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月躲到贺连叶身后时可没真闲着,她用透视符悄悄扫了一眼贺连叶的口袋。她本来想找陈半瞎的同款护命符,结果发现贺连叶怀里根本没有那东西。
江问月干脆顺手拿走了贺连叶的尚门腰牌。这块腰牌上刻着复杂的符纹,具备一定的防御效果。
不过,江问月还是不放心,偷偷在腰牌上又叠加了一层符咒。
贺连叶并没有追究她偷腰牌的事情,江问月能够自保反而有利于他捉鬼。
贺连叶那一剑劈得很巧妙,将董茂身上的鬼气削去了大半,他的智商也跟着回笼,缓缓恢复到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状态。
没想到是董茂先开了口,他缓缓发问:“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贺连叶:“大周永延十八年,已经过去两百余年了。”
董茂听到这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两百年了啊……”
贺连叶:“说说你的故事吧。”
董茂的经历横跨两百年,但并不复杂。
就像江问月所说的那样,董茂伤得实在太重,根本没能走到南水村。
死后,董茂执念过重,成了鬼。
他还在孜孜不倦地找着家乡,以及王大牛的家人。就这么找了一百多年。
董茂走过了许多地方,跋涉过无数乡野和城镇。他一次次被打得魂飞魄散——那些人家的大门上贴满了尚门的符咒。
最后,只有凉州接纳了他。
因为凉州穷,买不起符咒。
董茂开始在凉州四处飘荡,无所事事,却意外撞见了从矿场逃出的恶鬼。那群鬼凶狠暴戾,若是进了凉州城会酿成大祸。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保留了些当年的热血,于是一人单挑了一群恶鬼。
结果,他赢了。
贺连叶低声道:“怪不得我们一路追着那些恶鬼到了凉州,却怎么都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董茂:“我吞噬了它们……自己也因此变得前所未有地强大。”
于是,这股力量裹挟着他未竟的念想,化作了这片幻境,造成了凉州城的疫病。
贺连叶又问:“那么,这个幻境的出口在哪里?”
董茂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若不是你们今日将我唤醒,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竟制造了这样一个庞大的幻境。”
贺连叶转而看向一直在沉思的江问月:“你有什么头绪吗?”
董茂其实没有太多的法力,他根本无法支撑起连续的庞大场景。这片幻境的核心,不可能是那么大一片的南水村。
这个核心,一定很小,很简单,是某个已经出现过的事物。
江问月:“是酒。”
是王大牛和董茂死前都没有喝上的那口酒。
可那酒早已洒在战场上,与泥土和鲜血混为一体,一滴都不剩了。
这幻境是个死局。
三人沉默着,仿佛连空气也变得更冷了一些。
“贺公子,这幻境里的东西,有没有办法带出来?”江问月突然问。
贺连叶不假思索地否定:“不可能。幻境中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出了幻境会立马化成一团空气,什么也留不下。”
江问月却挑眉反问:“可如果这个东西在幻境外也存在呢?”
贺连叶语气笃定:“现实与幻境一真一虚,不可能有物品能同时存在于这两端。”
“在正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江问月慢悠悠地说,“但现在这种情况,也未必没戏。我们可以在这个幻境里再造一个小幻境,把那个小幻境里的酒带回来。”
贺连叶愣了一下,虽然觉得这方法绕得让人头疼,但竟然听上去还有点道理。
不过,他还是摇头道:“可是有个问题。我们没办法在不打破核心的情况下离开那个小幻境。”
江问月笑了笑:“未必,因为董茂的幻境里,十有八九有两壶酒。”
贺连叶一怔。
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对!那壶酒应该也存在于最开始的南水村!”
江问月转头拍了拍董茂的肩膀:“兄弟,赶紧再造一个小幻境。”
董茂欲哭无泪:“我哪知道要怎么造啊!”
江问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两百年的执念是幻境的根,可它从哪来的呢?”
“从哪来?”董茂被她的语气带得认真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
江问月:“是你内心的映射,是你心中所念。”
“你要什么,它就是什么。万物都是心念一转间的产物。”
贺连叶好像明白了江问月的意思。幻境是“无”,但通过感知者的心念,“无”被暂时赋予了“有”的特质。
“心中有它……”董茂低声重复着,他闭上眼,双拳紧握,整个人微微发抖。
突然,江问月和贺连叶感觉眼前一黑。一眨眼,他们又回到了那片黑瓦白墙的江南村落。
江问月那一套理论是随口胡诌的,只是想给董茂点心理暗示,竟然真的奏效了!
她目光迅速扫过村落。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从田埂上跑向村口,那是幼时的董茂。
“时间不多!”她低声喊道,拔腿就朝最近的一户人家冲了过去,“快找酒!”
贺连叶没有多问,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奔向另一户。他一脚踹开木门,里面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方桌和几个陶罐。他挨个翻开陶罐,都是空的。
“没有!”他咬牙低骂,迅速冲向下一家。
下一家依然一无所获。
贺连叶转头看向田埂,董茂跑得飞快,已经踏上了村子的石板路。
他们肯定来不及找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大喊——
“王大牛!”
贺连叶循声望去,发现江问月突然出现在房顶上,她正高喊着:“董茂请你去他家吃饭!”
“王大牛!董茂请你去他家吃饭!”
喊了几嗓子,一个瘦小的孩子从一间茅草屋里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半截草茎。
这个幻境中果然有王大牛。
江问月直接闯进这间屋子,屋内陈设极为简单,却没有任何酒罐子。
“快点!”贺连叶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她额角渗出细汗,心跳得飞快。
这酒是被藏起来的,那肯定不在显眼的位置。江问月扫视一圈,一跺脚。
地板轰然坍塌,地下露出个小坑。那里有个灰扑扑的陶坛,上面贴着一张已经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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