做了五六件衣衫,若是送给别的姑娘,她一定会伤心的。”

周景寒一脸平静,语气淡淡:“我跟她并无关系。”

“是吗?”林轻音歪了下头,“我下午去文昌伯府送衣服,还听她提到了你,说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呢?”

她抬起眼眸,故意看他的表情。

“不是,我们只是自小认识罢了。”周景寒说得有些急切,生怕她误会似的。

林轻音抿了抿唇,心中闪过一丝欢喜。她转过头,小声嘟囔:“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周景寒心头莫名一沉,目光紧锁着她。

他从来不是爱说话的人。可这会儿,不知为何就想同她解释清楚。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形太像了,让他有些恍惚。

“掌柜是哪里人?”周景寒冷不丁抛出这么个问题。

陡然被这么一问,林轻音心下一慌。好在她反应迅速,很快镇定下来:“并州的,小地方。公子应该不知道。”

“我去过,并州有条河,很壮阔。”

林轻音笑了:“公子说笑了。并州是山地,没有大河,倒有两条挖出来的水渠。”

“是吗?”

林轻音点头:“嗯。我小时候,村子里用水不方便。村长就带着村里的壮年挖水渠。我到现在都记得,爹爹挖完水渠,浑身是泥的样子。”

“那你怎么从并州来京城了?”

林轻音笑容依旧,不慌不忙道:“我爹挖渠卖力,被一位豪绅老爷相中,带回府里做了干活的领事。我也入府跟着学针织绣艺,因有些天份,加之机缘巧合,就来了这月华布庄。”

她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慌乱。

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周景寒听到了和林轻音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轻音的声音清脆悦耳,满是少女的灵动娇俏。眼前这位掌柜,声音里却透着成熟稳重的韵味。

身形可以相似,身高可以一致,但声音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何况,她谈及家乡时眼里的光彩,作不得假。又怎么会是来自临川的轻音呢?

周景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死了心。他抱歉道:“是我打扰了。”

他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刚才的布匹,全都按掌柜的身形尺寸做好,完工后送到指挥使陆府便是。”

“好。”林轻音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在来京城之前,早早备好了这套说辞。而并州是许娘子的家乡,她说的都是许娘子的故事。

周景寒拱手告辞,抬脚欲走。行至门口,却又蓦地顿住脚步。

他背对着林轻音,仰头望向门口高悬的灯笼,微风拂过,灯笼上的杏花树随风摇曳。

他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关于文昌伯府的孙姑娘,还望掌柜莫要误会。我已有妻子。”

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隐没在闹市的人群之中。

林轻音站在原地,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双腿发软,一下跌坐在地。

“我已有妻子。”他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是她吗?她不敢回答,更不敢承认。

正巧有路过的客人瞧见她瘫坐在铺子中间,好心进来询问。

林轻音强撑笑意:“身子有些不舒服,客官是想买锦缎吗?”

客人摇了摇头:“我就是进来看看。姑娘,你要是身子不适,还是趁早去看看大夫吧。”

林轻音道了声谢,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没关系,我歇歇就好了。”

待客人离开,林轻音关上店门,独自在屋内静坐良久。

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警告自己别再为了他费神费心,安心过好如今的日子才是正事。

她拿过周景寒选的五匹西华锦,提起笔,依着自己的身形细细勾勒。

林轻音看着锦缎上的印记,无奈苦笑,怪不得周景寒几番试探,这身形,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自己。

她抬手掐了下自己的腰,小声嘀咕:“要不然把自己吃胖点?”

念头刚起,她的肚子“咕叽”叫了一声。

林轻音暗暗发笑,放下手中的笔和裁尺。

此时,铺子外行人渐少,闹市的喧嚣慢慢沉寂,但零散的叫卖声仍时不时传来。

她重新打开店门,走到街上。包子、糕点、肉片,直到两只手都拎不下了,她才拿着食物往回走。

快到布庄时,有人喊住了她:“姑娘,你身子没事了吗?”

林轻音回头,看见刚才在店里扶她起身的那位年轻公子。

林轻音笑道:“我饿了,没吃饭,去街上买了些吃食。”

男子看着她手中的大包小包,惊讶地张开嘴巴:“姑娘一个人吃啊?”

“嗯……”林轻音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饿了。”

男子爽朗一笑:“那你快回去吃饭吧。赚钱重要,吃饭更重要的。”

他生得圆脸,肉乎乎的,性子十分健谈,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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