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莫雅痛苦地捂住额头伤口。

江芷悠慌得一时间都不知怎麽办,本想抬手去看,却又忽然想起胳膊上挎着新包,生怕流下来的血把包弄脏了。

于是她手忙脚乱的。

先把包暂时放在展示柜上,然后又去查看乔莫雅的伤:「妈妈,你没事吧?」

乔莫雅被砸得头晕眼花。

额头剧痛。

她自然没注意到,亲生女儿面对自己受伤时,更在意的居然是她的新包。

心里甚至还在想。

黎枝这妈妈到底是什麽来头,郁家又是什麽来头,能肆无忌惮地拿来一只六百多万的钻石表随便砸,根本不心疼钱。

倒是郁兰瓷拿出手机。

她慵懒地抬手,将手肘枕在手背上,仰眸望天花板,给乔莫雅喊救护车:

「喂?120哦?」

「这儿有人脑袋被砸破了。」

「苍穹里,Vorfreude专柜。」

「谁砸的?哦,正义使徒。」

「为什麽砸她?」

郁兰瓷又悠懒地瞥向乔莫雅,边觉晦气边牵着黎枝的手往里走:「大概是活该吧。」

大小姐撂下这摊子事儿不管了。

在此之前倒是还好心地给打了个120。

然后就带着黎枝往贵宾室的方向去。

闻宿头疼。

他素来清楚这位大小姐的性子,知道她不将事闹大绝不算完,所以才会屏退柜姐,好让她放肆大胆的甩脾性。

但看着他店里这一滩血,闻宿还是感觉脑袋发胀。他嫌弃地朝江芷悠挥挥手:「赶紧带你妈去医院吧,记得开发票,到时候拿回店里,我会安排人给你们报销。」

江芷悠哭得梨花带雨的。

但凡换个别人可能都得怜惜几分,但闻宿一整个先溜为敬,喊了个保安过来看着,然后就去贵宾室找郁兰瓷了。

贵宾室。

茶水点心伺候着。

这儿的柜姐都十分熟悉郁兰瓷,知道她不喜甜,所以在点心方面都会掂量着准备,还有一杯少糖加奶的摩卡咖啡。

季节新品的名册递到母女俩手里。

郁兰瓷坦然地翻看着。

黎枝走着神,在心里默默惊叹,突然开始觉得自己以前在宜城的骄纵,跟郁兰瓷比起来,简直就是幼稚园水平。

「看,看看喜欢什麽。」

郁兰瓷用指尖推了下黎枝手里的册子,忍不住笑道:「等会儿我让你闻叔送你。」

闻宿迈着长腿走进贵宾室。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郁兰瓷:「啧,我有这麽像冤大头?我先说好啊,乔女士的医药费我管了,但那块表你可得赔给我。」

「赔赔赔。」郁兰瓷抬眸睨他,随后小声嘟囔道,「不就六百多万嘛,小气鬼……」

闻宿简直被她给气笑了。

他翘着二郎腿坐到沙发上:「大小姐,您说我的设计像野人草裙我还没跟你算帐呢,我就成小气鬼了?」

听见闻宿提起野人草裙……

黎枝也有些心虚地吐了下舌头,忍不住嘀咕道:「确实挺像呀……」

郁兰瓷嫌弃摆手:「你真的快把你那破外套脱了吧,我老公今早刚买的一只鹦鹉,你俩不能说完全不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嗤。」闻宿不屑轻嗤,「祁鹤卿什麽恶趣味?养鹦鹉还要养只紫色的。」

他边说边真将自己的外套脱掉了。

郁兰瓷抬眼:「我挑的。」

闻宿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下一秒就立刻改口:「你眼光真好。」

黎枝:「……」

她默默地翻了一页名册。

然后在心里给闻宿贴了个标签:舔狗。

再然后又悄悄补了个标签:挖爸爸墙角的舔狗。

闻宿对黎枝心里的想法全然不知。

他还饶有兴致地凑近道:「这就是你家姑娘?别说,你们母女俩性子还真挺像。」

连讽刺他的话都一样。

郁兰瓷语调轻快:「嗯哼。」

她随即抬眸挽过黎枝的手:「我女儿,黎枝。这是你闻宿叔叔。」

闻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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