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真的傻。”
余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皱着眉头对对方道。
她开了一天的会,手机也关机了。刚刚轻松下来,坐在办公室打开手机,几个未接电话就冲了进来。
最后是一条短信。
----余晚,那个女人又去找我哥了。上次我和你说过,我哥说他们完了,可你不知道,他们又在一起了!我接钟铉的时候,正好碰上他们。对了,钟铉你还记得吗,她男人死了,带着一个孩子过,挺困难的。继续说我哥哈,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傻,我见他们在一起后,当天晚上就去他家了,什么都和他说了,结果嘞,他高烧!你说,他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当吗?你为什么一直不开机,我打了好多电话,你一直不开机,我只能借了个手机给你发短信了。看到后给我回电话,我下午早下班!
余晚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只有余晚还在办公室坐着。
她刚拨通,那边就接了。
崔晓心刚刚下班回到家,电话去的是时候。
这就对着余晚一通抱怨,说他哥是真的傻,怎么能这么傻呢,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就戚美华一个女人。
余晚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她累的很,这一会儿又被崔晓心念叨的头大,只能道:“他又不是真的傻。他是你哥,你还不了解他吗?”
崔晓心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左手叉着腰,说:“说实话,我还真的不了解我哥。”
“他不是傻。他只是对人好。”余晚走到窗边,站定了。
窗外的街道上,路灯已经亮了。
刚刚亮起的路灯,只有豆黄一点。
路灯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
夏日的夜晚总是极其热闹的,尤其是这一会儿,下班后的父母带着孩子出来吃饭散步;一群还在放暑假的学生们,聚在一起,每人一瓶汽水,正站在电影院门口商量要看哪部电影;热恋的情侣手牵着走在路边,哪怕手心都沁满了汗,也不肯撒开;卖冰棍的妇人正在抱怨小孩决定不了味道选的太慢,她那一箱冰棍都要因为他化了……
一天的疲惫突然就散去了。
看着楼下为了生活打拼的人们,形形色色聚在了一起,余晚也放松下来。
回忆便像昏黄的路灯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崔见阳不傻。
他只是对人好而已。
他只是习惯了,从别人身上收到一分的善意,就要回报一百分的自己而已。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崔余养大?
当初,余晚也不过是释放了自己一点的善意,却没想到崔见阳会为自己、为刘白付出那么多。
崔见阳不缺爱,他在爱里长大。他的父母以及妹妹都十分爱他。
尤其是他的妹妹,崔晓心,每当别人嘲笑崔见阳的时候,她都会冲出去和别人大干一场。
可崔见阳又缺爱,他缺的是朋友,缺的是少年的玩伴和精神上的寄托。
他一直依靠着家人度过了自己最孤独的时刻,在他最最需要朋友的档口,余晚和刘白出现了。
刘白先一年到了清城,他是一个彻头彻底的自由主义者。
不吃苦,也吃不了苦,用他的话说,他不屑吃苦。
别人去挣工分的时候,他在太阳下画画,别人去劳作的时候,他在太阳下画画,别人去吃饭的时候,他依然在太阳下画画。
因为,他没有饭吃。
庆幸的是,刘白正好住在了崔见阳家的隔壁。
崔见阳上工的时候,刘白在睡觉。
他在地头干活的时候,刘白在画画。
他拖着疼痛的双腿,回家的时候,刘白正拿着水瓢,在水缸里舀水充饥。
崔见阳端了晚饭出来,蹲在家门口吃的时候,刘白饿的两眼发慌,倚在隔壁大门口的石头旁,用那双画画的手,往耳后掖了一下自己好久不洗的长发,然后看着崔见阳咽口水。
从那天开始,崔见阳的晚饭,都会分给刘白一半。
……
余晚是晚一年到的清城,这些事情她自然不知道,她去的时候,崔见阳已经和刘白成了朋友。
这些都是崔晓心告诉余晚的,崔晓心讨厌死刘白了,对余晚狠狠地骂刘白,这人好吃懒做不说,饿死他也是活该,可是他总是吃自己哥哥的饭,崔见阳累死累活一天,回到家吃个饭,还要分那长毛贼一半。
长毛贼说的就是刘白,这是崔晓心给刘白起的绰号,因为刘白头发长,崔晓心实在看不惯,就背地里叫他长毛贼。
绰号喊的顺口后,崔晓心也会不时当着刘白的面就突突出来,刘白听了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要给崔晓心画一副画,目的是为了换崔晓心手里的那两个烤红薯。
崔晓心连啐他一口都不屑,拉着余晚赶紧走,别受了这人的祸害。
……
路边的人走来又走去,余晚看着他们的面孔和背影出神。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说不清楚。
那样的一个过往,那样的日子,她待在清城,却是她这一生最快活的。
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她每一天都庆幸自己离开了父亲余庆东的控制。
她可以不用再做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她可以下地干活,可以对月吟诗,可以一边啃着窝头,一边给崔晓心讲刘白刚刚画的那幅画。
自由像杂草一样,生命力极强,在她的心里,疯狂肆意地生长。
那时,她交了两个异性朋友。
后来,一个成了她的前男友,一个成了她女儿的父亲。
*
“老崔,你怎么来了?”
戚美华正在收拾家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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