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面具过于显眼,人人都能认出这是居次,玉苏阿换上了跳月中最常见的白鹿面具,没想到被阿吉勒逮个正着。

“原来是你。”玉苏阿拍拍胸口,整个人放松下来:“你这么晚才到祖地,还有脸来见我,哼。啊!”

打断玉苏阿的话,阿吉勒拉着她奔向篝火。

明亮的篝火映照翩翩起舞的恋人,阿吉勒松手,高举手臂从头顶到胸前连续击掌,单膝跪下向玉苏阿屈起手臂:“来吧,我的白鹿女神,看看你除了旋舞之外,还会什么。”

玉苏阿昂头,手搭在阿吉勒屈起的手臂上,姿态高傲地踏前。随即围绕阿吉勒足尖轻点,大步向前小步退后地绕了一圈:“我什么都会,倒是你这只苍狼,不知道有没有真正的本事。”

阿吉勒“腾”地起身,紧贴玉苏阿缓缓扭胯,暧昧低语:“我的本事有多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玉苏阿伸手勾住苍狼面具下巴:“你敢来,我就敢试。”

两人各自退后一步,从头到胸连续击掌,随着清脆掌声斗起舞来。

从阿吉勒手中逃脱,雪霁想到跛足易被识破,便去买了一双厚底靴和一双薄底靴,凑出一高一低穿在跛足上。

又到卖面具的摊位前道:“我想买今晚卖的最多的面具。”

“哎呀,你的白鹿面具已经这么漂亮了,还要买别的面具?”摊位前一个戴着面具的姑娘对雪霁道:“你看中了哪个?我买给你,把你的面具给我好不好?”

雪霁点点头,解下图样新奇漂亮的白鹿面具递给她。

离开摊位,雪霁戴着最普通的白鹿面具,踩着一高一低两只靴子在暗处慢慢行走,慢慢适应。

跛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但是阿吉勒心思百转,眼光毒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瞒过去。

雪霁知道阿吉勒要对耆善不利,却不知他要做些什么,这事本应告诉乔渊,但雪霁向玉苏阿发过誓,要当作自绿洲逃出后再也没见过阿吉勒。

她不信鬼神,但人不能言而无信,她答应过玉苏阿的事情要做到。

雪霁小心翼翼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寻找爱玩的玉苏阿,要赶紧告诉她阿吉勒就在这里。

齐长宁立于暗处,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静静听取手下禀告。

“启禀军主,已探查出结果:祖地之外青壮流浪者确实增加许多;神明厌弃耆善的流言与月神转世为少女的神谕,皆流传甚广,信者众多。”

一切均如所料。

齐长宁平静道:“‘老狼’那边有何结果?”

“放奴之后照军主布置撒网,”手下举高双手,呈上各样物件:“今夜已收网,请军主过目。”

齐长宁拿起一支小瓶,拔了塞子凑到鼻下闻了闻,寒星一样的俊美双眸光芒闪动,赞道:“好东西!”

一直旁观的齐盛安再也忍不住,凑到齐长宁身边:“哥,这是什么?”

齐长宁将小瓶递给齐盛安。

齐盛安也学齐长宁那样闻了闻小瓶,一股强烈的刺激味道直冲鼻腔,齐盛安干呕两声:“这什么玩意,闻起来又奇怪又难受,不会有毒吧?”

“只闻一下没关系,时间长了有毒性。”齐长宁道:“‘老狼’有些本事,这样东西也弄得到。”

齐盛安好奇心大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哥,你把‘老狼’怎么了?”

“多读书,什么书都读一读,总有用处。”齐长宁不肯直接告诉齐盛安答案:“这个就当做功课,你去找答案——若在祭天大典前答对,便把‘老狼’的事告诉你。”

“当真?”齐盛安攥着小瓶,心中已有计较,笑道:“不用那么久,我今晚,最迟明天便能找出答案。哥,你若找到‘老狼’,能不能交给我?我要和他比试比试。”

齐长宁对齐盛安的要求不置可否,只道:“你在这里有认识博学长者,要向人家请教?”

“不是长者。”蛇神面具后,齐盛安的眼睛晶晶亮:“哥,你还记得青色月神‘飞鹰’吗?‘飞鹰’读过的书可不比你少,我去找她问答案!”

玉苏阿戴着精美的白鹿面具,妖艳扭动,时不时往阿吉勒身上敏感之处蹭去。

苍狼面具后的阿吉勒呼吸逐渐粗重。

玉苏阿一个旋转又一个旋转,一次次紧贴阿吉勒颠动丰满曲线,被阿吉勒一把攥住手腕拉到面前:“我的居次啊,你不好好跳舞,想要干什么?”

“怎么,跟不上我的舞蹈了?”玉苏阿贴着阿吉勒,用另一只手在他胸膛划来划去:“我想要干什么……你和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就知道了,敢不敢?”

“我既然来参加你的生日庆典,你就要在祖地嫁给我。”阿吉勒笑着松开玉苏阿的手腕,提醒她曾经立下的誓言:“这是你亲口所立誓言,如若违背,此生永不能嫁给心爱之人,只能嫁给大坏蛋。”

“居次的誓言,我时刻铭记。”阿吉勒凑近玉苏阿,说话间带出暧昧灼热的气息:“我来了,居次已是我的妻。同妻子一起去没人的地方做些夫妻间才会做的事,我有什么不敢?”

面具后面,玉苏阿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她狠狠咬牙几乎感受到血的味道,忍了又忍,才换回引逗的声音:“那就走吧,让我兑现我的誓言。”

齐盛安拿着一张图样穿梭在人群中。

三兄说之前看到“飞鹰”了,跛足的女孩戴一张新奇精美的白鹿面具,把面具的图样画下来给他。

齐盛安急着找人,不耐烦等:“我能通过跛足认出‘飞鹰’,用不着这个。”

“她要是站着不动呢?她要是坐着休息呢?”齐长宁飞快画完面具图样,递给齐盛安:“有备无患。”

齐盛安老老实实接过图样。

果如三兄所说,找了很久,都没见到跛足女孩。齐盛安这才仔细辨认那些或站或坐的女孩,却发觉没有一个人的面具和手里的图样一致。

三兄过目不忘,断不会弄错,难道“飞鹰”出了意外?

齐盛安瞬间冒汗,加快寻找速度,将手中图样展示给沿途众人,询问雪霁下落。

终有一人指着远处暗林道:“我看见戴这个面具的女孩和高个头儿的男人往林中去了。”

齐盛安拔腿冲向林中。

走入暗林,玉苏阿立即转身搂住阿吉勒:“沙匪,闭上眼。”

苍狼面具后,阿吉勒的眼睛如同狼一样狡猾:“我的居次,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就是你想的那种花样,夫妻间的花样。”玉苏阿撒着娇,面具后宝石一样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伸手去揭苍狼面具:“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闭眼了。只有闭上眼,才能享受我给你的花样。”

阿吉勒任由她揭开面具,露出充满野性的英俊面孔,笑着闭上眼睛:“来吧。”

玉苏阿在他眼前挥挥手:“看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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