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时从拙心庭将孟久朝领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灌药。要让他忘了从前忘了承桑郁,要让他知道镜海才是他家,才该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

可惜不知承桑郁给他喂了什么东西,自己的药汤一点作用也不起。于是孟钧同放弃了,直接在他丹田埋下个阵,便于自己操控。

这么些年孟久朝都无知无觉,总不能才这一会儿他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孟钧同暗自驱动了法阵,感受到孟久朝身上传来的痛苦,心里满意极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自己身边这个“孟久朝”神情淡漠,哪里有痛苦的样子!

他反应出不对来,伸手就要去抓“孟久朝”的脸。

沈观哪里给他这个机会,反手先钳住了他的手腕,随后长剑出鞘,笔直地架在了孟钧同脖颈边。

孟钧同目光扫过剑身,看见“饮尘”二字,登时笑了。

“我就说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混了进来,原来是饮尘剑沈仙君。”他全盘不顾剑还架在自己脖子旁,笑得前俯后仰,略肥的脖颈上留下几道血痕。

“沈仙君蛰伏五百年不知在做什么,现在承桑郁一出来你也就跟着出来了——莫非承桑郁金屋藏的娇就是你不成?”

沈观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平静地略过了这句问话:“你还想不想要镜海?”

“要啊,我当然要。”孟钧同一歪头,笑得爽朗:“只要你们能从这里逃出去。”

“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情人。”

沈观毫不客气地加了几分力,声音不大却都传进了小妖耳中:“现在停手还是一会儿披麻戴孝,你们选一个。”

小妖们望着这“父子相杀”的场景,犹犹豫豫不知该听谁的,龙渊却仿佛是开了杀戒,没一会儿石壁上就溅满了血。

“我们是停了手,”孟钧同话音里带着愠怒:“沈仙君不该礼尚往来么?还是说天界来的神仙,都像你这样不讲道理?”

沈观轻咳一声:“龙渊,回来。”

一声命令将龙渊唤回了神,小姑娘不情不愿地回到沈观身边,却并不变作人形,见孟钧同正好奇地盯着自己,就冲他龇起一口尖牙。

“看什么看,没见过虬龙吗?”

孟钧同倒也识趣,目光转向了别处,手却不安分,悬在空中一圈一圈不知画着什么。

等沈观察觉,早为时已晚。

一旁昏着的承桑郁嘴角忽然淌出鲜血,醒来时那双眼睛却是灰白的,眼神淡漠疏离,连见到沈观龙渊也没变化。

“承桑郁还是承桑郁啊,我道行还是不够。”孟钧同笑得欢快,“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虽不知你耍的什么把戏,可到底还是让你老老实实坐在此处,成为了我的傀儡。”

沈观心蓦地一沉。

他听见孟钧同戏谑着说:“来,杀了他。”

承桑郁慢慢起身,大红的嫁衣衬得她脸色分外苍白,可出手却是毫不留情。龙渊失声喊着“主子”,奋然挡在了沈观面前。

她脑子好像突然灵光一现——龙鳞厚实,承桑郁一招或许伤不了她,却是能乱了沈观方寸,万一因此放走了孟钧同,他们得不偿失。

可奇怪的是,承桑郁这一招轻飘飘的,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倒像是给龙渊挠了个痒。

沈观明显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说出声,只能在心里自己难受。

承桑郁灵气微弱他知道,可竟是一丝力度都打不出来了吗?

所以孟钧同操纵着的是一具废物傀儡。

那孟钧同被沈观钳制着,看不清这头状况,还以为是傀儡承桑郁震慑住了这两人,心里头还得意呢,就听人说:“有解药吗,没有炸了镜海。”

孟钧同想说承桑郁还在他手里,余光就瞄见龙渊变作人形将她敲晕了。

沈观低声道:“孟城主,这命真的不站在你这头。”

孟钧同怔住。

他从见到承桑郁开始就在算计,他在茶里加了药,亲眼看着她喝下去,虽然只喝了一点,可若再加一种药服下,就会使她彻底受制于自己。

他没想到后来小厮送的饭菜她都一口没动,也没想到她滴水不进这么久都还容光焕发,更没想到尽管承桑郁真的又饮下了今日这杯茶,甚至真的成了傀儡,他还是没有成功。

承桑郁这具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孟钧同他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解药交出来。”沈观话音穿透他一片混沌的猜想,彻底将他从青天白日梦里拉了出来。

孟钧同苦笑一声:“哪里有解药,她不听话,只喝了那两口够什么用……”

沈观走时语气依旧无波无澜:“改日再会。”

孟钧同跌坐在地上,仰头望天良久,忽地大笑起来。

丧心病狂似的。

镜海海面上无端刮起了大风,卷起冲天的巨浪,险些将海边一间茅草屋掀塌了。

抱琴才从水牢逃出生天,海浪声震得她头疼,她缩在屋子一角,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只在眼眶里默默蓄着泪。

身边那人当时匆匆交代了一句就带她走了,等她终于弄清楚这是承桑郁搬来的救兵并且想起问承桑郁现况时,这人忽然就踉跄一下,毫无征兆地倒了地。

抱琴呆愣了半天,才跌跌撞撞爬过去,颤抖着伸手去探他鼻息。

好在还活着。

她身上已经湿透了,等她吃力地将人搬去不远处的草屋后,两人身上都已经脏得无法入眼了。

她自己这具身体是木头,感受不到寒冷,却知道身边那人必定是冷极了。

草屋漏风,她自己身上衣裳已经单薄得不能再单薄了,也找不到东西替他御寒,只好缩在风口尽量挡着些。

她不知在此处坐了多久了,只知道那人一直没醒,眉头却是皱得很紧,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无垠的安静最折磨人。

抱琴偶尔会去看看那人情况,也因为他过分眼熟的相貌而疑惑过,最后却都以记不起来名字而告终。

镜海没有动静,抱琴不知道承桑郁怎样了,心里开始害怕,将那人那句“我受沈仙君之托,来送神树回人间”翻来覆去咂摸了几遍。

沈仙君……沈仙君是谁?

她已许久不理会各界的事儿了,唯一知道的姓沈的神仙还是当年的沈荃父子三人。沈观和承桑郁倒是认识,只不过这位自从耶水一战后,已经销声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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