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一回到这临安别苑,今连便留下了如雪。
她自知此次必会引来师父的不满,不敢说什么,在师父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你!玄空门那个贱丫头已经下去陪她母亲了。”今连怒不可竭。
今天她这一出出好戏,差点就圆满了,万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好徒儿破坏了。
“徒儿知道。”如雪虽不知师父与玄空门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师父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她无权置喙。
“那你为何要救她?”今连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师父,你与洛门主有深仇,但她孩子无辜不是吗?”
事实上,如雪对自己的出手相救亦是颇为震惊。
毕竟一个月前,自己还去追杀他们。
“孩子无辜?那孽种……”今连忽地停下了,凤目轻扫,紧紧锁住如雪的面庞,眼底的狐疑之色更浓,“如雪,为师让你到中原找你姐姐,可没想到竟助你练成了这般菩萨心肠啊!”
今连眼神忽敛,一字一句,轻轻说着,却透着几分诡异,“你如今这么心慈手软,倒让为师考虑,是不是该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你姐姐!”
“师父不可!”如雪大惊失色,姐姐已是她唯一的亲人,是支撑她学武,独行江湖的动力。
她师父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连忙一边叩首,一边哀求道,“师父,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必定不会再违背师父的意思。”
如雪越说越急,几乎要流下泪来。她的师父今连,说的出做得到,是真的会杀了她姐姐。
看着自己养育栽培十几年的孩子,瞧她一向倔强、坚强,此时她在她面前苦苦哀求,今连难免有丝丝心疼,“好了,今日之事便算了,下不为例。为师给你的手镯还在吗?”
“多谢师父。”如雪一把抹掉自己的泪水,将手镯从手腕上取下,递予今连。
“起来吧!”今连接过手镯,苦笑一声,“雪儿,你可知这镯子的来历。”
起身后,如雪摇了摇头,她只知自她认识师父起,这只镯子便在师父手腕上戴着了,说到这来历,她确实不知。
“其实为师是高昌国的公主,而这镯子是高昌国皇室的信物。当年为师带你回天山派的时候,你看着我这镯子,爱不释手。为师便将它送给了你。其实,你、若离和成侨从小一起长大,为师对你们一直视如己出,传授你们武功。为师看得出成侨是真心喜欢你,若你能与侨儿……”
“师父。”如雪打断今连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师兄永远都是师兄,再怎样也只是师兄而已。”
今连看着如雪坚定的眸子,这样的眼神和自己当年简直一模一样,然而自己的坚持又换来了什么呢?这双废掉的双腿吗?
想了想,今连恢复了慈爱的神情,笑道:“傻丫头,今天的事,怪师父吗?”
如雪摇了摇头。
“那就好,回房休息吧!师父累了。”今连每每想起过往的一切,都如同千万钢钉无情地打入她的心间。
如雪也不想在师父这继续待下去,便回了房。
“侨儿,你可听见了?”今连冲着窗外道。
“是。”只是一个字,可这个字中到底蕴藏的失落与遗憾,甚至是愤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时如雪也没了出去游玩的心思,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展现的居然是洛歆因为母亲之死的哭泣声。
那是很多年前,她和姐姐也曾那样哭泣过,只是那时她还小,事情也过去了很多年,到底有多痛,她也记不清了。
只不过那个画面,偶尔会在梦中看见,即使是如今的她,在梦中还是觉得那样的可怖。
“什么人?”人影自窗外闪过,如雪眼疾手快,掀窗而出。
那人轻功不错,如雪一路追赶,最终在别苑外的河边,来人停下了脚步。他回过身来,取下面巾,露出他清秀俊郎的脸庞。
“游胤辰,你来做什么?”如雪神色一敛,心中大惊。
“天山派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游胤辰的嘴角噙着淡笑,看不出他是何用意。
向来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如雪直言道:“这话用得着你说?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其实游胤辰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只是今天在会场看见她,又想说点什么,便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这里,“今天……”
“果然,我就知道你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来的。是,我们天山派卑鄙无耻、奸诈狡猾、杀人如麻!我师父是大魔头,我是小妖女。你满意了?”如雪一口气说完这些,脸上泛起了红晕。
看着她因愠怒而燃起的红霞,游胤辰不觉好笑,“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不要!我和你立场又不相同,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如雪双手抱在胸前,头侧到一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可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
这一听,游胤辰可明白了,她还在为上次他的话生气呢,他按了按眉心,侧头微微看了她一眼,叹道:“上次我还说你小心眼儿,今日这一看,还真是!那我还夸你善良呢,怎么不记得了?”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如雪更加生气,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我可记得,善良,有条件的善良嘛。”
胤辰一噎,这倒是真的,确实出自于他口。他想了想,笑着问她:“那……我说的对吗?”
