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虽不深,池水淹没至人胸口,但池底青苔湿滑,赵稚柔和王瑛两人很难站稳,加上穿了冬装,吸了水极厚重,拖着在水中挣扎。
“表哥……救命……呜。”王瑛费力地伸着手,池中水寒冷无比,冻得她说不清话。
赵稚柔原本就患了风寒,如今被池子里的水一冻,忍不住咳嗽起来,然而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串菩提子,费力地朝着菩提子的方向游去。
即便是被晏周的冷言冷语刺痛了心,但那串菩提子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她不能弄丢了它。
“殿下!快来人啊!”青凝一边喊着,一边红着眼,当即就要跟着跳下去,便被一旁晏周制止道:“这里有我。你下去也无用,去拿绳子来!”
青凝哽咽着,连忙转身去拿木棍,因着此处是池塘,唯恐有人落水,这些东西便备在角门。
然而青凝四处查看,压根没见到,她心里焦急,只好朝着厨房跑去。
赵稚柔此刻已经冻得眉眼眩晕,此刻早已站立不稳,好在她会泅水,一时半会儿也能撑住。
晏周看着青凝未归,心里一沉,他冷冷看向池中,对一旁的赤峰道:“让人守着门口,我下水救人。”
赤峰点了点头,此时若有人来,情况更严重,他担忧道:“主子,您小心点。”
她看向岸边,看见晏周脱去外衫跳入水中,朝着自己的方向游来,她心里松了口气,心里笃定,他肯定会来救自己。
即便,她会游水。
赵稚柔正庆幸,小腿突然传来一股剧痛,她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小腿抽筋了,痛的她脚底一滑,整个人沉入水中。
她费力挣扎着,看着晏周越来越近,不过而尺之遥,她下意识朝着他伸出手,“晏……咳咳咳……晏、周!”
然而下一瞬,男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游向了她另一侧的王瑛。
赵稚柔身子一僵,还未反应过来,脚底不稳,又沉了下去,耳边传来呼叫声,水声,然而她像是隔着屏障一般,任由自己沉入水底。
此刻她终于发现,那一串菩提子躺在脚边,她奋力伸出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手钏攥在手里,眼角却滑落一行清泪。
她什么都没了,却还紧抓着那如水中月镜中花的东西,她这个天降公主,到头来,赌不过青梅竹马之情的。
是她错了。
晏周将王瑛救上岸时,青凝刚回来,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瑛,以及又回到湖中的男人,心凉了半截。
所以……殿下的丈夫,出手先救了别的女子,这个女子,还是算计殿下之人。
而方才还能露出头的殿下,此刻已然不见踪影,湖面只有回荡的波纹,青凝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殿下……”
一旁的赤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青凝姑娘,你别担心,家主……”
“闭嘴!要不是他……”青凝没有说完,而是直接就冲向池边,作势就要下水,赤峰则是急急拉住她,劝道:“家主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下了水又有何用?”
青凝泪水涟涟,连忙抓着手中的绳子抛向晏周的方向,她不应该相信他的,她怎么能心心里硬如磐石之人,会先救她的殿下呢。
晏周往方才的位置而去,他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可方才少女失望透顶的目光,像一根针扎在他心里。
潜入水底,水草蔓蔓,水波晃动,终于发现正在挣扎的少女,她明明被水草纠缠,手中却紧紧攥着那串月亮菩提子。
赵稚柔此刻处于半昏迷状态,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游来,水草缠着她的脚腕,越发使不上力气,下意识张口,冰冷的湖水便灌入肺中,空气稀薄,最终晕了过去。
晏周俯身而下,极力让自己冷静,一把拉过少女,扯断水草,将人护在怀里,钻出水中。
青凝见到晏周怀里抱着公主,一边抹泪,一边和赤峰扯着绳子,晏周拉着绳子,单手抱着怀里人,借着巧劲上了岸。
寒风吹来,眉目清明,他微微侧身,挡住冷风,取过赤峰手中的大氅,将少女裹在其中。
他看着赵稚柔无力靠在他怀里,小脸苍白如纸,连忙将人放平,低声唤着少女,一旁的青凝急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晏周俯身,按压少女胸腔,以口渡气,反复数次,便见她唇间有清水溢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又一把将人抱起,急步朝着松华院而去,“去请李女医!”
青凝连忙跟了上去,赤峰则是转身朝着府门而去,而一旁无人理会王瑛,幽幽睁开眼,盯着晏周离开的方向,惨笑了几声。
无论如何,她还是赢了,只要能离间他们两人,便是死了又何妨?
——此时陈氏正在招待客人,觥筹交错,正和宗族中其他人说话,有个小丫鬟匆匆而来,朝着她低语了几句。
陈氏面色微变,继而朝着众人道:“你们先用,我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来。”
王陈氏看着自家姐姐匆匆忙忙的模样,又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心里焦急,便下意识开口道:“姐姐,可是发生了何事?我也迟迟不见瑛儿,是不是出事了?”
“没什么事,瑛儿也许在园里迷路了,我派人去找找就是,你若担心,不如自己先去找一找?”陈氏淡淡说着,冷眼看向王陈氏。
王陈氏被自家姐姐一瞪,只好讪笑道:“这死孩子,想来又是缠着鹤儒去了,我等会儿就去找找,姐姐有事去忙便是了。”
宗族的其他夫人看着王陈氏,心思各异,她们自然知道王陈氏曾提过一嘴结亲家,如今这番话,还好不是落在外人口中。
有个夫人平日的庆安公主照拂,冷不丁笑道:“还真是奇了,自家女儿去了何处,你不去找,还拉上鹤儒做什么?”
“殿下如今染了风寒,想来鹤儒正在照顾殿下,某些人何必巴巴地贴上去呢?”
王陈氏闻言一顿,知道这番话是在嘲讽自己,她气急道:“各位夫人说笑,我家女儿和鹤儒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得了,别来这一套了,真的败人胃口。”晏氏宗族的家风清流,最是不喜什么三妻四妾,便是家中丈夫孩子,也没有纳妾的道理,好不容易积累的好名声,怎么会让腌臜破才给抹黑?
陈氏一阵气闷,她自然知道晏氏一派的规矩,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何至于如此?
陈氏出了宴厅,并不知道里头发生的事,她一边朝着松华院走去,一边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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