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雪当即抬手掐了个诀,因为第一次用术法做这种事,不是很熟练,所以在取出无数杂物后,才将那东西给挖了出来。

一个净白的长颈窄口的瓶子慢慢浮空升至她的眼前,瓶口被配套的塞子塞住了。

许是因为里面的东西不太安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把塞子顶松了些,使得些微鬼气得以从缝隙中泄露,让林照雪察觉到。

林照雪的指尖试探性地敲击了几下瓶身,果不其然,轻微的撞击从内而外地传导到她的掌心。

她原本是想将瓶子拿回地府再打开,没想到院子里设了禁制,只要手里有这瓶子,便不能踏出院子一步,连术法都会失效。

都不用想,便知道是时闻风的手笔。

林照雪无奈与瓶子里的鬼交涉:“我放你出来,但你要听话,左右院子里设了禁制,你出不去,如若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听话,同意就敲击瓶身两下。”

瓶子里的鬼停了下来,然后撞击了两次。

林照雪满意地勾了勾唇,找了个勉强能遮光避阳的角落拔了瓶塞,那鬼立马便从中钻了出来,保持着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怯怯地不敢直视林照雪。

因为长时间消耗自身,冲击瓶子,她的魂体已经很淡了,再过个几年,都不用地府出手,它便会自行消散。

这鬼瞧上去年纪不大,却梳着妇人发髻,明明穿着绫罗绸缎,但尺寸明显大了些,并不合身,还有头上那杂七杂八,成不了一套的珠钗首饰......

“你是何人?你认识时闻风?”

一听到时闻风的名字,她便猛地变了脸色:“时闻风!时闻风!那个贱种!就他把我关在那个瓶子里的!他还杀了我的秋儿!我要杀了他!”

她面目狰狞地咆哮,霎时间怨气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她的体内,激得她双目猩红。

林照雪皱眉,手一翻召出生死簿,后撤步做出预备攻击的姿势。

然而那鬼心脏处不知什么东西忽而白光大盛,聚集起的怨气便如同戳破了的水球,顷刻便泄了个干净。

她显然早有预料,颓然地捂住脸大声嚎哭起来,只是经过这么一遭,她纤薄的魂体变得越发“吹弹可破”。

林照雪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若再控制不住自己,便当真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散了就散了,好比像如今这般苟延残喘。”那鬼惨淡一笑,倏地又凌厉起来,“不!不行!我还要报仇!我要为我的秋儿报仇!”

“你是阴差?为何会来此?是因为时闻风?你和他有仇?你是来杀他的对不对!你也要杀那个贱种!”她猝然望向了过来,目光从疑惑到兴奋,灼热得好似盯住了救命稻草。

林照雪平静地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精神失常的女鬼,犹疑了一瞬,便从善如流道:“你可以这样认为,但时闻风太有本事了,我如今找不到他在何处,才来时府调查的......”

她故作苦恼地揉了揉额角。

“好!好!只要你能帮我杀了那个贱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也顾不得什么安全距离,女鬼急切地靠近,躬着背昂着头,像是在神像下仰望祈求的信徒。

“你姓甚名谁,与时闻风有何关系?”

那鬼面露讥诮,似是很不愿意承认:“什么关系?我是他亲娘——许筝。”

许筝?

林照雪印象中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她再次召出生死簿往前翻看,终于在一连贯的时姓末尾找到了还亮着的许筝,而在她名字前的一个人叫做时似秋。

难道这就是许筝方才口中一直念叨的秋儿?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时府怎的会忽然起火?”

许筝冷笑一声:“还不都是那六亲不认、绝情寡性的贱种搞得鬼,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机缘,竟学到了那般本事......为何不是我的秋儿?我的秋儿那么乖,那么听话——”

“说重点。”林照雪不耐地打断。

当初皇宫“暴乱”之后,林宸之急需找个人来往天元神女身上泼脏水,以佐证他“神女是过河拆桥的妖女”的说辞,而这个人,没有比将神女带来燕南的时闻风更合适的了。

于是,在当晚皇室众人与少数几个参与其中的大臣分食玄鹿的时候,林宸之秘密召了时家老爷带着时闻风入宫。

如同林宸之所说的那般,他在交代好说辞之后,害怕年幼的时闻风会反悔,不仅以其母亲许筝威胁,还逼他吃下了玄鹿内丹,对此一言不发、颇为识相的时家老爷自然就得到了分食玄鹿肉的机会。

此后便是内丹在时闻风回府的途中产生了融合反应,发生了与何芷的纠葛,当时在场的三人都倒在了地上,还是慢一步回府的时家老爷得知时闻风还未回来,派人去街上找到的他们。

时家老爷因为得知何芷的身份,以及楼祯正在大肆寻人的消息,所以没有立即将尸体处理掉,而是等了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时闻风久久未醒,但与陛下约定的焚杀妖女的日子在即,时家急得团团转,便将主意打到了许筝身上,让她无论如何在行刑前让时闻风醒过来,否则便同时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时闻风真的就在第二天醒了过来,如约在刑场上指认神女以他自身及其家人性命做威胁,要求他以神女之名将她迎回京都。

火刑与诅咒一同降临,帝王骤然崩逝,新帝仓促登基。

时家,作为整个事情的起因,被新帝厌弃,许筝母子的地位和待遇自然也一落千丈,甚至比不过从前。

最后的变故,发生在楼祯带着金羽卫找上门的前三天。

火刑后回到时府便再次昏迷的时闻风突然醒了过来,他拥有了超乎凡人的能力,却发了疯。

他在时府中设了禁制,没一个人能迈出府一步,而后好似猫逗老鼠一般地在时府中捉弄戏耍他们。

他实在是很喜欢他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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