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偏楼对于现代应试教育没什么概念, 但他看得出来,谢征基本上是连轴转地在忙。

一节课四十分钟, 课间休息十分钟,同学补觉,他在提前写晚上的作业。

作业写完,紧跟着就准备起家教要辅导的内容,趁着几节宽松的课程将这些都完成后,开始与数学竞赛题斗智斗勇。

第一名几千块的奖金,值得他多花点功夫去争取。

傅偏楼也不嫌无聊, 默默在旁边看着,并不出声打搅。

倒是谢征间或会抬头与他聊两句, 生怕这个背后灵感到寂寞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傅偏楼, 道号仪景。”

道号

“你的家乡似乎没有这些入仙山求仙问道者, 都会取一个, 我方才用的那些, 就是道法。”

听上去很离谱。

不过真正离谱的东西已经出现在眼前,谢征懒得去纠结背后原理。

他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犹豫写道你对现代很陌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

系统、穿书那些事情, 傅偏楼并不想在年纪尚小的谢征面前多提。

毕竟,他很清楚,对谢征而言那并非什么好事。

不如说眸光微黯, 是打乱对方生活的一场无妄之灾才对。

衣角被扯了扯,傅偏楼回过神来,对上谢征略带疑惑和忧虑的目光。

“有点太长了。”状若无事地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傅偏楼微笑道,“等有空再慢慢和你说吧。”

谢征蹙着眉, 拉下他的手腕,在纸上写别把我当小孩子。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以后我会知道。

他埋头去琢磨尚未攻下的那道竞赛题,不再理人。

看来是生气了。

傅偏楼在心底轻轻叹口气,却又觉得被羽毛绒挠了一下那样,微微发痒。

口是心非,跟后来一模一样。

临至中午放学,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刚迈出门,教室里登时哄堂大乱。

谢征起身收好书本,傅偏楼问他“现在去哪回你家吗”

“不。”瞥了眼周围,见无人注意这边,谢征低低说,“家离得远,中午不回去。到学校杂货铺,给老板家的孩子讲讲题,帮忙看看店,在那里吃午饭。”

“不休息吗”

谢征背上书包,摇头“不累。”

傅偏楼眉梢挑起,这样也太辛苦了。

现在的谢征只是个凡人,还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哪有精力这么折腾

他跟在谢征后边走出教室,暗自思忖怎么帮人分担些,陡然间,乱糟糟的走廊上,传来一道浑厚高喝。

“哪个是谢征”

四周一静,谢征抬眼望去,喊出声的是位高个子男生,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就不太正经的少年,流里流气,杵在离开的必经之道上。

议论声纷纷响起。

“他谁啊堵在这都不好回家了。”

“高二打篮球很厉害的一个学长,好像是吕婷的男朋友”

“啊班长怎么找了个小流氓”

“也不算流氓啦,高学长成绩不太好,但是体育很出色,而且长得帅啊。”

“那件事你不也听说了估计是替班长要说法来了”

见无人应答,高个子又喊了一遍“怂货怎么不出来哪个是谢征”

傅偏楼一挑眉,眸色稍寒,流露出几缕煞气。

谢征看他神情不对,伸手拽了他一下,摇摇头“不要紧,我会解决。”

他往前两步,沿路同学瞅见正主,赶忙避让开来,空出一条道。

谢征就着那条道走了过去。

清瘦的身影与高个子对峙而立,脊背挺拔,哪怕那边有三个人,气势也并不落于下风。

驻足抬眸,少年嗓音清澈,透着十足的冷淡“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谢征”高个子瞧着他,“就是你小子走后门,抢了老子女朋友的竞赛名额”

“”谢征蹙眉,“名额是老师敲定的。”

“哈”被他的态度刺激到,男生嗤道,“哎呦呦,看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看来关系是挺硬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征淡淡道,“麻烦让一让,我赶时间。”

“让哼,今天你不给个交代,甭想走出这里一步”

剑拔弩张之际,教室里,一个短发女生问讯赶来,拉住了男朋友的胳膊,急得面红耳赤。

“高峰,你别这样不关他的事”

