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闺蜜送的棉花娃娃那天,叶明芙第一次发现,陈渐西身边有了别人。

八月末的京市,余夏当空,叶明芙为行人让道,躲到树荫下,拨通他的号码。

陈渐西是她的竹马,年长一岁,高考结束后,有同学向叶明芙表白,陈渐西突然出现,直接牵走了她,关系就这样心照不宣的悄然改变。

刚刚过去的暑假,家长们已提起看婚房的事,陈渐西的导师让他留校培训新生,这才耽搁,叶明芙已经两月没有见他。

她今年研一,和陈渐西都在本校,可惜这学期起,陈渐西在的学院被划到新校区,今天得知她要来取快递,说什么都要赶来帮忙。

他们约在驿站见面,叶明芙算好时间,提前五分钟到。

现在已经超时十几分钟,陈渐西连一条消息都没发来,手机嘟了好几声,也没人接听。

叶明芙抬头环顾,依旧不见熟悉的身影。

从小到大,陈渐西从未对她迟到过,叶明芙有些担心,给他发了个疑问的表情包,边等回复边刷新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女孩捧着马克杯,喝红糖水的自拍。

配文:【都说了不要紧了,某人又逼我喝,讨厌[晕]…】

叶明芙没见过这张脸,看到备注才对上号,原来是陈渐西新来的师妹之一,叫顾楂。

顾楂的本科不在他们学校,分别这两月,陈渐西和叶明芙提过好几次她什么都不懂,得多教教,顾楂还为此加了叶明芙的好友,说要一并感谢师嫂。

顾楂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叶明芙也痛经过,有些担心,但她和顾楂不熟,犹豫了一下,没有评论安慰。

余光里闪过一道白色球衣。

陈渐西是院篮球队的,叶明芙去给他送过水,打完球的男生大汗淋漓,陈渐西也不例外,他应该察觉到了,之后就不许她再去。

叶明芙有心躲避,没注意到树边的土坎,反而向前跌了一步。

淡淡的草木香萦绕鼻尖,和难闻的回忆截然不同。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虚扶叶明芙的袖角,在日光下泛着冷白色,很有分寸地不曾触碰。

叶明芙下意识拉开距离,正要道谢,那人却走开了,背影高挑清瘦,似乎有些眼熟。

陈渐西的电话打了过来,口吻焦急。

“对不起小芙,刚才没看手机。”

“没事的。”叶明芙语气安抚,“渐西哥,是堵车了吗?”

那边顿了几秒,好像才反应过来。

匆促的脚步声响起,陈渐西压低嗓音:“小芙,我……”

电流声里飘过女孩的惊呼,紧接着是另一端放下手机的低音,长达十秒的间隔后,才再度拿起。

“对不起啊宝宝,我刚本来要出门了,结果办公室的同组突然肚子疼,我……你要不先在宿舍吹吹空调,等我一会?”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叶明芙默了默。

“我在驿站了。”

“啊?那我现在就,”话说到一半,插进来一个女声。

和刚才的一样,只是更清晰,带着鼻音,软绵绵的。

“师兄,你快去吧,嫂子肯定等急了,我上个月不也是这样嘛,早就习惯了……”

陈渐西:“宝宝,我现在就打车来。”

烈日炎炎,晒得人喉咙闷燥。

叶明芙抿了抿唇,轻声说:“不用了。”

她停顿一下,忍不住问:“你说的同组人,是顾楂同学吗?”

对面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谁和你说什么屁话了?”

“没有,她发了朋友圈。”叶明芙下意识不想和他谈论别人,转回当前的话题,“我看过快递信息,应该没有大件,不麻烦你了。”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

陈渐西很委屈,低音黏糊,“再说我们之间,说什么麻烦?”

“对了!我那个舍友,季念,现在就在主校区呢,我问问他能不能来帮你。”

“别和我说不用。”陈渐西成功预判叶明芙的反应,夹起嗓子学,“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说‘只有一个箱子,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搬’,结果下午吃饭的时候,手心都是红痕。你等等,我试着给他发消息。”

……她哪里这样说话了。

通话被挂断,叶明芙只能踩了踩脚下的地面。

季念。

这个名字,她很少听。

他们学校本科是六人间,陈渐西与其余四人关系都不错,经常一起聚餐,叶明芙也参加过。

这其中不包括季念,据说他性格冷淡,专心科研,也就是去年和陈渐西再次分到同一间二人寝,才比从前多些往来。

叶明芙只见过他一次,是送喝醉的陈渐西回寝室时。

那天,为了庆祝她考研成功,陈渐西在餐厅多喝了点酒,夜晚的宿舍楼下,季念与另一个没见过的男生前来接他。

夜灯朦胧,叶明芙没看清对方的脸,只隐约记得他身长肩宽,声线清冷,很好听。

那个男生从叶明芙肩上扛走陈渐西,叶明芙不太确定季念有没有对她颔首,他面无表情,即刻跟在后面远去。

是个疏离的人。

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帮忙,况且,叶明芙心里并不愿麻烦别人,她没等到陈渐西的消息,索性先去取件。

叶明芙没有逞强,确实都是些中等大小的盒子,唯一不确定的,是闺蜜送她的开学礼物。

说是要保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应该不会太大吧?

两分钟后。

叶明芙艰难地抱起有她一半长的大纸箱,陷入沉思……

用手机出示条形码时,叶明芙好奇地查看收货信息,竟然还是私密发货。

她多看了两眼,拇指无意识蹭过手机屏幕,转瞬回到之前的界面。

朋友圈刷新出一条自拍,又是顾楂。

【又被某人塞了个热水“袋”[气鼓鼓]】

照片里,女生碎发散乱,恰到好处地挂在粉唇边,顾楂抬眸望着镜头,手握一个巨大的运动水杯,放在肚子上。

这个牌子的透明水杯是限量款,只在国外能买到,陈渐西喜欢打球,需要补水,叶明芙年初出国玩回来,就是用这个杯子给他送的水。

她记得,陈渐西后来把杯子带去了工位,还拍来照片,说这样就像能时刻看见她。

叶明芙定定看着这条朋友圈,驿站内的风扇悬在头顶,挟着闷热,发出破旧的噪音。

一秒,两秒,身后的队伍开始催促,她顾不上低落,慌忙道歉,抱起沉重的纸箱。

手臂倏尔酸麻,箱子毫无预兆地朝下坠去。

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纸箱砸到叶明芙的脚之前,骨节分明的手指闯入视野,稳稳接住。

又是那个白球衣。

纯白色的面料纤尘不染,远看时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只是清癯,实则肩膀宽阔,对叶明芙来说重而大的纸箱,被轻而易举地单手持起,短袖下薄肌线条有力,青筋隐现。

“谢谢你。”

叶明芙抬起眼,与一双好看到不似凡人的黑眸视线相撞。

“嗯。”

男生长得极为优越,声音温和,却因神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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