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抢单
在小道间左拐右拐，拐来拐去落脚点还是拐到了茶馆。
沈行山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你这是把这里当客栈？”
辛明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阿芜，为何你单单只挑这处来？这茶馆看着也不像是能容人休息的地方，要不我请客，去客栈吧？”
苏芜拉着柳夏青先闪身进去，没有理会他俩。
沈行山自己都在里头休息，苏芜不相信，没有容人住的地方。放着免费的地方不来，掏钱去客栈，苏芜可不做这个冤大头。
进了茶馆，小二见是沈行山来了，连忙热情地过来，张口就要称呼“主子”，沈行山立马比了个“嘘”的手势，小二心领神会，话到嘴边强行拐了个弯：“主——要是现在夜深了，几位客官这么晚是来喝茶的吗？”
除了沈行山，一行人都有没反应过来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来茶馆不喝茶，还能做什么？”沈行山匆忙接上小二的话，不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苏芜听这个人装一本正经，差点笑出声，但没拆穿他：“巧了，我们还真不是来喝茶的，这里能否提供一间休息的厢房？”
小二要拒绝，又看见沈行山轻轻点了点头，再次拐弯：“不能——太便宜了，我们的确有专门空出来的厢房，但客官需得多付上些银子，毕竟这儿是茶馆，提供这种额外的服务得加价。”
辛明哲觉得这个小二说话有些不利索，可能是脑子有什么毛病，皱眉建议苏芜：“阿芜，要不我们去找家——”
苏芜却没有听他说话，爽快地点点头，玉手一指：“就他付钱，你先带我们去厢房吧。”
沈行山只得掏出钱袋，给小二递了二两银子。
苏芜瞧他掏钱的动作一点儿不拖泥带水，一时间有些感叹。但转念一想，这茶馆可是他的呀，自己给自己付钱，最后银子还是进了自己的钱袋子。
小二将人带到二楼的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前，轻轻推开门，屋内陈设就是普通的客栈房间，和那晚苏芜去过的不一样。临走，小二还贴心地指指桌上的茶具：“这是咱们自家新炒的绿茶，几位若是喜欢，可以自己泡上一壶。”
沈行山找了个借口出去嘱咐他，让他行事不要漏出破绽。小二点头哈腰，谄媚地问到：“那主子刚刚的银子？”
沈行山嘴角微抽：“赏你了。”
小二得了便宜，迅速闪到楼下去，扮演好一团空气的角色。
楼上厢房内，苏芜同柳夏青商议了一下，让柳夏青暂且躲在这家茶馆。
“可店小二能同意吗？”柳夏青想起刚刚小二说得收费得额外高一些，有些担心。
苏芜拍拍她的手：“现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我们进出也方便，不会惹人怀疑。至于银子——你就先别想太多，就当是我借你的。”
柳夏青点点头，感激地瞧着苏芜。
夜很深了，苏芜不宜在此久留，又安抚柳夏青几句，和辛明哲一同准备回府。
沈行山却也跟着出来，苏芜疑惑他为何不待在茶馆，却又碍于辛明哲在这里不太好开口询问。
沈行山感受到苏芜疑惑的目光，抬眸道：“我也回府。”
在茶馆待得多了，差点忘了沈行山是安平侯府的小侯爷这一事实，苏芜没再多言。
翌日清早，苏芜依旧还在梦乡里，却被秋菊喊醒了。
“姑娘，老爷有要紧事告诉姑娘，还请姑娘快点洗漱好过去。”
苏芜只得睡眼惺忪地强撑着爬起来，迷迷糊糊洗漱好，由春翠搭理好衣裳首饰，脚步虚浮地移到正厅。
不止是苏正堂，苏十三一房和冯彩月居然也都在，难得齐聚一堂的场面，苏芜眯着眼认全了人，即使神志恍惚，也能感觉出：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苏正堂语气不是很好，苏芜头直往下栽，拜佛似的，没有看清苏正堂的表情，但想来也不会很好。
“皇上要在弘文馆挑上一批少爷小姐出来，进宫伴读。”苏正堂接二连三地叹气：“夫子推荐的人里，有你们两个，名单已经早早向内务府交上去，恐怕不能轻易更改。”
苏茉一听进宫，霎时间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伯父何必为此事烦心，进宫伴读而已，小事一桩。”
苏正堂摇摇头，又看向苏茉对面的苏芜：“阿芜怎么想？”
苏芜痛苦地摇摇头：“女儿不想去。”
苏正堂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已经在想如何去求皇上。若兰突兀地尖笑一声：“如此机会，阿芜为何不想去？”
“睡不醒。”苏芜言简意赅，面无表情。
若兰掐着帕子掩住嘴笑：瞧这个花瓶，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真是令她放心。
苏正堂听出了苏芜话里说笑的意思，悬起来的心稍稍放下，还是选择给这两个姑娘交代一下入宫的严谨之处：“进宫就意味着你们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万分，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公主，甚至惹恼了圣上，什么下场都是有可能的。”苏正堂道出自己的担忧，突然目光坚决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些许：“进宫的日子迫在眉睫，就在四日后，所以这四日里，我请了平京有名的礼教嬷嬷，是伺候过先皇后的嬷嬷，再好好教教你们，我也安心些。”
苏正堂说得一视同仁，其实这嬷嬷，更多是为苏芜请的。苏茉在府里，平日里都规规矩矩的。倒是苏芜初回京，最近几日都在日上三竿时才睁眼，苏正堂怕她进宫后也不适应，如果像现在这样日日睡到这个时辰，恐怕不好。
但为了怕苏芜厌烦，他专门拉上苏茉一同，想着两个孩子做个伴儿，也好消解一些学习时的枯乏。
苏茉听得头大，像是在听拗口的经文，眼皮子不受控制地一遍遍阖上，匆匆点了头，连声应下，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苏茉见苏芜这般积极，也跟着应好。
苏正堂满意地看着眼前，侧身给旁边的小厮一使眼色，小厮立即请了冯嬷嬷进来。
苏芜只感到眼前有一阵风带过，苏正堂恭敬地大家介绍眼前这个膀大腰圆的壮实妇人：“这位便是冯嬷嬷，你们便跟她去后院里练习吧，一定要用心。”
苏芜才清醒了一些：嗯？现在就开始？
也没清醒多久，眼皮子又要阖上。
昏昏沉沉跟着嬷嬷到了后院，在芍药花前站定，早上微微冷的风才彻底吹醒了苏芜，让她反应过来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火急火燎地问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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