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张震听着耳熟,猛然回头,只见一位身穿浅灰色中山装的老者和几个人从店门外走了进来。这声音

竟然是书法协会的常天白。

终于逮住这老小子了,张震气就不打一处来,敢把我的字随便送人,今儿怎么也得让他吐点血才行。

“常老,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震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伸手拉住老常胳膊,拉到远处,低声道,“行啊常老,字写好了就是美,天天有酒天天醉啊!”

老常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把臭字给你提鞋都不配,你这是来吃饭,在哪房间呢,过会儿我去敬酒。”

张震脸一绷说道,“敬酒不急,我送你那幅字还在不?”

常天白脸色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道,“当然在家里呢,你的字我能随便乱扔?”

张震嘴角露出古怪笑意,“常老,现在那‘静笃’二字,正摆在京城姜老书桌上呢,落款可是常老您的名字。”

“噗”常天白差点喷了血。

他惊呼道,“怎么可能,槐家兄妹为什么落我的名字。”

张震还没解恨,继续出招道,“可惜啊,姜老看出来落款和题字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觉得你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常天白气的脸色苍白,跺脚骂道,“槐家兄妹怎么如此无耻,我好意送他们珍藏的书法,他们竟然害我!”

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以为发生了什么,从远处向这边跑来,常天白怕这种丑事败露,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在聊点家里的事,你们先去房间,我一会儿就到!”

那些人这才退回去。

常天白咬牙道,“这可怎办啊,槐家兄妹太不像话,我,我可麻烦了。”

张震装出同仇敌忾的样子,“确实,槐婷婷人还不错,就是那个槐钟太不是东西一切都是他搓弄的,当时幸亏我替陈景新给姜老送醉蟹,恰巧在场,替你圆了场,这事不会传出去,老哥放心吧!”

常天白自然知道陈景新和姜老的关系,张震去面试顺路送东西也合情合理,他立刻信了十成。

连连称谢道,“谢谢老弟了,我无以为报,今儿我先去那一桌应付几句,一会儿过去陪你好好喝两杯,我做东哈。”

张震能这么轻易饶了他

当即说道,“好啊,好,我等你来,还有件事,那幅字现在从我手里呢,你还要不要啊?”

在别人书法作品上署名,虽说不是他亲自干的,但这事要是传出去,常天白一辈子的名望可都毁了。

他以后再也没脸从书法界混了,这可比杀了他都难受。

老头急忙哀求道,“老弟你留好了,千万别让人看到,我改天登门赔罪哈。”

常天白知道张震喜欢古董,满脑子在琢磨,去哪儿弄两件好东西上门换回那幅字,然后烧了这样才能安心。

“那行,我等你电话。”

张震看出他的想法,心里一阵窃喜,让这个老登出点血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乱搞不。

我的字也敢随便送人,不想混了?

二人一起往房间里走,迎面走来一人,上前拉住常天白道,“常老,人都到齐了,就等您开席呢?”

常天白对张震道,“一家建筑公司,老板非要请我写几幅字,碍于中间人面子,我去应付一下哈,一会儿去你那边。”

这年头由于某些领导特别喜欢书法,所以上行下效,弄得当代书法家们都成了香饽饽。

许多像是常天白这样稍微有点名气的,都牛气冲天,到处拥趸无数。

而且连书法作品价格也炒得水涨船高,有些当代作品竟然离谱地超过了近代,甚至近古名家。

也正因为此,一无是处的常天白,才能混得比某些小领导还风光。

张震拐弯,去了自己包厢。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一桌子人都没动筷子,只等他来呢。

张震往主座上一坐,招呼大家随便吃喝,喝多了也不要紧,一会儿他开车。

熊战和老兄弟见面自然高兴,拿起酒水台上的白酒打开就倒了几个满杯。

张震带了个主陪酒,就把话语权交给了熊战,让大家别拘束。

一天水米未粘牙,他早也饿了,低头大吃起来。

吃饭在上古时期如同行房一样,是十分私密的事。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拉近人际关系的一种方式。

不管认识不认识,一起吃顿饭,就变得亲如一家人了。

当然有时候,吃完后一抹嘴,兴许谁都不记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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