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是什么在向下滴落,余弦往屋子里走,踩上的是一片粘稠的东西。

他借着走廊微弱的光往下一看,地上是一片被血黏住的纸钱和烂掉的符纸,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朱砂的痕迹,墨汁就更不必说,晕染得一片斑驳,他的脚下是湿软的触感,稍微踩一踩就会挤出一片血迹。

屋内十分昏暗,只有几盏红蜡烛在喜庆的红灯笼内幽幽地燃着,红灯笼的质感又显得过于浓稠厚重,几米外就又是一片黑暗。

咯啦。

余弦背后的门在余弦走进之后关上。

但是余弦找不到红嫁衣的所在地。

余弦不知道这个邻居叫什么名字,就只能叫它红嫁衣。

因为嫁衣的盖头掀开后曾经出现过余弦自己的脸,所以余弦不敢假设它的性别。

被余弦握在手中的虎符此刻安静如鸡,再也不敢造次。

从红嫁衣这把朱砂符咒当地毯铺的洒脱来看,一般的法术对它可能没什么用。

余弦踩着这些被泡软的纸钱和黄符往前走。

哭声和笑声交替,在他踏进这间屋子之后就更加清晰。

在红灯笼下方的墙面旁堆叠着一堆堆的纸人,毫无章法地被摆放在一起,黑乎乎的被画出来的眼睛就这么盯着进入这个空间的余弦,看上去是曾被用于殡葬的队伍。

或者新婚。

一进门就是一个类似宴客厅之类的地方,零零散散地摆着几张根本不搭对的桌椅。

别说桌子和桌子之间的款式都不一样,连一张桌子旁围绕着的椅子长得都不一样,甚至有像是从公园里搬来的长椅,和酒吧里的那种高脚凳。

在这些椅子旁散落着散落的发黄的骨头,已经基本完全塌了,这些就是嫁衣找来的“亲戚朋友”。

余弦想了想,以红嫁衣对“嫁出去”这件事的执着,既然它已经让余弦整理好了整个婚礼的流程,那下一步自然就是大宴宾客,宣布成婚。

就是不知道嫁的到底是谁。

也不知道这些贵客又是从哪儿找来的。

一群野生亲戚。

连婚礼的布置都是东拉西扯的玩意儿,像是一个鬼没学过画画,但是热衷于玩填色游戏,东一块西一块地把所有元素拼合在一起。

余弦始终在听着红嫁衣低低的抽气声和凄凄的惨笑声,但就是看不到红嫁衣到底在哪。

没有风,枯骨自落。一个“宾客”的头骨咚一声砸到了地上,滚了一圈,枯槁的眼眶空洞洞地朝着余弦。

余弦看了一圈,红嫁衣根本就不在这个宴客厅里。

但又一定在这里。

余弦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像上次一样碰其他的房间,直接向着婚房走去。

婚房的门很好认,红灯笼最大的那间就是。

红嫁衣的房子内部是古典陈设,门槛极高。余弦推开微微敞开的门缝,伴随着吱呀一声,一阵风呼地从他眼前吹过,余弦的眼前飘过一抹红色,又很快地消失了。

余弦开口:“我需要你帮我抓到一个……你未来的朋友。”

他拿着虎符,放到了入口处的桌子上,撞落了一堆金银珠宝。

这些金银珠宝不是纸钱做的,而是实打实的硬通货,精致的金饰上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它为自己准备了一堆嫁妆。

床倒不是棺材,是真正的床。红色的床单上掉落着坚果,寓意早生贵子。

这肯定也是红嫁衣自己摆上去的。

坚果里混合着死掉的甲壳虫,鬼辨识正常的能力不太行。但能看出,它一定是极其用心地准备了自己的婚礼和婚礼祝福,就算它的婚礼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一场彻底的噩梦。

余弦看着床上这堆寓意独特的坚果,一想到红嫁衣不仅恨嫁,还恨自己不生,就抖了一下。

太恐怖了,这事儿放出去得引起多少骂战啊,太恐怖了。

整个婚房没有椅子,只有叠满了首饰和珠宝的柜子,婚床前倒是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酒杯,一杯朝着外面,白银制。一杯朝床边,黄金制。

是想让他喝下去吗?

余弦走到桌子前,伸手想去拿那杯白银的杯子,手还没碰到杯子,杯子先倒了下去。

被子里流出的是浓郁的黑狗血,热气腾腾。

邪物就是邪物,黑狗血都能拿来喝着玩。

这回大概是让他喝黄金那杯。

余弦端起那杯黄金杯,皱着眉,放到嘴边抿了一下。

第一口下去,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眼中显出几分惊讶。

这是红糖姜茶……

黑狗血、公鸡血这类对人们来说常见的驱邪之物,现在已经比较昂贵。姜象征至阳,于是前面两件就用姜汁代替。

在昏暗空间中浓郁如血的液体,入口是微辣微甜的温暖。

甚至暖身。

这也太好喝了……

余弦没有喝完,把视线转向桌子上那杯倒下的黑狗血旁边的东西。

那是一盘甜点,颜色鲜艳,整整齐齐地堆成小山。

是的,就是之前余弦初次见到嫁衣的时候,嫁衣做的那种中式甜点。

余弦上次夸它做的好吃,它就再给余弦做了一盘。

余弦再用视线找了一遍嫁衣到底在哪,这次找得很仔细,终于在床脚旁边看到了伸出来的一双手。

那双手修长、苍白,留着长长的黑色指甲,向上扒着床沿,床底是一片黑暗。

看上去嫁衣的正面是完全贴在床上的。

“你是要我吃了这盘点心吗?”余弦惊喜地问道。

他以为自己再也吃不到了呢,原来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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