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两行文字倒映在景佑眼底。
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从光年之外传递而来,就好像冥冥之中维系在两人之间的关联,隐秘而微涩。
另一端,消息还在不断地发送过来。
终端自动加载打开,小作文一样,不断往上跳动。
景佑换了个姿势,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还在不断弹出消息的对话框。
“威廉斯特家主的小孙女叫做苏忆,跟她母亲姓,A级omega,今年十九岁,身高165cm,体重45kg,毕业于首都星艺术学院,擅长芭蕾、小提琴……”
景佑把消息往下滑。
“庆祝宴会到场的人有军部现任司令官德里克斯·斯图尔特……”
再往下。
“宴会采用的香槟是由格兰特星出产……”
下一条。
“宴会摆放的花……”
下。
“蕾丝桌布……”
……
景佑把对话框关闭,给一个联系人发送了一封语音邮件,关闭终端,转身朝皇宫内走去。.
“我希望安全署下次发送给我的消息能在一百字内把事情说清楚。”
安全署署长按着终端,脚步匆匆离开审讯室。
通道四壁呈现出钢铁质感的黑色,两侧士兵的侧脸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之下,身姿笔挺,静默地把守着几间牢房。
最近安全署内又来了好几个大人物,整个安全署忙的脚不沾地,全天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之下,连安全署最底层的防御都层加了一倍多。
署长亲自给两位公爵大人准备了单间,把人送了进去,安排好后续审讯,刚松了一口气,景佑的消息进来了。
署长拿着终端,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因为间谍工作的特殊性,很多时候传递消息都非常困难,比如上次传递出520被捕向消息的间谍,就是在当场记住了520的脸,回去之后用速写把他的脸画了下来,再通过特殊加密方式改换成一串代码,中转了好几道才传回帝国。
在这种情况下,消息向来是越短越好,很少有消息超过五十字,殿下这话……
他疑惑的接通了安全署后台,找到景佑最近浏览的一条红色加密的联络线,读取聊天记录——
五秒钟后。
署长:“………………”
这是什么东西?
署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这是他们安全署培养出来的精英间谍能干出的事情吗?
再一看景佑发来的消息,署长简直想仰天长啸——
千古奇冤!
我不是我没有!
您听我解释!
我们安全署向来以最高的效率和最低调的行事风格崇著称,最崇尚极简主义,这么风骚的事情肯定不是我们做的!
但这消息确实安全署这边发过去的,署长想狡辩都找不到角度。
他憋着气,把消息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这长篇大论的小作文……
该不会是埋伏在联邦的间谍暴露了,这些话是对方发来嘲讽他的?
署长一时间不敢打草惊蛇,连家都不回了,直接在安全署署长办公室住下。
他紧急联络其他潜伏在联邦的间谍,让他们顺着发送信号去查。
其他间谍很快传回消息,用特殊公式解码之后,信息转化成一张十分传神的速写:
庆祝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香槟塔往下流淌着金色的液体,水晶盘子耀耀生辉……人已经离开帝都,但还是成功把帝都搅得风云变幻的淮裴作为宴会的主人公,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但除此之外,某个花枝招展一脸风骚的男人也吸引了大批的注意力。
塞希尔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还转身回头,以一种青楼姑娘揽客的热情笑容,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他身边的人捂着脸,拒绝和他一同出境。
构图完美,画面清晰,场面和谐,人物细节完善,就连塞希尔抬起的手上戴的那颗硕大宝石戒指都贴心的加了一个“+”,表示十分耀眼。
……没有最骚只有更骚,塞希尔以安全署间谍发送的那些小作文瞬间被这张骚气绝伦的速写秒成了渣。
署长一瞬间体会到了景佑的心情,颤抖着手指头,咬牙切齿回过去:“下次给我用五十个字把事情表达清楚,不准画画!”
间谍:“嘤,七十五个字吧大人,五十个字太少啦,蓝色线条猫扭动.gif。”
署长:“……”
完了,
塞希尔出现人传人现象了。
署长十分庆幸自己还保留着塞希尔的联络方式顾不得现在还是深夜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塞希尔少爷你这是要干嘛?”
