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某个深夜”,和外头突然出来作证之人所说的,正好不谋而合。

只是真正同杨安知在一处的人,有变化。

花闲望着公堂内,并排跪在花惟道身侧的两个男人,轻声问:“跪着的两个人,谁是杨屠夫?”

萧流年道:“最左边,你爹在中间,右侧便是,便是……”

“不重要。”花闲说,“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萧流年挑挑眉。

花闲又说:“杨屠夫是什么表情?”

“一潭死水。”

这回回她的是齐向礼。

英国公府是南庆有名的望族,齐向礼身边的玩伴,大多是王爷世子,公主侯爷,不同的场合免不了要察言观色。

这人他看不懂。

“死者是她女儿吧?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另外两个都比他来得激动。”

激动?

“呵。”

花闲嗤笑一声,答道:“他可是三人里最激动的那个。”

一句话说得齐向礼摸不着头脑。

他自认观人面色极少出错。

他又看了看,没错啊,确实是一潭死水。

花惟道脸上,痛苦烦躁居多,作证的人脸上明显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齐向礼请教:“如何见得?”

自然是看出来了。

谁也别想躲过她的眼睛,不过对着这两人可不能这么说。

花闲想了想,开始新一轮胡诌:“我不像你们一般眼清目明,我看人用心,用理。”

“纵使是与此案毫无干系的人站在这里,也会为公堂威严所惧,如同你我这般,不过占着与闫大人相识,才能自由旁听,不受影响。”

“如杨屠夫这种,面对女儿枉死,面对公堂威严,没有表露半分,只能说明他藏着更深的秘密。”

萧流年问:“那你为何说他激动?”

杨屠夫明明可以有千种愁绪,万般滋味,独独激动二字,和现在的他完全沾不上边。

听罢,花闲不答反问:“你们猜,他在邻里相亲面前,表情又是如何?是悲伤?绝望?痛苦?抑或是愤恨?”

“是什么?”

二人无法回答。

花闲:“悲伤。”

从和巷子口那位大姐打听时,花闲就发现了。

大姐曾劝花闲,不要将杨安知定下的成衣送过去,免得杨屠夫看到伤神。

这不是伤心,又是什么?

花闲这才开始解答:“他有一个秘密,导致他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两副面孔。”

但这是什么秘密呢?

想到这里,身侧突然响起清脆的掌声。

“大姑娘聪慧。”

是闫顷。

齐向礼一时听入神,反应过来后,立马上前:“小古板,怎么不审了?”

萧流年亦然。

说话间,他向外看了一眼,发现聚集在外的百姓,走的走,散的散,衙役将人押走后,公堂彻底冷清下去。

闫顷望着花闲,问道:“大姑娘对这案子,似乎有不同见解?”

见解是有,但现在不能说。

青禾一听,顿时抬起头。

她拉了拉花闲,希望花闲可以将调查出的,杨安知私会外男的事,告知闫顷。

花惟道也可以借此洗脱嫌疑,早日离开牢狱。

花闲淡淡道:“见解不敢当,只是不知,关于这个案子,花惟道是否为凶?实在是再清晰不过,以现有的证据,大人不该将我父亲扣留如此之久。”

花闲问:“可是这案子,还有其它说法?”

没曾想,几日谋划,竟被花闲一语道破。

幸亏她不是坏人。

闫顷道:“大姑娘多想,只是杨安知失踪太久,很多证据早已消失,刑部若想拿人,光有一句猜测可没用,还是要真凭实据的好。”

齐向礼点点头:“说得在理。”

正巧这时,青禾凑到花闲耳边,轻声说:“姑,姑娘,夫人,回府,回府了,我们,是否,需要,赶紧,赶紧回去?”

花闲“刷!”地侧过头。

对啊!

陈蓼雨回了花府,瑾嬷嬷也跟着走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去闲明院折磨她们。

若不尽快赶回去,她偷偷离府的事情,就会被发现,想和陈蓼雨谈判,就更难了。

“快走。”

花闲急忙说道。

她和在场的三位道了个歉:“家中琐事烦扰,花闲先走一步,多谢二位公子将我带来,还让我听了这么一场,不胜感激。”

青禾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场三人皆习过武,听她几个字,便清楚了她的窘境。

当即,齐向礼道:“大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告辞。”

花闲重新整好帏帽。

青禾带着她,走在前面引着她朝后门走。

走了几步,花闲想起一些事,便停下来。

她转身对着亮黄色光晕,提醒道:“闫大人,女儿刚失踪时心急如焚的人,却在尸体出现后,态度大转变,这里面没问题,是不可能的。”

花闲大胆猜测:“我想,您要得到的消息,或许就藏在其中。”

闫顷一愣。

他本欲从那证人着手,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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