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酒鬼（修）
鱼若隐是接近下午了才想起来问清楚江怀宁身份的。
江怀宁不是鬼，而是常年跟鬼打交道的一批人。
这看起来过于华丽的奶茶店，真正受众群并不是人，而是鬼、妖、术士和灵。
奶茶店名叫四灵，位于隆域街西角，不过白天并不会出现，只有过了夜里十二点以后才会出现，穿过西街小巷子里的墙壁就能找到四灵店，四灵店的营业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店里的奶茶都是江怀宁亲手调制的，奶茶的功效有很多，有可以见到亡人的，有可以将记忆取走的，还有能吸走灵魂戾气的……江怀宁根据顾客的需求来调制奶茶，然后收取等量的报酬，报酬的种类不局限于金钱，还有各种法器和符纸。
四灵店里除了江怀宁以外，还有四个员工，分别是春沉、夏鱼、秋落和冬雁。
她们并不会同时出现，最多也只会有两个人同时上班的情况发生，每个人每年只上三个多月的班，其余时候都是找不到人的。
江怀宁还给她解释了脖子上那颗果子，果子名唤赤阳，是一种身份象征。
店里的每个员工都有，这是自由出入四灵店机的一种道具，里面还有一立方的空间，可以堆放一些物品。
鱼若隐没必要把它取下来，平时当作项链戴着也就是了。
江怀宁的说辞错漏很多，怪异的是平时就爱疑神疑鬼的鱼若隐居然没有深究的想法。
遇上江怀宁以后，她好像就昏昏沉沉的。
可又不是那种完全没有理智的迷糊，而是她会下意识觉得江怀宁说的都对，视线忍不住跟着她转动，只想静静地欣赏她，似乎真被庄慈悦骂对了，她是个见色忘友的东西。
江怀宁见鱼若隐不继续发问以后，把一张卡递给了鱼若隐：“这个给你。”
鱼若隐困惑地眨眨眼。
江怀宁用十分温柔的语调跟她解释：“你还是学生，我身为你的妻子应该养你，卡里有五十万，花完了我会再给你。”
她昨天还在面试，今天就吃上软饭了。
鱼若隐看着那张卡觉得有些不真实，电影里撞鬼都是要命丧黄泉，她怎么碰上女鬼不仅没丢命，还多了个漂亮又慷慨的老婆？
鱼若隐现在都不好意思再说她自己倒霉了，她这简直是撞大运了！
撞鬼的事好像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鱼若隐紧紧抓着卡，思来想去还是又问了一次：“江……漂亮老婆，你真的是人对吧？”
“自然。”
江怀宁肯定了她的答案，只是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红润的唇一下失了血色，苍白到让人心惊。
鱼若隐有些害怕地看着江怀宁的变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你……”
她是想关心江怀宁的，没想到柜台那忽然传过来一道女声。
“没听说过能活上万年的人。”
鱼若隐顺着声音看过去，柜台那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没有江怀宁那样极致的美貌，但也是个美人，看着会更年轻一点。
她最引人瞩目的是她有头十分张扬的红发，发丝轻轻摆动，就像是一簇簇火焰，那不太像是能染出来的红。
随着她出现，店里多了酒的味道，几乎把江怀宁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盖了过去。
鱼若隐忍不住皱起眉，寻找着酒味的来源。
很快她就看到了女人从柜台下摆出来一个个打开的酒瓶，里面的酒都被喝了不少，但又没有完全见底。
她似乎是酒鬼。
还没好好跟江怀宁和鱼若隐打个招呼，便挑着瓶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她饮过半瓶酒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歪斜着身体靠着柜台，重新抱起了个新酒瓶，笑嘻嘻地看向鱼若隐：“小妹妹，你听说过能活上万年的人吗？”
当然没听说过。
可……可江怀宁有活那么久吗？江怀宁看起来最多也才三十来岁。
鱼若隐探究的目光落到了江怀宁脸上，江怀宁从女人出现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刚刚还温柔如春风的脸此刻已经是一片寒霜：“夏鱼，少说疯话。”
通过江怀宁的话，鱼若隐一下了解了女人的身份。
她就是四灵店的员工之一——夏鱼。
只是她虽然是四灵店的员工，但对江怀宁并不是很尊敬，她懒散地靠着柜台，笑得诡异：“我说的是不是疯话，老板你不是最清楚吗？”
夏鱼微微眯起眼睛，盯住江怀宁略显苍白的唇：“老板，说谎说多了，可是会遭报应的。”
“你！”江怀宁还没说话呢，鱼若隐先生了气。
她觉得夏鱼这话有诅咒江怀宁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夏鱼的诅咒起了作用，江怀宁额心浮起了细碎的汗珠，看着更加虚弱了。
夏鱼愉悦地勾起唇：“你瞧，报应来了。”
“漂亮老婆。”鱼若隐更加着急了，人一急就容易胡乱说话：“这种会诅咒老板的员工，你还留着她做什么？”
“胆子不大，脾气不小。”夏鱼不太在意鱼若隐对她的敌意，她又饮过一口酒：“开除我……哈哈，还真是天真啊，你不妨问问你的便宜老婆，我的活，你干不干得了？”
“我……”
鱼若隐也不傻。
从四灵店常年打交道的对象来看，夏鱼也不可能是什么简单员工。
她刚刚是气糊涂了，可不是真觉得自己行。
鱼若隐想要解释，江怀宁忽然冷冷地道了句：“闭嘴。”
凌厉严肃的呵责让鱼若隐一下没了声音，江怀宁也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回过头望向被吓住的鱼若隐：“我不是说你，我……”
她是想解释的。
只是夏鱼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从柜台那绕了出来。
她走到江怀宁身边，盯着她泛白的唇：“老板，其实你会不会死啊？”
夏鱼问得真诚，隐约可见期盼。
江怀宁没有理会她，她还在看鱼若隐，夏鱼也跟着她看鱼若隐。
略显青涩的脸蛋，清丽的眉眼，让夏鱼讥笑出声：“又是你啊。”
慵懒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边响起来的，还裹挟着浓浓的酒味。
味道并不难闻，但鱼若隐没什么酒量被熏得头疼，她有些听不清夏鱼的话：“什么？”
夏鱼笑而不语地盯着她。
鱼若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同样是刚见面，江怀宁看人的眼神要比夏鱼舒服得多，夏鱼眼中有着明显的压迫感。
在夏鱼眼睛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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