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颜随萤也很头疼，可要保证山口附近的安全，就得早点培养，起码现在人多，有她的帮助，围猎总成了吧。
“莹莹，你说怎么猎，我们都听你的。”
说话的是一个十六七的瘦高少年，作为颜随莹的亲舅舅，之前就关系亲近，在其他人的推搡中先开了口。
男人们都带了防身工具，可除了刚开口的关冬和他侧边站着的大汉背着弓箭，其余人都拿的不是啥正经武器，不是锄头就是铲子，甚至还有拿扁担的。
颜随萤更加头疼了，先前她还不清楚整个村子的汉子能力，作为十三岁的小姑娘，对这些正值壮年的叔叔伯伯们盲目崇拜，甚至在记忆中美化了许多，导致现在的颜随萤估算错误。
她不应该带他们打猎，应该先带着他们锻炼。
闭眼深呼吸一口气，颜随萤决定先试一试他们的水平，让萝卜去附近赶了几只野兔来，用灌木围成了个篮球场大的狩猎圈。
“一个一个来，拿出你们全部的本事，只要打到一只兔子就成。”
汉子们听话的排着队，探着头惊奇的看着突然长高的灌木丛，真神嘞！
排在最前头的是关冬，少年站在灌木外挠挠头，灌木已经有自己胸口高，胯不进去，生得茂密挤也挤不进去。
颜随萤维持着假笑，失望的把他面前的灌木降低了一半，关冬算得上村里厉害的猎手，连他都进不去，其他人更不用想。
关冬冲颜随萤不好意思的笑笑，抬步进去，取下一只自制的木箭搭弓。
少年身姿高挑，容貌英朗，平日里总是挂着憨笑，骤然肃了脸，多了几分别样的气质。
颜随萤眼前一亮，这是个可塑之才！
关冬没让她失望，箭矢出弓，直直射中奔跑的野兔，一箭命中！
颜随萤欣慰鼓掌，好！以后狩猎分队的队长就是他了！
关冬收了弓箭又恢复了憨笑，得了称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接下来上场的几人就让颜随萤笑不出来了，追着兔子满圈跑，连跟毛都碰不到，真让他们逮一只能追一整天。
颜随萤干脆限定了时间，每人半炷香时间，一群人轮完刚好一上午，期间除了关冬，只有两人捉到了兔子，三人皆是体型稍壮硕些，有狩猎经验的。
算起关系，这三人除了村长家的二儿子，一个是颜随萤的亲舅舅，一个是她大姨夫。
也算挑出了三个小队长，颜随萤调低了预期，给三人一人分了十九个队员，叮嘱他们回家后琢磨琢磨适合自己的正经武器，以后只要没有其他重大的事情，清早都来这里集合训教。
今天测试结束，颜随萤带着人往回走，萝卜看她一脸凝重，眼神飘忽的给她加油打气。
“加油！你肯定能教会他们的！以后村里就有吃不完的肉！”
颜随萤皮笑肉不笑，装作拍灰把肩头坐着的萝卜一巴掌拍开。
“莹莹姐回来了！”
刚到山脚下，就有蹲守的小孩一看到她就呼喊着朝村长家跑去，一声更比一声高。
去到村长家，采摘的人已经回来了，站成几排喜气洋洋的看着她。
颜随萤很不适应人这么多的地方，皱了皱眉，径直走向颜温。
颜温乐呵呵的汇报，“莹莹，我跟小烛采了三框。”
本来颜温也属于青壮年，可他过于清瘦，颜随莹才舍不得让亲爹去冒险打猎，把他分去了采摘组。正好村里只有他能识字会算数，村长就把记录的活儿交给他了。
“辛苦了。”在爹和弟弟面前，颜随萤完全是另一副面孔，笑容真挚，声音柔和。
“萤丫头，都记录好了。”村长拿着一块白粗布，上头是颜温用晾凉的木炭笔记录的每家采摘数量。
整个村里都凑不出一副笔墨，颜随萤接过粗布随意看了一眼，几乎都是三框。
把布条还给村长，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想了想说道，“大家都辛苦了，今日给大家开开荤，下午吃饱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镇上！”
人群顿时炸开锅，村民们欢呼着庆祝。
村长抹了把胡子乐了半晌才想起来问，“可是我们哪儿来的肉？”
颜随萤指了指着关冬丢在地上了三只野兔，“诺，还有我家里的半只野猪，够吃了吧？”
“够了！”
村长没想到颜随萤会把野猪让半边出来让村里人一起吃，感动得热泪盈眶，带着村里人大喊，“感谢神女！”
颜随萤皱眉，“什么神女？我只是话事人！”这可不兴乱叫的。
她只是觉得去镇上路途远，一头猪不好运，分他们一半还能帮自家把肉处理好，更何况任务在身，买肉还要花银子，有现成的先让他们吃饱一顿。
又要往自己这边揍，颜随莹连忙后退，“村长，你安排就是。”
村长抖了抖胡子，老神在在的开始指挥，“各家回去拿些野菜来，住得近的把家里桌椅搬来，院子里摆不开，就摆在外面空地上。”
激动的人群有了主心骨，有条不絮的干起来，小媳妇们回去拿菜，关冬带着几个大汉去颜家砍猪肉，住得近的几家招呼着人帮忙一起抬桌子，村长家几个儿媳已经烧起柴火起锅做准备。
没人叫上她做事，颜随莹出去透透气，刚走两步，同样无事可做的孩童们已经欢呼着跑来把她团团包围。
“莹莹姐，你看见山神老爷了吗？”
“莹莹姐，山神老爷会教你法术吗？”
大人们会忌惮，孩子们可不会，他们只知道这是经常陪着他们玩儿性子温和好说话的同村姐姐。
“他们很喜欢你呢！”山灵绕着小孩们快乐翻飞。
对小孩颜随莹还是很宽容的，看他们一脸期待，存心逗一逗他们，“你们许愿问问山神老爷，说不定晚上会托梦告诉你们，让你们去当山童。”
离得近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什么是山童呀？山神老爷会把我带去山里吗？”
“对呀！”颜随莹哈哈大笑，“把你们抓去陪他玩儿，在山里天天吃萝卜。”
孩子们皱着小脸纠结，要不要去陪山神老爷呢？万一不让他们回去了怎么办？
“为什么是吃萝卜？”又有好奇小孩问道。
颜随莹无视揪她头发的萝卜精，坏心眼道：“因为山神老爷看起来是非常好吃的大萝卜！”
“人参！是人参！”山灵无能狂怒，扯了颜随萤头发打了好几个死结。
颜随莹才不管他，胡乱说几句把小孩哄走，又察觉到了几股灼热的目光，转头看去，是几名和她现在身体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少女。
每年冬天都有人去世，孩童更容易夭折，导致现在的青山村人口出生率极高，没事就生，再穷都生，孩子就是希望嘛，村里孩童遍地跑，长成的却不多，像颜随莹这个年纪的姑娘、小子，每家就只有那么一两个。
对六岁以上的人，颜随萤可没那么多耐心，冷漠的撇开视线。
“干嘛不理他们？”看出那几人的失落，山灵义愤填膺，“他们都是好孩子！”
山灵看谁都是好孩子，颜随莹摸了摸头发，被山灵缠了几团死结也没在意，回家拿剪刀剪掉就好了。
回到自家小院，院子中间关冬正在犹豫着下刀切猪肉，站在一旁的关秋闻着气味干呕一声，忍着难受还不肯走，让关冬挪一挪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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