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芥子吓得腿都软了。
这场景太诡异了,街上的人还跟之前一样,忙活的忙活,谈笑的谈笑,一派家常过日子的祥和气,半空中却上下缓移着两颗巨大暴凸的眼珠子,目光邪诡,忽左忽右。
如果大家都能看到兴许还会好点,众人一起尖叫奔逃,也算有个压力释放的群体端口,但偏偏只有她能看到,全方位的孤立无援。
渐渐的,那目光移向了她……
万幸,就在这个时候,10分钟到点,闹铃震响,仿佛强劲的声波武器突然刺透,眼前的世界大块大块、扭曲崩裂。
***
肖芥子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坐定之后,大口喘息,推算起来,从那暴凸的眼睛出现到惊醒,也就十来秒,但后背额前,都已经出了汗,想端起床头的咖啡喝一口,手止不住抖,杯子拿起来,咖啡晃得几乎要洒出,只得又放下。
再去摸腿,软的那股劲已经过去、抖的劲儿上来了,筛糠一样,她隔着被子使劲抱住,本想让腿别抖,然而适得其反,反而整个人都抖成一团。
太可怕了,难怪有人入石时会硬生生吓死,这跟现实遭受重度惊吓也没什么不同——亏得自己够小心,睡前设了闹铃。
这就是传说中的掠食者吗?
红姑没有入睡,也就没入石,显然,刚才的这个不是姜红烛。
肖芥子缓了片刻,翻身下床。
找红姑去,拆伙不拆情分,自己这头出了状况,去请教一下还不行吗?
……
两家民宿离得近,肖芥子也懒得开车了,一口气跑过去,直奔房间。
民宿的工作人员认出她是昨儿入住的客人——毕竟戴帽子染银发的漂亮姑娘在哪都有辨识度——非但没拦,还热情打了个招呼。
房间的门大敞,打扫的阿姨正在里头换床单,见到肖芥子,仰起脸习惯性微笑。
肖芥子傻了:“这屋的客人呢?”
“走了啊,退房了。”
走了?肖芥子难以置信:红姑那身体状况,还有那么多大包小件的,怎么走?
难道是……有人接走的?
她又奔前台,提出要看一下监控,只看前台门厅的就行。
一般的住宿机构,客人想看监控
没那么容易,但民宿嘛,相对随和,电脑一推,就让她看了。
是走了,就在不久之前。
用轮椅推走的,可能是怕姜红烛的形貌吓到人,还给戴了帽子、盖了大衣。下台阶时,因为民宿没残疾人通道,两个男人合力、稳稳地抬了下去,然后进了一辆大商务车。
从监控里可以看出,大商务车里还有人,是个长发大波浪的女人,姜红烛上车时,她殷切地探身出来,看那架势,是要握手。
肖芥子看完一遍,拉回再看,确认真的是走了,这才勉强笑笑,向前台道了谢出来。
一天之内,她二出这家民宿的大门,一次比一次失落。
——红姑谦虚了,这哪是“认识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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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比有她照顾时好多了,看得出对方人手足、实力强。红姑要过上好日子了,不用跟着她坐破车、住破屋了。
以前跟姜红烛吵架时,她总趾高气扬说什么“回头我走了,看你怎么办,现在想想,着实可笑:怎么办?人家多的是办法。
肖芥子眼圈一红。
亏她还自作多情、找了个这么近的民宿,想着能暗地里、就近,照顾一下姜红烛,原来人家根本不需要她,说不定这么多年,红姑本可向上求取,留她作伴,是看她可怜,勉强向下兼容而已。
真是自以为是肖芥子,孤苦无依肖芥子。
她吸了吸鼻子,无精打采地走进街道,不想再回“行栖,于是漫无目的沿街乱走,反正手机有导航,又是在城市里,丢不了。
这一走,就走到了天黑。
——途中进过餐馆,吃过一份饺子耙。
——蹲在一个修鞋匠身边,看他用老式的机器连钉了三个鞋掌。
——尾随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这年头,鲜少看到这种单人扛一根棍头靶、靶头上插满糖葫芦的沿街叫卖了。
她觉得新鲜,跟了人家三条街,跟得大叔毛骨悚然,回头问她“是想买糖葫芦吗之后,她才掏钱买了一根。
——介入了一起五岁左右的小孩斗殴事件。
当时,她吃着糖葫芦,看两个小孩拿橡皮铲挖沙,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就打成一团,薅头发、互吐口水、互扔沙子,
她等了半天不见家长出来主持正义愤而上前把两人扯开。
……
天一黑肖芥子就开着导航往回走了。
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一不开心就会出去乱走因为母亲肖灿竹说过不开心时人就是被很多灰色的情绪给包起来了包得像个大棉花糖这时候不能闷闷待在屋里越待那些情绪就会越稳固、越生长。要出去兜让太阳晒、让风吹、跟人说话、买东西这样那些坏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就会一蓬一蓬地飞走。
当然母亲还说过天黑了就要回家因为太阳下山之后外头的坏人就多了。
回到“行栖”肖芥子觉得心情好一点了但还没好透彻还得再缓会。
她在床边站了会顿了顿面朝着床像块直挺挺的板砖啪一声把自己拍倒在床上歪着脑袋一动不动。
世界名画里那么多躺着的美丽女郎为什么鲜少她这样趴着的呢?是因为趴得不太美观、像尸体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响听到行李箱的滚轮声还听到陈琮兴奋的声音:“哎灯亮着你没出去啊你……”
陈琮的声音戛然而止。
肖芥子依旧趴着不动
***
陈琮花了七个小时先飞南昌后赶高铁到站之后再打车舟车劳顿本来晕乎乎的很好一进门把他吓清醒了。
“肖芥子?肖小月?”
这个人为什么趴得一动不动?该不会出事了吧?
陈琮轻轻吞咽了一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松开行李箱攥紧肩上的包带以备不时之抡然后小心翼翼靠近:“肖芥子?”
她眼睛睁着但目光涣散一点神采都没有也没看他……
陈琮更慌了伸手去探她鼻息。
将到未到时就见她脑袋一转把脸埋到被子里去了。
陈琮:“……”
他松了口气把包往自己的床上一扔没好气地坐下看肖芥子的后脑勺:“你怎么了趴着不吭声?”
肖芥子含糊说了句:“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陈琮心头一紧:“是因为生病吗?大石补没效果?”
见她还是不说话,他又猜:“你不是跟姜红烛一起住吗?她人呢?不会是她知道你暗中帮过我,把你撵出来了吧?”
这人可真吵吵,都说了心情不好了,让人静一会不行吗?肖芥子皱眉,伸手往床头抓,想拽过枕头来盖住脑袋、以示不满。
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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