“对,全对!”如雪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现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怪。
游胤辰挑了挑眉,这丫头,还真记仇。
不过他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既然如此,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哼,我才不想怎么样呢。像你这样无条件善良、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正道之光的男子,可不是我这等小妖女能左右的。依我看啊!你还是去和你的情遥姑娘一起谈天说地,琴瑟和鸣。”如雪越想,这心里越不舒坦,她冷嗤一声。
又想起上次情遥分明就躲着她,她也不知道这是招谁惹谁了。
“呵,这和情遥有什么关系?”游胤辰苦笑,还吹拉弹唱……她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随之他的笑意不由得加深,看来她对自己这怨气还挺深,“上次,我说得确实不大恰当。今日,我很震惊,你竟会违背你师父的意愿,出手救洛歆。”
如雪撇了他一眼,这家伙突然转性了?转念一想,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心里琢磨着这些,口中道:“我这一出手,你们所有人都看出我这用意了,看来还是我隐藏得不够好啊!”
“不不,你已经隐藏的非常好了。非是绝顶聪明之人,如何能看破这些。”游胤辰嘴角勾起,带着几分邪肆与玩味。
“懒得理你!”如雪狠瞪了他一眼,从哪来便回了哪去。
只留得游胤辰一人在原地,只觉大概是自己疯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
他叹了口气,径直回去了游府,此时天已有些蒙蒙黑了。
游府内雪白一片,这里为洛无殇置办了灵堂,哀乐喧天,宾客在前厅用膳。胤辰在这没能找到他大哥的身影,往日里,这种场合都是游胤豪张罗着。自从大哥回来之后,便有些郁郁寡欢。
他心中担心游胤豪,毕竟大哥一向最为重视自己的武艺,经过了姚家庄这一次,他内力受损,无缘此次武林大会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刚刚走到胤豪的院子,便见一个女子,身材颀长,修眉端鼻,眉间透着淡淡的书卷气。她端着空的碗碟从房中走出,看见胤辰迎面走来,立马眉开眼笑,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胤辰哥,你回来了。”
“阿颀,我哥他怎么样了?”
面对女子的眼神,游胤辰神色淡然,只是问道。
这个叫阿颀的女子是南宫将军的独生女,南宫将军战死后,南宫家就只剩下这么遗孤,后被游家收养为义女,在游府中料理着各项内务。
“胤豪哥一直不肯吃东西,后来如梦姑娘来了,宽慰了几句,他才用过一些。这会儿睡下了。”南宫颀回复道。
“如此,那我还是不打扰他了。”说着,胤辰便准备回自己的院中吹吹笛子。
刚抬脚又听南宫颀喊住了他,“胤辰哥。”
游胤辰回头,南宫颀连忙收起自己眼中的失落,笑着说:“胤茹这几天回来的都很晚,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是吗?”原本武林大会各项事务都是他大哥在操办,如今大哥在家中养伤,他自然得担起重责,因此对家人倒是疏于关心了,“好,我去找她。”
南宫颀应了一声,目送着胤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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