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朝变成神经病
苏卿禾扯了扯唇角,想到原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季扶清前期担心狗子嚼不动肉,特意叫了小倌每日送些驴奶过来。
怪不得狗子那种眼神看他,合着他吃的是他的东西。
怪不得他明明一天都没吃东西,却一点都没觉出饿,原来这具身体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他至今没能习惯这本书里奇妙的世界观,更没习惯这具不用吃饭的身体。
一时间有点尴尬,苏卿禾忽略口中驴奶的腥味儿,在小倌面前依旧端庄:“我只是体验一下。”
小倌咧了咧嘴,没说什么,只干巴巴点了点头。
苏卿禾轻咳两声,又道:“日后定时过来送一些食材,除了鲜肉和鸡蛋,水果蔬菜粮食面粉也来一些。我昨日偶然在书中习得,定时吃一些东西,能助我早日恢复。”
“好。”小倌点头,并且善解人意:“那或许您需要我再带一些调料过来吗?”
苏卿禾正襟危坐,闻言表示赞许,“要的。”
小倌:“……”
扶清仙君怎么……
最近话这么多?这么的有烟火气?
这两天跟他说的话,比前面几个月加起来都多。
扶清仙君见他不走,淡淡一笑,“还有事吗?”
小倌摇头,又交代了几句拜师大会的事情,将请帖放下,便匆匆离开了。
他临走的时候,又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堂堂仙君,竟然在院子里打了水,在井边开始洗碗了?
他:???
念个诀的事儿,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难道扶清仙君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这是另一种他不配知道的修行?
……
苏卿禾饿了萨摩耶一天一夜,毕竟是个小奶狗,第二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便见狗子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直接饿晕了过去。
裴魈不愧是裴魈,当狗也当得这么有骨气。
要一般的狗,早饿的嗷嗷叫过来冲着主人摇尾乞食了,但他就这么耗着,绝不因为一口吃的做出哪怕一个低头的姿态。
这也更印证了他的猜想,这个芯子里住的就是裴魈,他没冤枉好狗。
夜深人静,苏卿禾趁着狗子饿晕过去,悄摸摸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它的脑袋。
小脑袋瓜毛绒绒的,戳上去硬硬的,暖暖的。
真可爱,难怪季扶清心软。
苏卿禾又戳了他两下,见他仍闭着眼睛,昏迷的模样,顿时大了胆子,直接按捺不住,将狗子小小一团,轻轻捉起来放到了膝盖上。
他动作极为轻柔地抚摸狗子的身体,脸上不觉带了抹痴汉笑。
半晌,偷偷过了把手瘾,他又将狗子轻轻放了回去。
神不知鬼不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卿禾蹲在那里,托腮看着狗子,一时茫然——他该怎么做,总不能真把它饿死吧?
就算把狗子饿死,那死的也是萨摩耶本耶,万一魔教大佬以此为契机元神回归,以死变态那个记仇的劲儿,后面必定过来清算他。
对他好,怕他喜欢上,今后对他强制爱。
故意虐他,怕他记仇,日后把他当仇人报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度可真难拿捏。
真的是随便一步走不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苏卿禾叹了口气,站起来,失魂落魄走到了一边。
苏卿禾转身的下一瞬,身后被他轻抚把玩过的萨摩耶睁开了眼,目光凌厉,眼神清明。
裴魈冷眼盯着步履蹒跚,走路摇摇晃晃像喝了假酒那人,心中疑窦丛生。
这是他被困在这具躯壳里的第四十一天,当日左护法趁他重伤为他护法之时,对他下咒,施用禁术将他的魂魄与□□强行剥离。
他魂魄飘荡,魂飞魄散之际寄宿到这畜生身上,保住了一线生机。
他一路逃窜流浪,后面这人偶然将他带了回来,带到了这人人景仰的仙雲宗。
想到这里,裴魈心中不免冷笑,想他当初为夺三镜石屡屡来访,却被他们严防死守,屡屡不得逞,如今阴差阳错,倒在这里名正言顺住了下来。
若这季扶清知道自己救的是谁,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般云淡风轻。
季扶清是他平生最不喜的那类道人,为人古板,戒律清规,每日晨醒昏定,打坐修炼,若无人来拜访,可半月不发一言。
跟季扶清相处一月有余,互不打扰,倒也清净。
虽说他不喜这类人,但看在这人好歹救他一命的份上,裴魈颇为慷慨地想,将来踏平这仙雲宗之时,可饶他一命。
然从昨日起,此人行迹诡异,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宛如失智。
饶是他阅人无数,也无从辩知这人如此行迹有什么目的。
腹中空空荡荡,绞得他胃疼,裴魈看了那人一会儿,在墙角找了个位置躺下,不动声色——好,很好。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要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裴魈是被鼻息间丝丝缕缕的香气弄醒的。
他饿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一个白玉碟子,里面是切得细碎的肉条,旁边还有一个小碗,里面装着鲜奶。
裴魈看了眼身侧的吃食,抬眸看过去,却见季扶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七扭八歪,毫无形象可言。
裴魈望了望窗外,估摸了下时辰,眸色又是一深。
往日不到卯时此人便已起床打坐,现下已是辰时,此人竟还在睡觉。
裴魈吃了那些食物,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狼吞虎咽,但他硬生生按捺住了那份低贱的冲动,吃得慢条斯理,在极饿之际,仍能看出几分优雅。
吃饱喝足,裴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下,冷眼观察这个人,第一次对此人起了点探究的心思。
过了巳时,日上三竿,这人终于懒洋洋醒了。
此人醒来第一件事儿,眼还没睁开,手先在床上胡乱摸了一通,像找什么东西。
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那人有点不耐,喉咙里含含糊糊吐出一句低喃,“手机呢?我手机呢?”
下一瞬,那人睁开眼,往周围看了两眼,似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直白浮出一片失望神色,“啊,忘了……”
裴魈皱眉,冷眼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眯。
下一瞬,似有所感,那人看过来,看清是他,不假思索翻了个白眼。
虽然隔得很远,但这个白眼,裴魈看得真切。
朝他翻完白眼,那人抱着被子出了屋,在院子里用木棍简单支了个架子,将被子铺开,晒在了那里。
萨摩耶从屋里跳上窗台,卧在窗台上往下看,便见苏卿禾晒好了被子,开始在院子里各种奇怪动作,又扭又跳,一会儿跑一会儿蹦。
萨摩耶趴在窗台上看着他发癫,目光暗了暗。
他在干什么?
这个人好像不一样了。
从前清规戒律,循规蹈矩的一个人,不过病了一场,怎么成了这幅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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