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诺特斯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带出来,而男人的话很快回答了她的疑惑。

“我力量的源泉就是它。”他说着,手掌握住绿色的晶体,往下一拽,黑色的线条应声而断,手心摊开,他将那个小小的一颗石剑醇递给她。

庄森芽感到困惑,“做什么?”

“让你安心些?”诺特斯也不太确定地说,“离开这个小东西,我就没办法使用任何能力了。”

听到这番话,她有些不太相信地盯着他。

她一直苦苦寻觅的弱点,男人居然就这么直白地自己说出来了?

她不认为对方会这么愚蠢,所以这怎么想都是一个陷阱。

看到她戒备的模样,诺特斯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灵月十四》真的是你画的吗,你不会是什么冒牌作者吧?”

庄森芽有点阴沉地盯着他,“……我没进行过这样的设定。”

男人挑挑眉,接着了然一笑,“看来那位科学家说的是对的。‘世界’是有生命的,有时候只需要种下一颗种子,它就会自己生根发芽,变成栽种者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

“……”她听不懂,认定他在进行一些歪理邪说。

诺特斯用指尖拨弄了一下手里的绿色晶体,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莱王星上有很多用你们这个世界的规则无法解释的现象,其背后都是石剑醇这种物质作为源头去实现,我能隐身也是一样。现在你只要把这小块晶体拿得离我稍微远一点,我和它之间的连接断开,你再用铁铲敲打我的脑袋,我是没办法修复伤口的。”

看样子,他还记得庄森芽唯一伤害到他的那一次。

对于诺特斯的这段自白,她持怀疑的态度,毕竟当下也没有办法验证。就算把这一小块石剑醇从三层楼抛下去,也无法证明诺特斯是否失去了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装作无法隐身的模样,以来骗过她的眼睛。

诺特斯似乎能看出她眼中残存的不信任,他抓过她的手,把那小块晶体放在她的手上,“你看。”

庄森芽的视线落在小小的石剑醇上,片刻之后,它突然开始泛起微光,而与此同时,诺特斯用自己的手兜住了她的,只是,庄森芽没有感受到他的接触,男人的手穿过了她的手,两只手掌物理层面上的重叠在一起,共同托起那块小小的绿色晶体。

对方现在无疑是隐身的状态,所以可以无视物理规律的限制。

“每次我动用能力,它就会发光,而发光就代表着它在被消耗。虽然消耗肉眼不可见,但你能理解的,对吧?光亮意味着物质的转换,它在燃烧。”

这么基础的物理知识她当然能懂,确凿的现象让人有所动摇,从全然不信变成了半信半疑。

她看向诺特斯,说出了自己的推论,“这就是你盘踞候鸟山工厂的原因吗?”

能力的发动需要消耗石剑醇,而候鸟山工厂则是这种资源的生产地,无限量的供应也就代表了无尽的能力。

“不是哦。”诺特斯轻声说道,他解除了隐身,石剑醇也不再发光。他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用双手把那小块晶体和庄森芽的手一并扣在掌心,接着抬头,笑起来,“我接管候鸟山工厂,只是因为友人把它托付给了我。”

他往后退去,庄森芽的手被动地从他双手之间抽离,石剑醇也被他拿走了,男人站起来,把挂坠重新在脖子上系好。

庄森芽抬起头来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之前一直蹲在地上,卑躬屈膝的模样有点让人难以相信是他这样的人会做出来的。

“现在,我已经把自己最致命的弱点告诉你了。”他边系那条挂坠边说,“你要是想限制我,完全可以把所有的候鸟山工厂炸掉,一片石剑醇也不给我留,那样我就会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

他目光侧望下来,眼里有窗户外打进来的月光,“但我实在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

庄森芽紧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点相信他刚才这些所有的胡言乱语,所以才会想要听他接下来的解释。

认定自己当下一定是鬼迷心窍了,等后面有时间,她一定要再理智地好好回想一番。

“……算了,还是先不说了。”诺特斯收回了本要出口的话。

这让听者有些抓心挠肝,她不由问道:“到底是什么?”

诺特斯笑起来,两手在自己的颈后调整着挂坠的长度,“不重要。”

“……”

见他不肯再说,庄森芽也懒得再问,就算追问也没有结果,她已经在这方面领教过很多次经验了。

一时没人说话,万籁俱静,庄森芽不由开始回想刚才那番对话。

如果诺特斯说的全是真的,那么,他无疑是将一把能够刺穿自己心脏的利剑递交到了她的手上。

不过,这究竟是一把塑料弹簧刀,还是货真价实的钢铁呢?

她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费了半天劲,他终于调整好了那条石剑醇挂坠,又回到庄森芽的身前,还是以一种蹲姿接近她,自愿放低了姿态,“你从一开始就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这点从来就没有变过。所以,也不要害怕我会威胁你或者什么,那只是我小小的挣扎,为此感觉到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更没有必要了。”

男人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低声地安慰。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掌心贴在她一侧的脸颊上,大拇指抚去那上面的泪痕。

庄森芽盯着他,为对方自曝弱点的行为感到困惑的同时,也有些难以自制地沉溺于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它不发狠的时候就像是粘稠的琥珀,总是盈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光。

那番话听起来,就好像他是一个自愿被戴上手铐的罪犯,或者是在棕熊面前放下长枪的猎人,虽然拥有着无匹的实力,但却宁愿投降,以来换得她的安心。

“我的确很想活下去,也想留在这个世界上,但如果你……不愿意,真的一点都不愿意,”他反复强调着,眼里透出恳请的神色,“那就照我说的那样消灭我。但务必要对我温柔一点,好吗?”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反复盯着对方的两只眼睛,确认着那里面的诚恳。

她看不到一丝虚假。

也有可能是被蒙蔽了,她想。

一半的心在警醒着,认定诺特斯肯定是在伪装;可另一半似乎已经放弃了,哪怕是假的,也愿意相信。

只在当下这个瞬间,她想要相信。

在整个世界都与她背道而驰的时候,在她最为脆弱的时候,她多想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样的话,起码还有一件事情不算那么坏,起码还有一件事情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

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

诺特斯,你为什么偏偏是诺特斯呢。她想。

不知怎么回事,思绪来到这里的时候,胸腔里那股委屈的情绪却像决堤一样,再也控制不住。

她紧闭上眼,浑身颤抖着,可是鼻尖和眼眶却愈发酸胀。

对面的人的声音听起来是有些无措的,“等等、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

她感觉到那只温暖的手离开脸颊,轻抚上后颈,而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后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