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东京塔闪着璀璨的灯光,与螺旋桨轰鸣的噪声格格不入。
枪管从侧面的开口探出。
闪电般的子弹破空而出,击穿玻璃,在他的脑壳上开了口子,夺走了他的性命。
爱尔兰直直倒下的时候,得意的表情还没有消失,他还保持着伸手捏着记忆卡的姿势,空洞的睁着眼,仰面倒在了柯南脚边。
记忆卡滚落在灰尘里。
“可恶!”松田阵平扑向柯南,带他到柱子后方,然后探出头来去看
基安蒂收起冒烟的枪口,“宾果。”
“我本来很想开这枪的。”科恩不服。
“老大,”伏特加看着琴酒。
“爱尔兰叛变,就地枪杀。”琴酒放下手机,美国M24SWS架上,枪口闪着寒光。
小小的狙击镜中倒映着柱子外的一个衣角。
下一秒,子弹洞穿衣角,破成碎片。
【你真实的身份是谁?】
【……】秋笑的有些勉强,【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追击。”琴酒言简意赅。
直升机偏移而去,绕到了东京塔的侧面。
松田阵平机警的看来,锐利的目光仿佛闯过直升机的玻璃汹涌的扑到琴酒的脸上。
下一瞬,松田搂着柯南,扑在地上,滚了一滚,移到沙发后面。
哒哒的子弹击在他刚刚站着的大理石地面上,火星四射。
【他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嗯。】
琴酒应了一声,微微侧目,下巴微微昂起,“把他们逼出来。”
两个□□滚到东京塔的室内,释放出浓浓的烟雾。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咳嗽着从沙发后跑出来,分散开来,一个往下,一个往上。
“追警察,用扫射机枪。”
直升机环绕着东京塔,猛烈的火力扫射,玻璃应声而碎,东京塔上的天线崩裂成了两半,湿漉漉的滚在地上。
子弹击在钢筋骨架上,嘣响叮叮当当,像是在演奏一首欢快的歌曲。
松田阵平跑的飞快,子弹碰撞迸射的火星灼烧着他的脚后跟,他一刻也不敢停下,在钢筋铁骨铁骨中灵巧穿梭。
琴酒仰面,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他端起机枪,瞄准镜里倒映着松田奋力奔跑的身影,【和系统反应回来了吧。】
【结果怎么样。】
琴酒轻笑,笑中有嘲讽,礼帽压下阴影,像是日食一样蚕食着他脸上的光线。
他在前几次的试探中摸清楚了系统的底线,安静的等待猎物铩羽而归,缓缓走近他的圈套。
琴酒没有伤害松田阵平,甚至没有打算伤害松田阵平。
这是秋得到的回答。
可是,现在琴酒的枪高高举起,追着松田的脚步,盯着他的要害,手指就按在板机上。
甚至食指还悠然的打起了节拍。
秋不敢赌,也不会去赌,他泄愤似的道,“拿他威胁我,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么。”
“萩原研二。”
食指扣下扳机,子弹射出,击在松田的脚边,叮当一声碎响。
琴酒难得没有嗤笑,狙击枪落在一旁,他抚摸枪械的样子,倒是勉强符合男妈妈的情况。
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么凶残,好像随手就要杀人一般。
【研二。】低沉的男声在脑海中响起。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喊过他了。
如今再听到,远离家乡多年的游子,听到那一句熟悉乡音,回过神来,才发现物是人非事事休。
萩原研二微微怔愣,不过一瞬,他便压了下来,积攒在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化作云烟消散了。
琴酒要他的名字是为了喊他?或者是觉得他不真诚?
萩原研二总觉得自己善测人心,师长好友也老是夸他观察力强。
可他总是看不懂这个男人,似明似暗,好像黑暗将退,东方既白那一瞬起的一场大雾,教人迷失在其中,却不觉得害怕。
【你喊我干嘛?】
【你不是在攻略我吧,】萩原研二警觉,话说出口。
他瞧见琴酒唇边噙着的局促笑意,又有点不甘心。
【今天我在系统那里要来一个能力,试试么?】
【不要。】琴酒拒绝。
【没用!不过说两句好话,我可以挑个好点时间——】
【不要!】
直升机飞得四平八稳,螺旋桨扫开雨幕,朝着更远处的黑暗飞去。
松田阵平似有所感,扭头看来,脚边的银弹好似在他腕处灼了一下。
像是轻巧落过来的一个吻,一触即离,却烫的他抖了一下。
东京塔下警车呼啸,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也赶了过来。
被打晕的警察们也摸着后脑勺痛苦的站起来。
救护车昂鸣着驰来,医生们有序的帮伤者包扎伤口,一切井然有序,只有东京塔的相关人员在哀嚎着这么大的损失。
松田阵平发现,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夜袭东京塔。
居然除了那个不知名的黑衣组织成员之外没有一个死者。
*
今天事件结束,他第一次走进犯罪抑止对策本部警事监的办公室。
加入了黑衣组织对策小组。
他明白,自己终于拿到了入场劵。
松田在档案室呆了很久。
回家的时候,东方既白,黑暗愤怒的咕涌着想要湮灭那一丝光线,却无助染上天光的蓝色。
他按了按太阳穴,阅读了大量的文字,让他的脑神经有些抽痛,只想着赶快休息。
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环境中的异常,床帘已被拉下,浴室中泛着水汽,椅子被拉开,乱七八糟的黑色风衣堆在上面。
他推开门,上前几步,一头栽到在自己柔软的被子上,软软的被子中好像包裹着什么温暖的东西。
像是冬日里母亲塞进来的一个暖乎乎的汤婆子,包着柔软厚实的绒毛布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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