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我平日里偷偷练过,没跟您说罢了。”沈黛调皮地眨着眼,把药膳送到沈远山手中。

祖孙俩正说着话,三房的人也过来请安,进了门程氏悄悄在沈从松腰上掐了一把,下巴朝着案几的方位扬。

案几上堆成小山一样的册子,便是沈黛从库房搬过来的帐簿。

沈从松点头的动作很轻,拉着程氏就到沈远山跟前行礼。

“爹,您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沈从松假意关切。

程氏说不来谄媚的话,问了安就退到一边去了。

沈远山招手让沈从松过去,“还过几日便是冬至,黛儿想到庸州去接从楠回京,你二哥的性子犟,我担心他为难黛儿,你去跟你大哥商量一声,看谁陪黛儿一起去。”

还没等沈从松开口,程氏站在后面嚼起舌根,“还是不在眼前的好,总有人挂记。”

沈从松回过头去剜了程氏一眼,程氏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到门外去了。

“可是爹,二哥也不一定听我和大哥的呀。这些年他都没想着要回来,我料想便是去了,也是徒劳无功。”沈从松委婉的表示拒绝。

家里的钱财,他和大哥两房人都不够分,二哥回来的话,岂不是又多一个人分银两。

离家十几年的人,连自己的骨肉都不管,无情无义之辈而已,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挂记的。

沈远山沉下脸,立起后背,正打算训斥沈从松时,沈黛强颜笑着说:“阿爷,有林策陪我去就是了,去庸州请爹回家,一两天肯定是不够的。大伯和三叔都有事情要忙,家里少不得人,还是别劳烦大伯和三叔了。”

见沈远山依旧板着脸,沈黛按住沈远山的手,轻微地摇头。

去庸州来回要五天的路程,大伯和三叔平日里也不待见她,真要同行,大家都不愉快。

沈远山没再说话,挥手让沈从松出去。

管家过来通报:“国公爷,献王殿下来了。”

国公府落寞后,鲜少有朝中官员来做客,今日献王的到来,让国公府微微找回些昔日荣光。

带献王进来的人是林策,今日的林策穿着沈黛送给他的棉衣,星目熠熠,面容疏朗,毫不输一身华服的献王。

房间里一干人等向献王行礼,献王亲自扶起沈远山,“安国公惜着身子,不必多礼。”

沈黛命管家去准备茶点,程氏拉着沈从松离去。

“还要劳烦殿下亲自过来看望老臣,老臣何德何能啊!”沈远山深受感动,眼圈泛红。

“安国公言重了,安国公乃大凉功臣,为守卫大凉疆土,拼了一辈子命,本宫过来探望实属应该。”献王是打心底尊敬沈远山。

抱病在家的沈远山,对边疆战事关切得紧,他在朝中武将中年岁最长,再过几年就要告老归田,如今也很少有领兵征战的机会,可是每当有战事发生,沈远山总是第一个请求出战。

皇宫众多皇子之中,数献王军事能力最强,沈远山也喜欢同献王来往。

“坡台贼人觊觎大凉丰沃的土地、矿山,老臣真想同殿下一起打到坡台贼人的老家去!”提起战场上的事情,沈远山中气十足,完全不像身体抱恙的人。

两人聊了很久,用了午膳后,沈桑和沈霜过来了。

沈霜举止落落大方,对着献王施礼,与献王说话时声音柔柔:“殿下,今日我三姐姐要一展书法,殿下何不多留片刻,吃些茶点欣赏一番。”

献王吃惊地看着沈黛,“本宫只当三姑娘的刀剑耍的好,还从未见过三姑娘舞文弄墨,三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献王殿下过誉。”沈黛抱拳,行了个江湖之礼。

前院的笔墨纸砚已备好,沈黛束起发丝,昂首阔步地来到案几前,提笔沾墨,想好了要写的字,落笔。

“啪”笔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断成了两截,白色的宣纸上染了一大滩墨迹。

拿着半截笔的沈黛停下动作,又微风从耳边掠过,沈黛得定下心。

沈桑歪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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