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厚重的宫门城墙上,门楼观景台巍峨耸立,气势逼人。陆小阙携宫人站在观景台上,遥望宫廷内外,张灯结彩。

元宵节的花灯汇聚成灯影长河,光影交错间,在夜色里摇曳生姿,熠熠生辉。陆小阙甚至远远可以看到官民挂起彩灯,燃放焰火、舞龙舞狮的情景。元宵节里,老百姓结伴而行,或过桥,或走墙边,驱病除灾,好不热闹。

陆小阙对着身边的宫人说:“你们看,只要日子过得好,没人会在乎有没有皇帝。”

如今的雍国,前些日子皇帝被废,囚在宫室中不得出,新的皇帝尚未确定,但老百姓的日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赋税徭役和节日庆典,一个不落。

宫人恭敬地奉承:“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和乐,正是太皇太后的功劳啊!”陆小阙身边的掌事宫人小画也笑着说:“奴婢今天的好日子,也多亏了娘娘呢。”

陆小阙摇摇头,看向远方。

须臾,她沿着城门楼道慢慢往下走,步履轻盈。随行的宫人跟在后方,两侧又有侍卫守卫安全。

“姑母!”陆太后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地奔向陆小阙,被外围的侍卫拦下了。她使劲挣扎,想要挣脱侍卫的阻拦,却无济于事。伺候陆太后的宫人在她身后追赶,终于来到了陆太后身后。

“太皇太后恕罪,太后趁人不备,跑了出来,我们这就带太后回宫。”陆太后的宫人们气喘吁吁,纷纷请罪。当日事成定局,陆太后才听到消息,随后就被陆小阙让人看管起来,没想到这些宫人看管不力,竟然让陆太后跑了出来。

见太皇太后不追究,他们转头劝说陆太后。

“太后,我们回去吧。”陆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说道。

陆太后并不理睬,高喊道:“姑母,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啊!晋儿被废,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陆小阙十分惊讶,当初这个侄女兼儿媳妇虽然有些蠢,但是平日里都是一副慈母作派。她以为这个侄女这般表现,是为了雍废帝着想,没想到最后还是为了自己。

于是陆小阙什么也不想听了,便吩咐侍卫和宫人说:“送太后回宫,新帝未立前,就不要出来了。”

“诺。”宫人侍卫应声,便半强迫半哄骗地要将陆太后带走。陆太后远远地零星喊了几句话,陆小阙只听到她喊着:“姑母!”“母后!”,接着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陆小阙转头对身边的小画说:“这般模样,真是……”话语未尽,小画闻声知意:“太皇太后不必多虑,过些日子,新帝名分已定,太后会想开的。只要您在,她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陆小阙笑笑,说:“也是,她素来是个懂得开解自己的人,只可惜陆家……”说话间,陆小阙眼中暗含杀机,眸色幽深。

陆小阙的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陆家现今的当家人陆侯爷,是陆小阙的兄长。陆太后是陆侯爷的嫡亲闺女,嫁给了先帝,废帝更是他的亲外孙。在先帝亲政一事上,陆侯爷一直是根墙头草。陆小阙当日就对首鼠两端的陆家非常不满,多次出言训斥。

到陆侯爷的外孙,如今的废帝登基后,陆家更是上蹿下跳,不懂得安分守己,在陆小阙和朝臣想要废掉皇帝赵晋时,陆家直接出头顶撞。

陆家和陆小阙,早已不是一条心。

想起陆家,陆小阙回到宫里,便召人来问:“陆家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此宦官是陆小阙多年心腹,原来是读书人,生性小心谨慎,对朝堂事务也比较熟悉。来到陆小阙身边后,他主要负责外朝相关的事务,对陆家的情况自然一直关注着。

他回复道:“回太皇太后,陆家一直闭门思过,刚刚又呈上了让爵文书,臣正好带着陆家递上来的文书。”

说完,他恭敬地从袖中将文书呈上。

陆小阙接过了文书,看了两眼便不感兴趣了。她直接说:“就按文书提到的拟旨处理吧,爵位给四弟,陆家继续闭门思过。”这是最后一次了。陆小阙心里想着,她不想对陆家动刀,到底是生养了原身,可如果陆家还不识趣,就得用鲜血教他们做人了。

“太皇太后仁慈,”那宦官恭敬地说,“臣定叫陆家了解太皇太后的恩典。”

“对了,”陆小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半警告半提醒地对眼前的宦官说道,“何达那边,你们最近是不是走太近了?”

陆小阙和陆家疏远后,手里缺了刀,便从雍国中下层中提拔了一些可用之人,这些人多以陆小阙的旨意为准绳,执行职务时果断严厉,其中何达最为得用。

只见眼前的宦官急忙解释道:“回太皇太后,臣岂敢,只是近日前朝关心京中治安,便与何中尉多见了几回。臣一定谨言慎行,不敢辜负皇恩。”

陆小阙笑道:“没那么严重,只是你们该知道,我不喜欢官员私下串通,希望你们铭记。”

宦官诚惶诚恐地回答:“是。臣记住了。”

陆小阙看着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心想:“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老了?不!我的政治生命还长着呢!”

*

临章王封地。

“阿娘,我不要离开。父王,我好害怕……”湖中心的亭子里,赵乐扑到母亲身边,半撒娇半惶恐地说话。

临章王后看到小儿子这般模样,心疼地将孩子搂到怀里。她放开孩子,无措地看着丈夫:“要不我们不送孩子进京了吧,太皇太后说的是自愿进京。”

临章王看到这情景,对身边服侍的仆从说:“你们带小公子先下去吧。”仆从依言将赵乐带走。

他转过头斥责王后:“慈母多败儿!我儿进宫,说不得是要当皇帝的!”

临章王后低声反驳说:“太皇太后执政以来,换了多少皇帝了,三个了!谁能知道我儿如果……是不是最后一个?”临漳王皱眉,其实他也知道宫中局势不好,可肉眼可见的,能伸手够得到的权势富贵,谁能有力气推得掉?

王后带着泪眼,继续对临章王哭诉:“废帝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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