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宴 苏府夜宴
雲京天气一向暖和宜人,这几日却下起了小雨,天气闷闷的,惹的人心里十分不快。
苏府今天倒是格外热闹,苏相之母大寿,苏相大摆筵席,不仅宴请了同族兄弟姊妹和朝中相好的同僚,居然连那镇国大将军李荣也请了来。
这朝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苏家和李家一向不对头。这苏家是皇上的势力,李家却是长期垂帘听政太后的母族,随着皇上日渐年长,这两股势力的矛盾也越来越明显。如今,他们能在一个宴席上对酌,委实难得。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朝中皇帝势力不稳,太后势力反倒根深蒂固,这皇帝要想夺权,还差些火候。这不,身为帝师的苏相苏继借此宴席,拉拢人来了。
“哎呦,这不是苏相嘛,”苏相正站在苏府门口迎宾,刚一转头,抬眼便碰上了镇国大将军李荣。只见李荣一身玄色衣袍,外罩一件暗色丝鹤大氅鹤,衣角沾了点雨水但丝毫不破坏整体的美感,发冠高束,不过仍藏不住鬓角几点雪白。
二人互行了礼,又寒暄了几句,李荣便由小厮领着入府了。
李荣今日入席脸色并不好,入席后也只一人坐在一角,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喝闷酒。如今他刚班师回朝,朝局势力似是有变,这便也罢。
更让人心烦的该属他那宝贝儿子,这次出征没把他带着,刚回京便给他找了件麻烦事。
他说,他要娶妻。
苏家的。
苏家人丁不稀薄,但子女不多。苏继当官后正是步步高升之时,原配妻子吴琴早逝,留下一女,名为苏纹。还有一个吴姨娘,原是吴琴的通房丫鬟,有一女苏莹。后因是朝廷重臣又当了太子师,多方向他抛出橄榄枝,于是娶了时御史大夫郑家嫡女郑敏,后育有一女苏婉,一子苏进。
如今,苏家三女初长成,这门第、这样貌、这才学,真真是京城的一桩美谈!
几杯温酒下肚,凉风拂面,李荣倒觉出点凉意,他望向渐晚的天,叹道,只是那是苏家的。
哪个对李家都一样。
一样的不可能。
苏家后院,一众仆婢正忙着给主子梳妆打扮,准确来说是给苏婉梳妆打扮。因为苏婉院里灯影绰绰,与此同时苏纹这里却略显冷清。
正是姣好的少女,此刻却面对着镜子冷淡的上妆,轻轻道,“鸢尾,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姐,都安排好了。不过老夫人今日大寿,若是恼了,怕是不好。”身旁的小丫鬟上前给苏纹递上口脂。
“没关系,他们不敢在今天闹。”苏纹点了点眉心的花钿,对着镜子笑了一笑,“更衣吧。”
苏府前厅,各位大人也都齐,宴席开始了。
苏府前厅,觥筹交错,府外冷雨淅淅,街上行人少的可怜。天色渐晚,雲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便要属秀云坊了。
秀云坊,顾名思义是京城中有名的青-楼。不过,来这儿的大多是高官子弟,多还是有些附庸风雅的劲儿。
入夜的秀云坊,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热闹的表象下,似乎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神秘。
二楼靠窗雅座上,两个少年正对酌。
“你父亲去苏府赴宴了,话说你这事闹这么大,你怎么没去?”其中一个少年,脱了御寒的乳白的外罩袍,着一身月白银丝长袍,手持杯盏搁在膝上,到显出几丝放-荡不羁,惹得楼里的姑娘频频向这边看。
“我这事倒是不急。不过你上次过来喝花酒,我记着是跪了半日祠堂,这次你又如何呢?”对面的少年,目光清明,剑眉如冰,只着了一身黑色劲装,袖上的水纹印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倒更显出几分潇洒。正是李晋源。
“源兄,你我自幼相识,姑娘的事怎么瞒着我。你同你父亲说苏家姑娘,说的可是那三姑娘苏婉?”对面的少年似乎急了,抓着杯盏的手放到桌上,酒水都洒了一些,“那位三姑娘可是抢手了,身为苏家女,又有郑家这个外祖,本身也是天生丽质,才势双全,这京中……哎,你干嘛去?”
“一些私事,去去便回。”李晋源推开窗,顷刻间,身影便消融在夜色里。
夜雨初停,空气中夹杂着一种新鲜的泥土气息,嗅来使人心旷神怡。
苏府宴会正进行的酣畅淋漓,朦胧的醉意萦绕在前厅,一些吃茶的女眷反倒也有些醉了。
苏纹悄然离席,溜到后院,开了账房的门,回头检查无人,悄悄关上。
今日便是来寻先管家踪迹的。几日前,在下学途中偶遇了一个江湖人,瞧他可怜,苏纹便差身边的小丫鬟菊香给了他几个铜板。虽说苏纹在苏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话说本是无心巢,却附有心鸟。这个江湖人给苏小姐算了一卦,说是,本不相逢,奈何缘深,苦尽甘来,晴空万里。
算的应当是姻缘卦,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无心姻缘了。后来他又说,小姐的铜板上附着一种淡淡的兰香,很像他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遭人陷害,后有鸠占鹊巢。
那个江湖人说的话倒没什么要紧,主要是苏文在他这里看到了一样东西,它的钱袋虽然破旧,不过有一个暗青色的蛇头纹,和先管家的家族纹一样。管家也就在前几年,便换成了郑氏的人,苏纹的嫁妆越管越少,郑氏的私库却日益壮大。原先的管家被辞了,不知所踪。不过先管家做过的账倒是好好的在账房里放着,没准能寻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苏纹借着微弱的灯火在帐房里翻找,到底是有几年了,家里这帐管的乱七八糟,放的也没个定数,时间有限,找起来倒颇为费神。
正在苏纹努力翻找的时候,后窗处传来细小的开窗声。很轻,不过在这寂静的夜里倒显得格外明显。
“谁?”苏纹猛的回头,俏丽的双眉下一双有神的眼睛现在充满了惊恐,不是让菊香在外面看着么,怎么还有人进来,难道菊香……且不管了,这里是苏家,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了怯。“阁下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苏相苏家!私自闯入……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正在苏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窗外的黑衣人,翻窗而入。他蒙了面看不出原貌,从身形看是个少年不错,而且身手非常好,应该是个练家子儿。
不过这个人的举止倒也是奇怪,进了屋,不着急翻找值钱货……反倒是那一堆账本感兴趣。对苏纹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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