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白绒绒的耳朵竖起……
这春潮,真是来得一发不可收拾啊……
楚彧低头,捂住耳朵,嗯,有些发烫,吩咐菁华:“去驾马车过来。”说完,他戴上兜帽,扯了扯披风,把尾巴盖住,遮得密不透风,然后转过身去,微微露出了脖颈,是绯红绯红的,侧着脸对着墙,等菁华牵马来。
诶!世子爷的春天啊!
菁华回来时,便看见世子爷还侧身站在墙角,仰着脖颈在喝汤,小口小口地抿。
菁华这才发现他手里抱着一只瓷碗:“世子,您喝的是什么?”
他道:“鱼汤。”又小抿了一口,嘴角扬着,心情好得不得了。
菁华惊讶,鱼汤?他家世子分明最不喜鱼腥味的,分明是只从来不吃鱼的猫,偷腥便罢了,还沾了鱼腥。
楚彧解释:“是阿娆给我的。”
世子的表情像是很宝贝怀里那蛊汤,端得小心翼翼,护食的姿态显而易见,菁华盯着瞧,倒底是好奇这蛊汤有何不同。
楚彧吼:“这是本世子的!”
这一副生怕被人抢了猎物的样子,像极了北赢那些低等小妖!
菁华闭眼,抬头:“属下不看。”
楚彧没喝完,抱着碗上了马车,即便用衣衫遮着,依然可见那白色的猫尾,摇啊摇,摇啊摇……
菁华摇摇头,叹气,诶,爷对屋里那位,也太没定力了。
次日,敏王殿下落马摔伤了两根肋骨之事,凉都皆知。
落马摔伤?
菁华似笑非笑:“呵呵。”
文国公府也听到了消息,紫湘闻言道了一句,“报应。”
萧景姒笑:“怕是仇家来寻了。”
凤知昰其人,避其锋芒多时,如此野心勃勃,又怎会没有杀戮。
紫湘冷着脸:“天家王爷,没一个安分的。”
萧景姒笑而不语,将玉簪花的枯枝修剪下来,花期将过,秋意凉。
一只信鸽落在枝干上,啄着花蕊,小声清脆地鸣了一声。
紫湘将那小东西捉起来,解下上面的信笺,匆匆看了几眼:“主子,常山世子进京了。”
萧景姒手中的剪刀,微微颤了一下,停下动作,凝着窗台外的杏树:“终于来了。”
花期将逝,君可缓缓归。
次日,凉都钦南王府外的灯笼便换了新,门口带刀的侍卫围了两圈,过往的路人都不禁多瞧上几眼,这般大阵仗,钦南王府果然权大势大。
整个大凉,最为金贵的世族,唯钦南王楚家无他,瞧瞧这屋中铺的,是白狐绒,屏风上嵌的,是红玛瑙,香炉里烧的,是银灰香,茶盏里装的——
男子闻了闻:“还是你钦南王府的茶水好,就是皇兄也比不得。”
说话之人,是顺帝最小的弟弟,先帝十六子——怡亲王凤朝九。当年顺帝登基之时,怡亲王不过方满五岁,是以,当时还是太子的顺帝便将他养在太子府。
楚彧懒懒地靠着木椅,也不搭理他,半眯着眼,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凤朝九放下茶盏:“怎突然就回京了?可有召令?”
楚彧心不在焉:“想回便回了。”
“……”好任性!凤朝九啧舌,语气玩味,“你一个番地世子,未免太随心所欲了些。”
楚彧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凤朝九笑,他皇兄还真不能把钦南王的心肝宝贝儿子怎么样:“你回京瞧瞧热闹也好,皇城安静不了几天了。”
楚彧抬抬眼,兴致缺缺:“嗯?”
屋里铺了玉石,又燃了熏香,着实是热人,凤朝九又倒了一杯茶,说道:“文国公的七小姐,你可还记得,萧家出落得最漂亮的那个,生了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倒也真真不是个安生的,又有卫平侯的戎平军护着,凤家那一个个可都惦念着。”
楚彧忽然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
凤朝九见楚彧难得来了兴趣,便说得越发有声有色:“前几日里,皇兄方把她的名帖送去了老二府上,隔天,太子和老五便去求赐婚恩典,这三王争美传得正热,赐婚不过是迟早的事,这萧七倒本事,一个莫须有的传闻,便让我皇兄压下了风头,想来皇兄定是受了那萧七的蛊惑。”
怡亲王素来便不管朝中派系,夺嫡之事更是有多远便躲多远,这等风起云涌的朝堂事,不过当戏文来听,瞧瞧热闹罢了。
说道此处,凤朝九下结论:“她有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我不敢说,这兴风作浪的能耐只怕不小,这萧七——”
“咣!”
这一声响,打断了说得正在兴头的凤朝九,看了一眼被楚彧捏碎的杯子,简直瞠目结舌:“你怎了?”
楚彧态度极度恶劣:“喝完了就滚。”
“……”二人自凤朝九在西陵为质时初遇,认识也有些年头,楚彧这喜怒无常的脾气,凤朝九早便见怪不怪了,“火气不小,哪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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