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身影,他略不自在地搔了搔鼻子,道:“如今的这个宸王是当年那个宸王的子侄辈。当初‘六王之乱’后,宸王被皇帝赐死,他们那一脉也自此凋零。据说只剩一双孤儿寡母存活于世,当时朝廷本要赶尽杀绝,后来我祖父向天授帝求情,让他看在同为太、祖血脉的份上饶过他们,天授帝便同意了。不过或许他们也担心仍会被朝廷清算,一直在民间东躲西藏了许多年。不成想天授四十七年,朝廷开科取士,这一届的二甲之中有个叫卓逸川的进士相貌不凡,名次也还算不错,更难得的是那年他还未及冠。又因他门第不显,毫无根基,倒是让帝京中的几家人有了要招他为赘婿的打算。”

“后来呢?”

高炎定冷笑出声,“据说他当时都已经在和韦秋思韦阁老家的曾孙女议亲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有个同窗突然跑出来揭发他是逆贼宸王的后人,冒用他人身份骗取功名,这事很快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当时朝堂上分作三种人,一种觉得宸王罪大恶极,祸乱天下,他那一支就该斩草除根,满门尽灭才是。一种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不发表任何言论。至于最后一种则觉得罪不及孥,无累后人,事情已过去将近五十年,当年的反王皆已伏诛,况且此人并非宸王的直系血亲,不该受此株连。”

“为了如何处置此人,朝堂上吵了大半个月,后来老皇帝一锤定音,不仅赦免了他的罪过,竟还出人意料地要破例让他承袭宸王的爵位。有人说皇帝是糊涂了,也有人说是皇帝年老心软了,总之不管支持还是反对,老皇帝心意已决,谁都无法改变。他不仅给了王爵,还把帝京的宸王府一并赐还给了对方,除此之外,又给他赐了个新名字叫明琬琰,开了太庙让他认祖归宗,可谓荣宠之极。”

听到这儿,明景宸不仅没感到高兴,反而还觉得遍体生寒。

高炎定未察觉他的异样,径自往下说道:“多数人都觉得这是皇恩浩荡,哼!谁又会想得到,他二人竟然会有苟且!虽是出了五服的远亲,可他俩年岁悬殊,真论起来也是叔侄关系,而且这宸王一支还是太、祖的嫡脉。那昏君为老不尊,无视人伦纲常,贪欢好色,至于明琬琰,哼!曲意逢迎,毫无傲骨,真是丢人现眼,令人不齿。”

到此时,那勒住脖子的绳索彻底绞死,教人万劫不复。

高炎定见明景宸面色不怎么好,抓住他的手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那些腌臜事让你不适了?”

明景宸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听到这样荒唐的事,我……”却欲言又止。

高炎定在他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抚,笑道:“是我的错,下次我再不说了。”

明景宸略微僵硬地勾起嘴角,嗓音有些缥缈有些模糊,如同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他道:“这上头写了,明琬琰薨逝了。”

“什么!”这回轮到高炎定错愕了,他方才只顾着和明景宸说话,并未仔细看那份邸报,现下拿起来细看,果不其然,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宸王琬琰于天授五十八年元月廿一日因病薨逝”的字眼。

“死了?明琬琰真死了?”高炎定惊疑不止,倏忽想起那个雨夜中对方苍白的脸庞以及瘦骨嶙峋、遍布凌虐痕迹的躯体来。

病死了?这人真是病死的么?他心里起了疑问,奈何因为那晚在药力的致幻下,自己差点和明琬琰颠鸾倒凤的事实,导致他至今想起来都有点尴尬痛恨,更不敢让明景宸知道一星半点了。

高炎定心虚地偷觑了对方一眼,见他毫无所觉的样子,不禁松了口气,又继续低头往下看。

邸报上写着因皇帝向来厚待宗亲,又怜悯宸王一脉自此断绝,特恩准超例治丧,在宸王府中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再行下葬。

高炎定轻嗤了一声,只觉得这老皇帝实在荒唐得可笑,就是再宠爱对方,这停灵四十九日的排场也未免太过了,古往今来就是皇后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

见邸报上没写旁的要紧事,他索性又随手一丢,心想自己可不会派人去帝京吊唁祭奠,老皇帝想怎么闹腾都随他去了,终归与他们北地无关。

许是嫌他又乱扔文书,明景宸很快又捡了回来,整整齐齐地搁在其中一摞的最上边。

后来,金鼓来报,说又来了两拨人要找高炎定议事,明景宸才借此离开了。

回听雪堂的路上,那些伏倒摧折的花木都差不多被拾掇干净了,有负责照管园林的匠人正推着板车将新鲜的绿植搬运过来重新栽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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