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容,无视圣旨,罚思过一月,无旨不可擅出。”
最终李仞拂袖而去,不知是一肚子火还是一肚子气。
阿颂走的慢些,在李仞出门后她才往外走,她看见嫔妃们在皇后站起来后也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看见叶静慈和卢诗月互相瞧不上眼,看见卢诗月剜了许南书一眼,这使得阿颂愈发坚信她的直觉,叶静慈和卢诗月永远不会是盟友,她们这么做一定有她们的目的。
冲她来的,即便损耗君心也要这么做,却又没结果,到底为什么呢?
送阿颂回故云阁这件事自然还是杜寒英的,阿颂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杜寒英,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实在是刺激极了,就像在黑夜里找煤炭,在染缸里找颜色,福不是福,祸不是祸。
“殿下慢走。”
是得走慢些,否则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起初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宫里的局势不明朗,再加上明华宫那齐齐整整的一跪,阿颂没有把握比杜寒英更能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路过长春宫,阿颂本能地往远处躲了躲,杜寒英捕捉到她这一举动,开口说了今日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你掉进了别人设的局。”
阿颂“嗯”道:“多谢你提醒我,不过已经晚了。”
杜寒英:“如何?”
阿颂:“什么如何?”
杜寒英:“被别人设计的感觉如何?”
阿颂“哼”道:“很不错,从进明华宫到出明华宫我话都没说,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杜寒英则道,“不见得吧,我的殿下。”
“看起来,我大获全胜,不是么?”
“是,看起来,大获全胜。”
“君恩似海似山,稍不留意就只有死路,今日看着是皇上维护我,驳了皇后贵妃的面子,但其实上,今日只有云贤妃和李青兰受罚,而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块磨刀石。”
“辅天阁的断言竟没有一句是虚的。”
“什么?”
杜寒英握剑的手紧了紧,大拇指摩挲着剑柄,那颗嵌进去的宝石依旧明亮:“你知道御史台最终是谁的吗?”
阿颂不以为意,对她来说是谁的都不是好事,其中危险半斤八两:“我猜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的。”
“不,都不是,再猜。”
“不是?”
阿颂微微震惊:“难道是二皇子?不会是五皇子,但凡辅天阁有一个明白事理的就不会选五皇子。”
杜寒英摇摇头。
“还不是?”阿颂迫使自己静下心来想,“那就不是权势大的,也不会是年岁小的,六皇子或者七皇子?”
杜寒英还是摇头。
阿颂猜不到也不敢猜了:“要皇族坐镇,又不在这几位皇子中,总不会是恒王……所以是谁?还有谁是我没想到的?”
杜寒英比她先知道这件事,比她先知道她究竟回宫做什么,花山脚下杜寒英就是同情大过怨恨的,如今这份同情只增不减,众矢之的的结局要么睥睨天下,要么死无全尸。
“身份是中宫嫡出,武有撼不动的镇北军,文有辅天阁八公之首的悯苍公,驸马是御前将军,公爹也在辅天阁八公之中,回宫月余恩宠无人可及,年夜宴上风头无二众矢之的,夫家自诩清流,无结党营私的可能,她的师承她自己的本性不允许她有背叛的可能,她是一个永远不会背叛花朝的人,而刚刚我说的那些人不会背叛她,那么,有了她和有了天下没有区别。”
阿颂刹住脚步,她看着前方本该走过去的那段路,脑中却一片空白,杜寒英的话她听的明白,很明白,那被众人疯抢的御史台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想了许久的危险没有到来,来了花朝自开朝以来第一位在朝的女官,来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力。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阿颂笑出声,“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哦不不不,原因你已经说过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杜寒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天底下许多人都想问为什么是她,平民百姓想问,达官贵臣想问,皇子皇女想问,后宫嫔妃想问,可没有一个人问的和她问的是一样的。
为什么是她,去花山前杜寒英曾问过父亲,杜公叹了又叹,说:“因为她是废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是悯苍公的学生,是萧将军的甥女,这就够了,再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身份。”
什么样的身份?一个十六年来终日与山花云舞天地日月风霜雨雪相伴的人,一个天底下顶数干净纯澈的人,就这么因为一个太子的陨落,一个位子的争抢,一群人的野心,从自然走进樊笼,没得选,不能选,这比选了却失败了更让人难以接受。
那时杜寒英初次听闻阿颂的身世身份,此刻这个对黄泉来说天时地利的人就在他面前,甚至不久之后他们将共进退,可他依旧看不懂也看不透她,同时他觉得他配不上她,配不上她这玩笑一般郑重其事的命运。
“殿……青……唉,是啊,为什么……”
“我以为会是别的什么,和亲,联姻,挡刀,杀人,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杜寒英,我想知道去议事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觉得我可以?”
杜寒英点点头:“或者说他们觉得悯苍公可以,可以刚正不阿,可以冷面一张,不会收受行贿,不会有所偏颇,更不会后退一步。”
“若是我退了呢?若是我怯懦了呢?我不是悯苍公,他们该请老师来,而不是我,我甚至上不得台面,何来登上那御史台。”
“可你已经上台了。”
阿颂不明白,偏过头:“什么?”
“李青兰犯了什么错,你猜得到是什么吗?”
阿颂摇摇头。
“做官,做花朝第一位女官,得权,然后一步步走向权利中心,最好是能与几位皇子较个输赢。为此她从几年前就开始谋划,先是在春围放榜后想办法跑出宫,假意意外结识那一科的探花郎周淮安,才有了一见倾心。”
阿颂渐渐睁大眼睛,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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