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替嫁公主（七）
陆小阙如今经营吴国以北和西北的通道。她需要定期巡查，加强威慑。接到明王来信，两人又互派心腹，深入探讨。在盟约前夕，她顺势私下会见了明王，很快，两人达成联盟。
将安宁公主送走的时候，明王又对谋士说：“恐怕我做错了一件事啊！”
明王的心理变化，陆小阙毫不关注。只要明王能遵守盟约，让她苟过这十来年，壮大实力。明王到底在想些什么，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陆小阙对西楼王妃更好奇些。巡视过程中，她顺路去了西楼。
西楼是个风土人情都和中原不一样的地方。西楼王宫金碧辉煌，华丽锦绣，充满异域风情。
西楼王妃是个妙人。其人美姿仪，性深沉。她年纪已然不小，不如年轻时貌美可人。唯有她的气势，让人印象最为深刻。容貌气势，端庄里带着威严感。这是日复一日，由权势浸染带来的变化。
陆小阙还在西楼，就听闻西楼王偶遇了民间佳丽，枕畔又多一美人。王妃彼时在侧，听闻此事，轻描淡写吩咐处置了国主的近臣，软禁了大王子。西楼掀起了腥风血浪。
王妃轻笑：“只是我那不肖子，不甘于平庸罢了。”
陆小阙心中暗自接下了她的话。大王子以为让人夺走国主的宠爱，就能从王妃手里拿回失去的权力？不，那只会让她失去一个老男人而已。给出去的权力，想要夺回来，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王妃又感慨：“我依旧感激国主。安宁公主啊，你瞧，他把权力和财富都给了我。他让我有了底气，我从不怀疑他的真心。只是……人就怕活太长啊……”说到最后，她语意深长。
陆小阙离开西楼之时，西楼王妃盛装相送。
临行前，陆小阙欲言又止。她可太好奇了：“您可曾梦回故国？”
西楼王妃：“公主天生尊贵。有人一生下行。也有人冲破藩篱，飞上云霄。愿君是后者。”她微笑的时候，细微的皱纹爬上眼尾。
途中，陆小阙的下属描述西楼王妃时，是这样说的：“她的眼神，跟您很相似呢。”
陆小阙明了。盈盈秋水，酝酿着暴风雨。飞扬的眉眼，自带侵略性。那是权势与血腥养出来的眼神。
她愿意生生世世，浸染在这样的环境里。绝不后悔！
巡视一圈，回到草原大本营的时候，正遇到吴国来人。陆小阙并不出面，由下属招待了那些吴国大臣。
吴国的大臣眼睛长在了头顶。
他才来了草原三天，就已经是人嫌狗厌。
周泽这些年，公子哥脾气已经磨没了。他还是被挑起了脾气：“皇帝派他们来，是嫌草原太安静了吗？”
“吃的嫌，住的嫌。这也嫌弃，那也嫌弃。他要是在国都多尊贵，有种别来啊！当年我在国都的时候，他连给我擦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还来充我上司长辈！”
众所周知，吴国昔日强大，很看不起周边地区。会被皇帝派来这边的人，往往是没啥地位前途的人物。如今日落西山，依旧不改本色。
偏偏，就是这等人物，他代表着皇帝的脸面。轻易不能打脸。吴国虽是受伤的老虎，好歹也算是老虎，暂时还不能撕破脸面。
九月。远山带雪，山脚墨绿的树木，搭着大片的绿草，奔跑的牛羊马匹。生机勃勃，辽阔壮丽。
孩童成人，策马奔腾。好一派动景！
吴国来人三两结伴，外出打探。见到这一幕，领头的大臣顿感心旷神怡。觉察自己的失误后，又变了脸色，三两句话，不离贬低此地。陆小阙派人保卫这些吴国大臣。那些人也跟在一旁，他们听了吴国大臣的话，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一个孩童骑着小马，冲撞过来。
吴国大臣们见马匹奔来，四下逃开，领头者跌倒在地。宽袍大袖上沾了几根杂草，衣襟微乱。
“哲布！”远处骑马奔来的李小虎大喊，“你又调皮了！是不是找打！”
那个叫作哲布的小孩，作了个鬼脸，一脸不屑地骑马跑开了。
那李小虎朝着吴国来人，一脸歉意，拱手道歉：“小孩骑术不精！我代他们道歉了！这些日子，我们都在准备骑射大会。怠慢惊扰之处，还请见谅。”说罢，上前追赶小孩，做势要抽他。
那小孩赶紧逃得远远的。更远些，李小虎追上了他，又转口赞道：“好家伙！不错！有前途！”哲布笑嘻嘻地策马跑了。
吴国大臣远远看着这一幕，被气到了。
“有辱斯文！”
“岂有此理！”
……
周泽知道此事，拍着大腿大笑：“干得好！这讨人厌的李小虎，干了件好事啊！”
陆小阙听闻，不置可否。
骑射大会将临，陆小阙对身边人说：“吴国来人泼了冷水，我们也该回敬几分下马威才是！”
因她一句话，骑射大会的规模一升再升。
陆小阙：“手下人才济济。来日可期！”
群情激动。
骑射大会就在这万众瞩目中开始了。
蓝天白云之下，群马奔腾，英姿勃发，气势如虹。
吴国领头的大臣把手拢在袖子里，极目远眺，眸底微沉。他注意到，前些日子，那冲撞了他们的孩童哲布，就在其中。
那孩子稳稳当当骑在马上，手起箭飞，连连射中目标，豪气冲天。所有人看了，都能感受到他那与生俱来的骑射天赋。
唯一遗憾的是他还年幼，撑不了太久。他连连挽弓射箭，不慎坠马后，咬牙飞追。那强壮的马匹继续飞奔，一骑绝尘，冲向了终点。场上呼喊连连。又将独自奔跑前行的小孩高高抛起。
一连多天的骑射大会，让众人见识了何为威武强大。
胜者纵马飞奔过来的场面，给场下所有人带来了压迫。
陆小阙飞身上马，策马飞扬，英姿飒爽。在这些人面前上演了百步穿杨，驰骋草原的场景。
还在马背上呢，见强者云集，她抚掌大笑：“请诸位为我效命！”
吴国大臣们沉默以对。有此天赋卓绝者，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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