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前厅一眼就看见与二公子兰耀成寒暄的卫湃,应玉堂故意绕开去给角落里的官僚添茶倒水。

“卫大人在招手,是在叫你添水吧。”

她当然看见了,不需要这位不知品阶的公子提醒,假装不知道继续添水。

“你是兰府的婢女吗?”

“我是仓县的县令,仓县你知道吗?是一个盛产毛芋的地方……”

应玉堂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懵,还是第一次遇到比她面皮还厚的人,看上去年岁不大,还带着书卷气,眼中有理想有抱负,想要大展宏图做出一番事业。

这样的人还是离远一点。

很傻。

整个角落里都被照顾到,让她上前面去是不可能的,剩下的事情常乐常欢她们也忙得过来,拎着空水壶悄悄退出前厅。

从前厅到二公子的院子需要经过一个角门,应玉堂顾忌着贵妃带来的卫兵,没准里面有武功在她之上的,大白天翻墙不是明智之举,只能躲着婢女家丁。

她来的这些日子只接触过几人,二公子院里的和角门的家丁都对她不熟,想要蒙混过关太难,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干什么的?”

应玉堂被家丁拦住,借口还没找好,抬眼看向主屋的方向支支吾吾着。

另一个家丁走过来:“没见过她啊……是新来的?”

“……是,我刚来。”应玉堂眉梢一耸,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是二公子的院子吗,公子在前厅招待贵客,说是身体不太舒服,又看常欢常乐都在忙,叫我来取药……”这个借口应该可以,记得常乐说过二公子这几日腿疾复发,那应该是要经常用药的吧。

就算被拆穿,也没人知道她是谁。

两个家丁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想看看她说的话真实性。

应玉堂目光没有游移,控制着看向主屋方向,攥紧手指露出一丝急切,抿着唇。

“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假的,别耽误了二公子用药,前几日二夫人心气不顺发过很大脾气,咱们别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两个家丁凑到一起小声说。

“你叫什么名?”

“小玉。”

“去吧,别乱翻动,拿了药就离开。”两个家丁防备的叮嘱着,又一想,二公子既不管账又没有兰家产业,屋内没什么可偷取的,只远远看着,抄着手在门房炉子前取暖。

前厅官僚和商客丝毫不落后于后院女子的喧嚷,吵的卫湃头痛,悄然退出场外,朝着梅林的方向走过去,听闻兰府冬梅是一美景,在他看来比寒暄逢迎有意思。

穿过一个拱门应该就是梅林,这条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偏巧一抹鹅黄色闯进来。

女子也愣住了。

“要去哪?”卫湃和她见过几面,从未深究她的来意和目的,只要不触及律法,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像他们的数次碰面。

应玉堂再次无功而返略有烦躁,为何没回找寻碎片都如此曲折,而且都能遇见这位卫大人。

“卫大人也不在前厅,为何要问我?”都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而已,彼此彼此。

卫湃知道她牙尖嘴利:“出来透透气,听闻兰府梅园远近闻名,不来一回岂不可惜。”

“你们文人就是矫情。”应玉堂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卫大人慢慢欣赏吧,我还有活要干。”碎片没找到,还得继续在兰家帮工,能挣一天工钱算一天的,最起码去下一个地方的路费得攒够。

转身要走,清朗犹如寒冬的声音传来,轻轻柔柔的,一字一句都不像是在警告,倒像是真心为她着想。

“姑娘,兰府的守卫虽然不严谨,但贵妃特来为兰家老祖贺寿,圣上必然派了暗卫保护,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是不要乱闯的好。”

应玉堂昂起头,回眸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意气风发。

夜晚的烟火也是兰府为前来道贺的贵客们准备的惊喜,在前厅和后厅都是看不见的,由婢女和家丁带着所有贵客们移步到西角门,从那里出去正对着一大片梅林。

烟火虽然不是稀罕物,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看到的,每年只有宫中贺岁时能燃放。

最好的观赏视角留给兰家老祖和兰如琳,正对着一排烟火,其他宾客在梅林内远观。

应玉堂抱着手肘和其他兴奋期待的婢女格格不入,家丁们把一排排烟火逐一引燃,隔着人群和烟火桶,能看见披着红色大敞抱着手炉的兰家老祖。

兰如琳未在她身侧,和几步之遥的大夫人挽着手臂不知道在说什么,耳语的样子十分娇俏。

“砰砰砰”几声震响,烟火升至夜幕爆开绚烂的颜色,在空中徐徐展开,在黑暗中绽放,光华四溢仿佛要点亮整个梅园。

惊叹声也此起彼伏,身旁年岁小的婢女洋溢着梦幻的笑颜,应玉堂退至墙角倚靠着,隐匿在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随意一撇,看见一个烟火筒倒下去,倒下的方向朝着兰家老祖。

“砰砰”紧接着烟火喷射而出,兰家老祖隔着人群被烟火击中,爆炸声下掺杂着惊呼和尖叫。

应玉堂收回向前迈出的一步,眉头皱起来。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有奔跑着去请大夫的,有不知所措哭泣的,还有上前围着看热闹的。

兰如琳和大夫人就在老祖身旁,看见烟火朝着她们的方向喷射过来的时候也吓到呆愣在原地,随后就只看见凌乱的爆炸,惨烈的死状当即吓晕兰如琳,被宫女们和婢女们搀扶到后面厢房去休息。

大夫人和二夫人不敢靠前,只有大公子跪坐在血肉模糊的兰家老祖身旁,原本喜庆的枣红色棉褂已经四分五裂,里面的皮肉看不出一丝完好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焦黑散发着焦糊的人肉味。

卫湃叫禇思叫来卫兵把手,烟火和兰家老祖的尸身都不能挪动,叫大夫来没有丝毫用处,来的只能是验尸仵作。

但这种惨状,即使仵作来也基本查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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