塞希尔微笑着婉拒了一个向他表达好感的omega男生想要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聊聊诗词歌赋人生理想的请求以模特走T台的标准步伐离开了宴会厅绕到后方的花园里。
满园鲜花热烈绽放
塞希尔在一个石凳上坐下。
脱离了人群他脸上的笑容立马一垮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懂。”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署长连敬称都不想用了没有直接骂人已经是他对这位少爷身后的公爵府最后的尊敬了。
塞希尔仰望着满天星辰惆怅地念道:
“3.15光年这遥远的距离是多么让人心碎而绝望但我却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因为我要挽回我即将逝去的纯真岁月。”
署长:“???您能说人话吗?”
塞希尔情到深处不由哽咽:“如果无法挽回那我就要亲手埋葬我的……”
“爱情?”署长麻木。
“谢谢我不葬爱我只想来联邦挽回一下我的友情”塞希尔礼貌地纠正“我真诚地觉得它还有救。”
署长调整语气尽量公事公办地问:
“我记得您前天才被任命为第七军团军团长现在应该在赴任的路上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现在为什么身在联邦还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调用安全署内部联络通道?”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现在就把这件事上报给殿下让您的友情彻底完蛋。”
“……”塞希尔在花园内坐下“不要那么暴躁嘛署长大人。”
他摸了摸鼻子“别提第七军团你又不是不知道景佑为什么要把第七军团给我就上次那事咱俩也算是把淮裴逼走的帮凶之一了这不景佑一生气就把我发配边疆了。”
他晃了晃腿吊儿郎当地说:
“没办法只能远渡重洋……啊不穿越茫茫宇宙来帮他把人弄回去了。”
“……啊好气事儿是我俩干的最后
锅我一个人全背了。”
署长:“可是您本该去第七军团的您要是不去第七军团没人管理出了事谁负责?”
“安啦安啦你看以前俞佑安当第七军团军团长的时候跑去挖煤挖那么久第七军团乱了吗?没有说明什么说明第七军团最不重要的就是军团长了”塞希尔目光坚毅“虽然还没见面但我相信我未来的下属们都是一群可靠的人呐!”
“……您知不知道上一个甩脱了侍卫玩失踪的景延亲王现在怎么样了?”
塞希尔语气轻松:“知道
塞希尔还不知道那个杀手已经出了事。
“知道那你还……”署长匪夷所思。
他是真的想不通啊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作死?
好好去赴任接手第七军团历练个几年等景佑怒气平息之后再回来不就完了吗?
这么大摇大摆地独自一人跑到关系本就不和睦的联邦地盘上去塞希尔是真不怕自己被人绑起来当人质啊!
“你要这样想Nidhogg连亲王都绑架了说明他们已经豁出去了啊可是结果呢?实现目的了吗?没有。”
“那可是景佑亲叔叔啊他都能直接给人家回一句‘撕票吧’要是抓了我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景佑只会更绝情也就是说抓了我根本没用嘛。”
“那他们抓我图什么呢图景佑再给他来一句‘撕票吧’?锻炼心态呢这是他们主子就不怕心肌梗塞吗?”
塞希尔语重心长:“而且啊人Nidhogg有钱有势的要的就是帝国的地这种东西他们抓谁景佑都不会给其他的他们又不缺所以我还是很安全的啦。”
署长:“就算殿下不管但您的家人总会着急吧你就不怕他们被威胁着背叛帝国……”
塞希尔豪迈地一挥手:“放心我已经写好遗书了我要是不小心挂了或者不小心被抓了终端会自动寄给我爹让他放弃抢救我的。”
署长:“……”
“至于安全署这个通道这好像上次来联邦的时候开通的景佑最近还在气头上我不好拿我的账号
和他联系,就只能拿这个偷偷发消息咯。”
……你把安全署内部加密通道当匿名论坛用吗?
署长:“您快点回来,趁着殿下发现之前!”
