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阳光毒辣。
陈英杰摇摇晃晃地站在一家餐厅门口。
推开餐厅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
他看到预订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一家三口:
一对年近六旬的夫妇,还有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雇主了。
“对不起,来晚了。”陈英杰带着几分醉意,“昨晚有个应酬,喝大了。”
女孩的父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心疼的神色。
雇主母亲赶紧给他倒了杯温水:“小陈啊,听我们家小芸说你在金融行业?这行业应酬确实多。”
陈英杰接过水杯,苦笑道:“可不是嘛,都是为了点钱。”
*
午后的阳光透过自习室的玻璃窗洒进来,韩沛真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专业课教材,但已经翻了半天都停留在同一页。
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去电,全是打给他的。
小桃拎着两杯奶茶从外面回来,看见韩沛真魂不守舍的样子,把其中一杯放在她桌上。
“想什么呢?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的。”
韩沛真接过奶茶,将昨晚在医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只是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轻轻略过。
“可怜的陈英杰。”小桃搅动着奶茶,笑眯眯地说,“他还不知道,他苦苦寻找的富婆,其实就在眼前呢。”
“你胡说什么!”韩沛真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无力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不管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得了吧。”小桃撑着下巴,“你这样子哪像是不管的样子?什么时候带我见见这位陈英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们的春香这么挂心。”
阳光照在桌面上,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在光束中缓缓飘动。韩沛真没有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
午后的散打会馆里,陈英杰浑身是汗地陪练。
那个一身名牌的顾客一记重拳直接把他打得眼前发黑。
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
傍晚,他开着赎回来的餐车,在老地方摆摊。
夜色渐深,路灯下升起的油烟在暮色中氤氲成一片。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悄无声息地滑行到路边,车身在街灯下泛着冷光。
西装笔挺的保镖为后座的王美玲拉开车门,她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到餐车前。
“你每天就做这个?”
她打量着餐车,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很缺钱?”
陈英杰手上翻炒的动作没停:“是啊,我很缺钱。”
“要多少?”
“五百万。”
王美玲纤细的眉毛微微挑起:“胃口不小啊。做什么用?欠赌债了?”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陈英杰的声音淹没在锅铲翻炒的声响中。
一个黑衣保安无声地递上一张房卡。
王美玲轻笑道:“我要去香港三天。你可以先住进去,等我回来。”
“你真的肯借给我?”陈英杰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
王美玲已经转身走进轿车,摇下车窗时,月光勾勒出她肥满的侧脸:“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凯迪拉克绝尘而去,留下一串红色的尾灯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老板,来碗炒饭!”
路人的声音把陈英杰拉回现实。
他愣了一下,随即打开煤气灶,火焰”噌”地窜起。油锅里,米粒在翻炒中跳跃,发出细微的响声。
*
两天后,韩沛真去李叔的工作室,给每一盆花浇了水,叶片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猫粮快没了。”她自言自语着,锁好门往便利店走去。
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叮咚的电子音响起。
站在吧台后的女人正在整理货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韩沛真愣了一下,这张憔悴的脸格外眼熟。
“你是小华妈妈?”她不确定地问道。
对方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
“我是韩沛真,昨天在医院见过面的。”韩沛真连忙解释。
小华妈妈苦笑着:“真巧啊。”
她继续低头整理货架,枯黄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早晨的便利店很安静,只有制冷设备运转的嗡嗡声。
韩沛真看着货架上整齐的商品,小心翼翼地问:“小华现在谁在照顾?”
小华妈妈的手停顿了一下:“白天一般让我爸妈带孩子。”
“小华看起来满懂事的。”韩沛真轻声说。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什么,小华妈妈的眼圈突然红了。
她停下手中的活,靠在收银台上,声音哽咽:“是啊,他特别懂事。”
接下来的话像是开了闸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她说起小华上幼儿园时多么活泼可爱,说他生病前多么爱跳爱闹,说他现在总是强忍着疼痛也要把作业写完...
“那孩子他爸爸呢?”韩沛真轻声问。
小华妈妈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变得空洞:“三年前去世了,在工地上出了事故。”
“对不起。”韩沛真急忙道歉。
小华妈妈摇摇头:“没什么的,反正能熬。”
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收银台的边缘,“只要能治好小华,我再苦再累也值得。”
韩沛真内疚地说:“真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我一定会好好写报道的。”
小华妈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才是,跟你说了这么多,感觉心情好多了。”
韩沛真点点头,拎着猫粮走出便利店。
这次突破让她重新燃燃起信心。
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她突然灵光一闪。
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在长江新闻社工作的师姐的电话。
“喂,师姐,能帮我查一下国营钢铁厂工人张洪春的相关新闻资料吗?”
很快,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消息提示音。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仔细浏览师姐发来的老旧报纸截图和资料。
当看到那张泛黄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年轻工人时,她长舒一口气,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赶紧去了医院,先到李叔的病房坐了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向老张的病房。
推开门时,老张还在跟家人争执,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固执地说要回家。
氧气管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韩沛真站在门口,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张叔叔好,我是韩沛真,能采访您一下吗?”
“别来添乱。”家属不耐烦地摆摆手。
但老张倒是来了兴趣:“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您之前在国营钢铁厂工作对吧?96年的十佳工人之一。”韩沛真轻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老张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的褶皱都舒展开了:“那都是老黄历了。”
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难掩自豪。
“可以给我讲讲您当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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