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又一个茶盏摔碎了,二夫人气得拍着胸脯:“狗没带回来你们还有脸回来!小公子的狗怎么了,伤了耀成也得打死!”

几个家丁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主子们的事,他们做下人的插不上嘴。

“小公子是兰府的主子,我们耀成差什么!”说着就要带着王嬷嬷去老祖那里讨公道。

从内室传出接连不断的咳嗦声,二夫人正气着,这回更心烦意乱,没好气的吩咐道:“去给二爷拍拍背。”

咳嗽声消下去后,二老爷嗓音嘶哑着:“别去给母亲添麻烦……”

二夫人憋着气:“什么叫添麻烦,耀成虽然没伤到,那也受到了惊吓,至今还在房中不愿走出院子!”

“算了,咱们在府中也没什么作为,能如今这般日子已经不错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气了,二夫人朝着内室的方向狠瞪一眼:就知道谦让,让自己的子侄一家掌握了府上命脉,指望他根本毫无出头日。

事情已经闹大,老祖即使再偏袒也得给老二一家一个说法,大夫人和兰宗奇还有二夫人被叫过去,气氛僵持着都没好脸色。

老祖喝了一碗汤,才慢慢开口:“今日晌午的事我听说了,耀成怎么样,可伤到哪了?”

二夫人不敢在老祖面前咋呼,回道:“已经找大夫看过,没伤到,但受到了惊吓,原本这几日气温下降腿疾复发就整夜睡不好,白日还要招待官僚,身体有些吃不消。”

老祖虽然看不上二夫人,对兰耀成还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亲孙:“这件事是宗齐的错,一会儿叫他去向耀成赔罪,事情已经发生了,先把耀成照顾好,来贺寿的都是冲着咱们兰家的脸面,没人敢乱说什么。”

“这几日先让他好好休息,招待宾客的事情就都交给耀庆。”

二夫人不可置信道:“都交给耀庆?”那不就是变相收回他们的权利?

“忙不过来的吧,耀成也没什么大事,只要休息休息就能好,主要耀庆也没接触过这些官僚。”

老祖轻抬眼皮:“真的没事?”

“……没事。”二夫人只能憋屈的暗自咬牙,公道没讨回来,还吃了一肚子闷气。

“我先回去看看耀成,改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见她走了,老祖伸手“啪”拍在兰宗齐头上:“就知道闯祸!这回牵连到你二叔,看你怎么办!”

兰宗奇心里有愧,主动把头伸过去:“老祖替二叔打打我吧,过会儿我就去向二叔赔罪。”

“快去吧,这件事确实是你的错,那只狗送出府去不要再养了,喜欢的话我叫人给你送一条温顺些的。”

兰宗奇噘着嘴:“老祖……那只狗很可怜的,平日从来没咬过人,不知道怎么跑去的梅园,还冲着二叔的毛毡发疯……”

“那你就找人看着,别让它再跑出去。”

兰宗奇对二叔从小就怕,见到他心底发憷,分明外界都说二叔是儒雅和煦的人。

踏进院子,手上拎着老祖给准备的赔罪礼,心下忐忑。

家丁守在门口拦下他:“小公子,公子睡下了。”

兰宗奇朝着门内看:“我是来给二叔赔罪的……”

家丁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二公子推他出来拦着就是不想见到小公子:“小公子还是回吧。”

兰宗奇把祖母给准备的赔罪礼递过去:“这些东西你帮我交给二叔,我会再来看他的。”

清晨的空气就带着入肺的寒凉,扈大娘有风湿,遇上这种天气骨节痛,窝在炉灶旁烤火,陪着她的还有一只应玉堂救回来的小花猫。

“小公子这几日都没再找你?”

应玉堂摇头:“没有。”

“没准真像你说的,就是一时好奇,不去也好……”扈大娘还有些惋惜,不知道应玉堂被叫去老祖屋里问话的事。

不找她最好:“扈大娘,这些菜摘洗干净了,我去前厅帮忙。”自从来了兰府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活没少干。

端着茶水进到前厅,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节分明,把茶盏端过时顿了一下,应玉堂抬起头,居然是卫大人。

“你是兰府的婢女?”

应玉堂没回他,转身去给其他人添茶倒水。

卫湃旁边坐着的是员外郎,年岁比卫湃大一轮,为人善于阿谀奉承耍小聪明,知道兰府的事早早便来恭贺:“卫大人认识?”

“认错了。”卫湃不喜与人闲谈。

“那就是面貌相似,刚才下官也看了一眼,长得确实不错,若是卫大人开不了口,一会儿下官悄悄和兰兄提,左右不过一个婢女,到哪里伺候都是一样的。”谄媚的心思挂在脸上。

卫湃面上一沉,端起茶盏喝一口没接话。

禇思守在厅外也见到应玉堂了,惊讶的指着她:“你是那个卖煎饼的?”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几眼。

“你怎么会在这?”

应玉堂看见他们俩就直觉会被追问,难道大理寺的人都习惯性审讯?

“兰府办寿宴,我来临时帮工,不是婢女,忙完就离开。”面露不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确实没什么要问的了,禇思目送她离开,待公子上了马车才说:“公子,我见到卖煎饼那个姑娘了,她说在兰府临时帮工……”

“我知道。”

“怎么咱们上哪她上哪,不然属下再调查一下?”禇思直觉她不简单。

卫湃劝过很多此,但有的人就是不吃亏不长记性:“好,你去吧,记得暗中调查,不要叫人知道。”以免碰壁的时候丢大理寺的人。

深宵寒重,应玉堂蹲在房顶观摩各院动静,二公子白日受到刺激后,听说表现的一直很平静,殊不知深夜在房中折磨死了一只家雀,小小的身体随意仍在窗外,叫人看了怅然。

身后细微的声音瞒不过她的耳朵,随手拾起身边的一块碎瓦片向后掷去,打中黑衣人肩部,掌风迎面击过去,迫得来人倒退几步,趁着空档飞跃而下,在房顶打斗声音太大,惊扰兰府事情就麻烦了。

扯下下摆一块布条遮挡住面部,黑衣人有撤退的意思,应玉堂岂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落下的地方正是后厨小院,门口摆着枝条捆绑的扫把,抓起来挥舞过去带起一片冰凉的清雪。

扫把横扫过来犹如千军万马之势,勉强过了几招竟是再也靠近不了她身边,将拍过来的力道卸下去仓皇逃离,连掉落在地上的令牌都没注意。

应玉堂把扫把放回墙角,弯腰捡起地上的令牌,对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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