“婷婷,你来的正好。”高峰道,“别怕,我给你出气呢。”

“出什么气啊我快被你气死了”吕婷臊着脸冲谢征低头,“不好意思啊谢同学,他太冲动了,误会了一

些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话音未落,高峰就不满地嚷嚷起来。

“什么误会没有误会他就是仗势欺人”

“你别乱来,一会儿把老师引来了”

“老师来了更好,我倒是想当面问个清楚”高峰指着她,“婷婷,你数学成绩好,谁不知道他比得上你”

“之前为了这个名额你准备了多久刷了多少题凭什么他走走后门就能抢走”

“你咽的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大不了闹到校长那里去,看谁有道理”

“不是不是这样的”吕婷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频频拉他手臂,企图把人拽走,“拜托你别胡闹了别这样”

给女朋友出气,对方却不领情,还不断指责他、为另一个男生说话。

这令高峰心头火气“蹭”一下高高燃起,危机感顿生。

来之前,高峰还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眼里,这是桩英雄救美的好事。

帅气可靠的高年学长不顾“阶级压迫”,给遭遇不公的女朋友出头,怎么看都是件美谈。

而对抗的“邪恶势力”关系户学霸,凭刻板印象就脑补出一个典型的书呆子形象。

无非是蘑菇头外加黑框眼镜,满脸青春痘,听说为人阴沉,开学这么久都没几个朋友,根本没法和他比。

可在见到人后,高峰才发觉,状况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没有什么居高临下的对比和碾压,局面也因吕婷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衬得他像是个来闹事的小混混。

同样朴素的蓝白校服,穿在那名少年身上,偏就有种鹤立鸡群的潇洒清俊。

乌发细碎,皮肤白皙,眉眼卓越,光是静静站在那儿,就将他比了下去。

要知道,高峰素来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

面容英俊,称得上会打扮,再加上运动好,性格痞里痞气,在学校里很受追捧。

也因此才能和堪称白富美的吕婷交往。

从没想过会在这方面遭到压制,青春期少男本能地生出一股嫉妒和不服。

他分不清是不甘还是别的什么,狠狠甩开女朋友的手“别哪样吕婷,到底谁是你男朋友谁在为你着想你替他说话,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想分手了”

“你”吕婷一愣,“你说什么呢”

“不是就闪开,不要碍事。你想息事宁人老子不想,今天我非要讨个公道回来”

谢征冷眼旁观,透过窗子看了眼挂钟,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

心底烦躁,倘若如此,还不如解释清楚,名额是公平竞争而得,省得招来这么多事。

他正欲开口,那边还在和男朋友争执的吕婷意识到什么,祈求般地望了过来。

双眸盈盈,带着易碎的脆弱。

少女敏感而又自尊心强,家教严格,从小被父母寄予厚望,压力极大。

自上一回考试意外滑铁卢后,她始终无法克服这股焦虑,以至于发展到临场恐惧症的程度,一看试卷就头晕。

之前两回月考都借口身体不适请假,蒙混了过去。连父母都不敢告诉,也是这次强撑着想要参加竞赛,在办公室做题时紧张得差点昏过去,才被发现情况居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说起竞赛的名额,一开始,的确有曾起的通融在其中。

毕竟一来,谢征的数学成绩也很好,并不输太多;二来,这笔奖金对家境很好的吕婷不算什么,对前者而言却无异于天降甘霖。这才争取到机会,让两个人单独考了三场,以平均成绩下定论。

没想到一测之下,竟得知了这个秘密。

当时在场的仅有班主任曾起、数学老师,以及谢征。

为了不让吕婷难堪而加深心理阴影,他们默契地没有把这件事传出去,直接对外宣布了参赛名额,这才招致许多闲言碎语。

但,谢征心想,我凭什么要任由他们误会

吕婷不希望被别人知晓自己的状态,不想承认是没有在测验中赢过他,这才失去了参与竞赛的机会;他呢

没有像班长一样从小学习奥数、参与各种竞赛的经验,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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