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戏前准备
这八个字带来的沉重感实在是过于强烈，梁姰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伸手试图触碰自己身前的祝别明，但手却径直穿透了那团白雾。
除了感知得到的温暖外，她什么也没抓住。
梁姰有些难以置信，“我碰不到你们？”
“雾气状态下，我们是没有实体的。”祝生清远远回答道。
梁姰沉默两秒，“你们没有骗我吗？”
一语双关，也囊括了刚才提到的悲惨结果。
祝别明摇了摇头，他仿佛是蹲在了梁姰的面前，一米八高的白雾霎时缩成了一小团。
“我们不会欺骗宿主。”他眉眼弯弯看着梁姰，一字一顿，“我们对宿主，是绝对的忠诚。”
“那……好吧。”
梁姰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答应了这看似荒谬的关系，“我不赶你们走了……”
尽管穿过雾气对自己没有丝毫影响，梁姰还是仔细绕开了缩在自己身前的祝别明，向着厨房处走去。
折腾到现在，她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吃上。
体内能量告急，偏偏方才又吐出来了不少。她可不想在自己守护灵的面前，上演一出低血糖晕倒的戏码。
只是厨房中仍然血腥弥漫。
梁姰刚踏进厨房一步，那股生理性不适的铁锈味道便再次扑面而来。
白净的瓷砖上早已血迹斑斑，垃圾桶周边是残留的人体组织碎片。成股的血流顺着墙壁落下，在角落处凝固成了果冻状的膏体。
一条腿部残肢正摆在灶台上，就在梁姰的正前方。
她扶着墙壁走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一阵狂吐。
见到梁姰如此大的反应，祝别明于心不忍，悄悄扯了下一旁的祝生清。
“哥，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祝生清顺势说道：“梁姰，房间的打扫清理就交给我们吧。”
“你们？”
梁姰虚弱地直起了身，勉强用袖口擦试了下自己唇边的污渍，“你们也会打扫卫生吗？”
她以为守护灵不会做这么日常事情的。
祝别明有些小自傲地双手环胸，“你有点儿小瞧我们了哦~”
这样也好。
有人能帮着自己打打下手，倒也省了好多麻烦事。
梁姰松了口气，“不能让你们白帮忙，请你们吃顿饭吧。”
她的眼神在祝氏兄弟之间停留，“有什么想吃的吗？”
“嗯……”
祝别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求助似的转身看向祝生清。
祝生清仍旧是翩翩君子的风度，“不必麻烦，我们兄弟就不吃饭了。”
“你们不饿吗？”这下轮到梁姰疑惑了，“你们刚刚消耗了这么多的体力，不吃饭难道不会低血糖吗？”
她不知道守护灵有没有低血糖的概念，也不知道兄弟两个是否只是客气一下。
梁姰眼睛微眯，“你们该不会……是瞧不上我的手艺吧？”
此话一出，祝别明连忙否认。
“不不不不是！”他摆手摆得迅速，气流被他搅合到刮起了风，“气态守护灵是不需要进食的，知道你做饭做得很好，但我们真的吃不了啊……”
“好吧。”
梁姰没再多想。
只是厨房一团糟，就算有现成的食材，估计此刻也是用不了的了。
梁姰眼光一转，便想到系统似乎说过有“商城”这个东西。
她在意识之中操控着系统，打开了“商城”模块的新手指引。
【商城是全体玩家共享的道具供应所。】
【玩家可在商城中按需购买游戏道具。道具皆为一次性，使用权限高于游戏规则，特殊道具除外。】
【由于某些意外情况，商城内可能会出现某种道具缺货现象，请不必担心，商城会随机补货，请持续关注。】
梁姰听懂个大概，她转而看向商城里的道具。
有点儿像自己小时候玩的网络小游戏。一个个道具选择键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货架上，底下明码标价着梁姰看不懂的货币值。
她随手点击了一个，但却意外蹦出来了系统提醒。
【您当前积分为0。】
【积分不足，无法购买此道具。】
积分？
什么积分？
又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梁姰感觉，这比自己上专业课还要头痛。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积分。”
她半威胁半调侃地警告着系统。
【玩家成功通关后，系统将自动发放积分。】
【积分获取途径有以下两种——】
【根据玩家生存时长发放。玩家在游戏中每生存一秒钟，系统将自动累计一积分。玩家退出或死亡，则无法获取本场游戏生存积分。】
【根据玩家规则破译度发放。玩家触发所有隐藏规则后，系统将奖励十万积分。若存在部分规则未触发的情况，则根据破译度相应扣除。】
这下听懂了，无非就是奖金池的概念。
“那为什么我现在没有积分？”梁姰戳了戳自己“积分为0”的对话框，“我不是已经成功通关了吗？”
【系统将在每天四点定时刷新，请玩家耐心等待。】
系统公事公办地做着回答。
梁姰撇了撇嘴。
她翻找着商城里面的物件，发现全部都是游戏道具，没有自己想要的。
“那个，你们这里面不卖菜吗？吃的什么也没有吗？”
系统先是沉默了两秒钟。
【商城内只提供游戏道具。】
梁姰“嘶”了一声——这就难办了。
难不成，自己要在这个关头出门买菜？
想想都觉得是一件无比荒谬的事情。
而系统似乎也是察觉出了梁姰的想法，竟有些智能地提醒。
【系统将自动为提前通关的玩家提供保护，确保玩家在游戏时间结束前免于任何伤害。】
【系统保护高于一切。】
听到系统这么说，梁姰难得有了些欣喜之情。
“那就是说，我现在可以正常出门了是吗？！”
系统不再回答，陷入一片死寂。
能够暂时从这个恐怖世界中逃离出来，可以去自由活动——这对于六七天没能走出卧室门的梁姰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诱惑。
她顾不得换身干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跟祝生清和祝别明他们打声招呼，就匆忙出了家门。
梁姰脸上笑容是兴奋与激动的，直到她迈出家门的那一刻，脚下踩了团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是颗黏连着皮肉的眼珠。梁姰后知后觉抬起脚来，眼珠已经被自己踩爆了浆，组织液在鞋底上拉了丝。
梁姰抬头看向楼梯过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随处可见的是人体残骸，喷溅状的血液几乎是糊满了整面墙壁。
梁姰踮着脚，错开了那些可怜的碎片，在单元楼门口，她见到了一只早已僵硬的黄毛小狗。
那是平日里，她和秦淼一起喂养的小黄。
梁姰挪到了小区大门，保安室里的爷爷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以保安室的门口为界，爷爷被残忍地撕成了两半，上半身已然不知所踪。
梁姰没有再反胃呕吐——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习惯这血腥的场景了。
菜市场就在自己家不远处，步行五分钟就能到的路程，此刻却对于梁姰来说异常漫长。
一路上的惨状皆不忍目睹。梁姰甚至还见证了怪物蚕食的场景，那绿皮怪物似乎也看到了梁姰，不由分说就朝她跑来。
但系统保护是至高无上的。怪物碰了壁，只好悻悻离开。
梁姰已经意想到了菜市场的惨状，所以在亲眼目睹惨剧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系统降临的时候，正巧是大爷大妈们抢购特价蔬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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