“我不,”塞希尔一秒都没犹豫,“我在这为他的终身大事努力呢,他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上次景佑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打算顺便去把它给做了。”
署长听得头顶冒火:“那种任务不可能完成的,那个沐恩压根就不可能背叛联邦,您别再犯倔了,快点回来……”
宴会厅后方玻璃旋转门转过一百八十度,一个身影出现在后门,塞希尔眯眼看了两秒,忽然提高了声音:
“嗯嗯,我知道了,小佑你也早点睡,别担心我,我根本没事,就是有点喝多了,真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啊。”
隔着半个花园,淮裴抬头看来。.
夜深了,寝殿内的灯暗了下来。
景佑洗漱完,靠在床头,拿起最近在看的一本砖头厚的大部头,慢慢地翻看着。
划拉。
书籍翻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尤为清晰。
床头灯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把床头这一小片空间笼罩了进去。
景佑按着书页,眼底倒映着一行行文字。
哈士奇从殿外跑进来,梅花爪垫陷进柔软的地毯里,悄然无声。
大概是宠物类主,这只哈士奇意外的亲人,尤其亲近景佑。
淮裴离开之后,这只狗难得消停了半个多月。
但是一等到景佑醒来,它成功靠着撒娇卖萌得到景佑的保障之后,又重新抖擞了精神,整天上蹿下跳,有事没事就往景佑身边凑。
除了卖乖讨巧,这只哈士奇还对其他靠近景佑的雄性高度排斥。
简直就像是要替他短暂离开的主人把守地盘一样。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向排斥别人插手他事务的景佑竟然默许了哈士奇的这种行为。
当然,景佑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是淮裴养的狗,一般也不会主动来招惹它。
见景佑对它纵容,还背地里偷偷起了个外号叫“哈贵人”。
“嗷呜……”哈士奇先把背上的猫运送上了床,然后两个前爪扒着床边想要往上爬。
“嗷!
景佑合上书,用书的硬壳封面轻轻敲了敲哈士奇的脑袋。
哈士奇急急后退两步,两个前爪抱着脑袋嗷呜嗷呜地叫。
“少装,我连力都没用。
阿诺眨巴眨巴狗眼,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见景佑收回眼神继续读书,放下扒着脑袋的爪子,期期艾艾地挨上来,“嗷呜?
“不行,景佑拒绝,“你不能上来。
阿诺:“嗷呜!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狗,也不喜欢哈士奇,而且你今天还没洗澡,景佑又翻过一页书,语气淡漠,“别跟我卖萌,我不是淮裴,不吃这套。
刚得宠不到一个周的哈贵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了宠,整条狗都要不好了。
它不断翻身打滚露肚皮,试图引起人类的注意。
奈何景佑的定力和忍耐力都是经过塞希尔和埃里克斯的双重折磨和检验的。
区区一条哈士奇,怎么比得过那两位卧龙凤雏。
最后阿诺没了办法,只能趴在床边可怜巴巴地望着景佑,企图用自己的弱小可怜无助激起景佑所剩不多的同情心,得到一个上床睡觉的机会。
它保证,它会离景佑远远的,只趴着猫猫睡觉,一定连一根毛都不沾景佑一下。
呜呜,就让它上去吧。
阿诺疯狂摇尾巴,狗毛漫天飞舞。
景佑专注地看着书,侧脸冷漠宛如冰封,没有丝毫动摇:“不行。
阿诺几次三番被拒绝,没办法,只能认命。
它抬起头,依依不舍地和床上已经睡过去的猫咪告别。
薇薇作息良好,太阳下山准点睡觉,睡着之后被某条狗轻爪轻蹄地从猫窝里扒拉了出来,顶在背上运输到了景佑的卧室,这会儿睡得非常香甜。
景佑看也不看,一把捏住狗嘴,不让它去舔薇薇的毛,“别吵它。
阿诺:“呜呜……
明明你前两天还不是这样的。
善变的人类!
他就知道,人走茶凉,主人这才离开多久,这个人类对它的态度就大不如前了!
要是再过两天,说不定连骨头都不让它吃了,还要把它赶出去睡大街,成为一条无家可归但依旧帅气逼人的流浪狗
。
阿诺恹恹地走到墙角趴下。
景佑寝殿里有个非常漂亮的壁炉,用灰黑色砖石搭成,看起来古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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