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的日子定在六月二十,江弥杉原本以为不会太繁复,但事实却与之相反。

除了常送东西来的吴伯断断续续地领着人送来嫁妆,屋里都将摆放不下,物件却还没停,接着又忙起量体裁衣。

皇帝又以办事勤勉为由,在福元街赐了宅院,兴许是有意安排,宅院便是曾经的江府,故地重游的一日,在祠堂上完香,几人都红了眼圈。

在荷叶鸡、藕粉羹、松鼠桂鱼、糯米鸭、水果蛋糕等等老少皆宜的美味惊喜间,食肆的热闹又更上一层楼。

除了在江记,每逢商会开会前,江弥杉都会从会贴里挑几家资质不错的申请入会对象,私下去探访尝味,开会表决时做“刺头”,据理力争,如此有几个食肆拿到了入会文书。

日子转眼便进入六月,食肆又将做好的喜糖喜果装包送给到店的食客。

六月二十五,宜嫁娶。

当朝的习俗,女子出嫁前会请一位福寿双全的老妇为新娘梳头,京中的熟人不多不少,江弥杉请来了文苒。

梳好头,文苒便主动退出卧房,在梳妆台侧的赵嘉容便吩咐带来的丫鬟端来喜服与头面。

她笑着绕身至江弥杉面前,从眉眼到下颚地将弥杉打量一遍,:“嗯,很美。”

江弥杉望向铜镜,文伯母梳得发髻是按着嘉容的意思来的,和她平常编条辫子盘起来的随意相比,的确很精致。

:“长公主谬赞了。”江弥杉礼貌回道。

侍女端衣而来,赵嘉容:“来,换衣吧。”

卧房的红帘逐层放下,兰香拉着方万宜窜进屋,有长公主在,她们便站在一旁看着侍女为江弥杉穿戴喜服。

兰香激动地杵杵方万宜的腰,悄悄与方万宜对着眼神。

嘉容观望着江弥杉身上的喜服,轻声道:“从你定亲,这套喜服便交由绣衣局刺绣。”

挑了绣工最精湛的绣娘,选了最佳的绣样,金线银丝,玛瑙晶珠,几旬的功夫,这套绣服的图绣才告成。

江弥杉笑道:“难怪如此精美!”

江弥杉对刺绣了解的并不多,最多就是视频或者图书上看到过,来到这儿以后,也没有卖过太华贵的布料。

收到喜服那天,她打开木箱查看,顿时眼前一亮,摸都不敢用力,更不必说那套华贵的头面。

这些都不是一两餐饭能回报的恩情,她只能慢慢报答。

穿上霞披,几个侍女退下,江弥杉觉得身上都重了些。

赵嘉容牵着江弥杉走至全身镜前,:“果然很合适。”

:“我转一圈?”江弥杉忍不住。

赵嘉容轻笑,想起她出嫁前屏退侍女,穿上嫁衣也转了几圈。

裙摆随身姿飘圆,绣纹随绚光而舞开。

江弥杉低头,凝望裙摆,唇角扬高。

梳妆过后,带上头冠,便有侍女来传新郎到了。

迎亲的流程简化了许多,嘉容为江弥杉盖上红喜帕,由兰香与方万宜搀扶着江弥杉走出,交至同样一身喜红,面上终于染着笑意的李定卓手上。

按着风俗,宴席便设在李府,请了镇抚司的同僚与江弥杉的亲朋好友。

大婚之日,饮酒在所难免,同僚与诸位亲朋好友兴许又是顾忌,但章文安丝毫没有,本是傧相,却反而给新郎敬酒。

待宴席散了,兰香与方万宜去了客房,章文安也由周旺扶着去客房休息。

酒气回溯,李定卓尽量走得端正,步履却仍虚浮,先去漱了口,才往卧房去。

卧房无旁人,侍奉的人都在外,红烛摇曳,双囍安静地烛影间。

龙凤花烛闻步声轻抖,李定卓目光留在榻中的人身,走过案桌,顺手拿过喜杆。

四下太过安静,宛如梦境,仿佛下一秒还未走到榻前,就会在睁眼时消散。

李定卓阔步上前,心声如鼓,在胸膛捶打,遂轻轻挑起盖头。

临时顶上红盖头,江弥杉只瞧得见喜袍下的黑履,直至眼前亮起,她才笑着,抬头与李定卓对上。

就如此相互看了一会儿,冠上珠翠盈盈一闪,李定卓才回过神,侧身坐至江弥杉身边。

:“我帮你的头冠取下来吧。”

江弥杉嗯的应一声,侧身微微低下头。

这个发冠真材实料,很重,她坐进来,洗完脸,就想取下来!

江弥杉满意地夸了夸:“你穿这身也挺英俊的。”

李定卓微微勾起笑:“要与你相配。”说着,他取下发冠,起身放至梳妆台,又顺道带来两杯酒。

江弥杉感觉脑袋轻了很多,接过酒杯,先闻了闻酒香。

交杯酒,动作如其名,要交绕着喝,凑近了,江弥杉才闻见李定卓身上的酒气。

喝过酒,红袖还在交缠,暖热的呼吸也交绕着,一时谁也没有移开目光,欣喜静静诉说,缠/绵着传入心间。

该有的青涩早已褪去,不过嫁衣繁复,即便适合夏天,但一层叠一层依旧需要费一番功夫,坐着反而不方便脱解。

江弥杉觉得此时不是新婚,而是端午,她就是红粽子。

但嫁衣华贵,不是粽叶,江弥杉理智尚在,揪着眼下的红中衣,低声提醒收不住的李定卓:“别丢,贵的很……”

贵重的整齐挂在榻边四角小桌,李定卓一手将人抱上床,胡乱放下帘幔,再无顾忌,钻入帘中。

几件贴身衣物被飘出,随之响起江弥杉不稳的话音:“我备了那个……”

静了片刻,应的是明显低沉:“何时才不用?”

:“我……坐上会长之位……”

:“再依你一回。”

夜随风而深,二更浓至,值夜的丫鬟才提水进屋。

江弥杉懒懒地贴入李定卓的热怀里:“我睡了。”

李定卓感到胸中软热,只得应:“……嗯。”

江弥杉睡的安稳,李定卓抬手轻轻抚着眼前的静颜,又情不自禁地落至她的眉心,环搂住她的腰身。

夜深至此,困意才总算在身边低浅的呼吸声中染上眉眼。

被褥温热,软枕合脑,李定卓也安心地闭眼入眠。

忙过婚假,李定卓便和章文安去了镇抚司。

李定卓不在,兰香便拉着方万宜,往花园去。

湖心小亭的桌上摆着茶果糕点,三人围着圆桌坐,放眼便是碧湖漾波。

吃着茶点,江弥杉笑问:“可想好了,是留住在此处,还是回清尚街?”

这么大的一个院落,只住她和李定卓真的太冷清了。

几个居苑空着也是空着,多几个人住也不会怎么样。

清尚街的院子可以租出去,多个进项。

方万宜最初是想回清尚街的,但她才提出回清尚街,兰香可以留下,兰香便道:

:“你一人回清尚街住,孤零零的,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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