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是这京城中的内湖,修建的初衷也是防止夏季城中内涝用来引水的作用,是以堤案筑的并不高,尤其近水的地方都是低缓的斜坡,轻易不会发生溺水。

但姐弟二人却不知晓,满心的关注都在天上的纸鸢,夏琳琅也被憋闷了许久,这会看着纸鸢上天,心里说不出的畅快高兴,一个劲的让夏奕放线,再飞高点。

线越放越高,两人也就跟着后退,顾前不顾后的,一个不察,夏奕后脚踩空,夏琳琅尚还未反应过来时,身边人就已经在水里扑腾上了。

“夏奕!”

夏琳琅眼看着人落入水里,心下也不免惊慌一瞬,下意识喊了一声夏奕的名字后,就没加思索的跟着往下跳。

关心则乱,等到夏琳琅跳下去水后才发现,那湖水并不深,只到了自己小腿往上一点,夏奕的扑腾也是因为他半空骤然坠下,没有任何设防才会如此。

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夏琳琅拎着裙角淌水过去,一把抓住还在水里‘扑腾’的夏奕,拽着手腕就将人拉了起来。

“行了,就这点水,还没你平日里沐浴时的水深呢。”

话虽如此说,但夏奕却是实打实的被吓到,半大不小的少年郎,这会半挂在夏琳琅身上喘着粗气,直到听到他长姐的话,又看了眼脚下,才觉得自己这会落到了实处。

“长姐,我,我…”

“想说什么?哦,表哥才不会被像你似的这么浅的水吓到。”

没去看夏奕发红的脸,夏琳琅半扶着人就往岸上去,嘴里说着揶揄人的玩笑话。

“长姐!”不是气急败坏,也不是恼羞成怒,就是一种被家里亲姐姐打趣,没有责怪,没有谩骂,感觉反而有些亲切?

夏琳琅抿着唇偷笑,见他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的神色:“好好好,我闭嘴,这儿都是水,先上去再说。”

夏奕这会恢复了不少,能自己立住,心里也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由害得夏琳琅也落了水,歉疚感又在心里渐升,看了眼脚下碧绿的湖水,他推着夏琳琅的手肘:

“长姐,你先上去。”反正他浑身都湿透了,多站会也无事,但夏琳琅好歹只湿了脚踝,先上去就能少泡一会水。

夏琳琅看了他一眼,也没客气,扶着他的手,先上了岸,脚下的裙摆这会吸满了水,重重的要往下坠,她甚至没顾及要去拧水,随即转身伸手,就要将人拉起来。

然,手还没伸到夏奕跟前,就被人从一旁狠狠地推搡了一下,重重的撞到了身侧的柳树上。

“才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弄成这样?”

“我让你一道出来是帮我看着他的,你怎能让他掉到水里去!”

即便日头已经落下不少,但湖畔上的人还是寥寥无几,原本在画舫里小憩的骆氏听到动静后也焦急匆忙的跑过来,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夏琳琅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手臂迭然撞在粗糙的树干上,力道还不小,夏琳琅轻嘶了声,还没来得及去看,骆氏就已将水里的夏奕拽了上来,满眼急切的打量着周身。

方才夏奕先于她落水,又在水里扑腾了那么几下,浑身早就湿透,相比之下,她只是打湿了脚踝和裙摆,肉眼看上去,要比夏奕好上不是一点半点。

“母亲…”她殷切的唤了一声,欲解释。

骆氏听都没听,兀自打量完后,一个狠厉的眼神就看了过来,说的话也伤人:

“你闭嘴!”

“阿奕后日还要回书院去读书,要是受了寒可怎么办,我这会要先带他回去,你且去告诉船夫,画舫我们今日是不用了,多少银钱你也结给人家。”

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拽着身边的夏奕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她用的力气大,夏奕挣扎不开,边扭头,还边试图说服:

“母亲,这事不怪长姐,是我要让她陪我放纸鸢的。”

“就陪你放个纸鸢都能让你掉水里的话,那看来她真是一点用都没了。”冷冰冰的话真是没有感情可言。

“母亲,母亲…”

说话声越来越远,夏奕还想继续辩驳,但奈何扭转不过,没一会,母子俩就不见了人,只留下地上的一滩水痕,像划拉在夏琳琅心口上的一柄薄刀。

整个过程前后也不到半炷香,看了眼湖畔边的画舫,夏琳琅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挪了挪脚后,这才感觉到绣鞋里面灌满了水,湿哒哒的有些难受,而贴在脚踝上湿透得裙角也在滴答的往地上淌水,颇有些狼狈。

她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宽慰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再等等,或许等他们彻底觉得自己无用后,就是回江南的好时候了。

夏琳琅抬手揉了揉被撞伤的右臂,刚准备迈步去往画舫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在唤自己:

“夏姑娘!”

她皱眉,回头就看到是顾筠和李循站在身后,心下一紧,有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两位大人怎会在此?”

李循一如既往健谈,面上没有半点不妥,笑着说:“自然是来游湖泛舟啊,难道姑娘不是?”

“那,你们,方才…有没有…”

她这话说的欲言又止,李循还在等她说完,就听一旁的顾筠先开口打断她: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听着这熟悉的话,再看顾筠那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夏琳琅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刚刚发生的事定是被他们看到和听到了,倒不是觉得难为情,只是这种场景下不知该怎么去接下面的话,就这样无意识搓着手臂,眼神往一边偏去。

谁也没再继续提,只她当下的行为看来,逃避意味十足。

顾筠从方才起就一直看着她,太阳已快要西斜日暮,橙子般的橘色打在姑娘身上,半个身子都泛着光晕,身后的青丝因为方才一番动作变的微乱,顾筠眼眸往右偏了偏,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不确定他有没有看错,姑娘那隐在乱发下的右耳,又有些微微发红。

夏琳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别了别耳边的碎发,抬起手腕的时候,衣袖就往下落了半寸,顾筠的视线也就直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眉头瞬间轻拧:“还有别处受了伤?”

夏琳琅没听大听明白他的话,先是‘嗯’了一声,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抬手一撇,哦了声解释:

“不是方才,是之前花朝的时候,在青云观里不小心蹭的。”

提起青云观,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话落之后也都没在做声,倒是李循,没什么顾忌,反而关心起了她的伤势来:

“姑娘这伤看起来也没完全痊愈,这会浸了水,都发红了。”

那伤口之前已经结痂了,哪知方才和夏奕在水里挣扎那两下被蹭掉,这会伤口泡了水看起来就比想象中严重。

顾筠听着话,抬眼看过去,姑娘是真生的白,露出来的一截手腕骨都像凝脂白玉似的,日光照不到的背阴处,白的有些晃眼,而那条伤痕就这样突兀的挂在手背上,显眼的很,他看了半瞬,吸了口气吐出来,才听她说。

“不碍事的,我这会就回去换个药,明儿就好了。”

说完,就欲向两人行礼告辞,顾筠看着那被她遮住的手腕骨,没多想,脱口道:

“跟我走。”

“嗯?”

不仅是夏琳琅,李循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口。

哪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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