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结局

江知意没有回答。

他将脸别在一边,连呼吸都窒住了,闻弦俯下身安抚的亲了亲他:“好吧,如果你还不愿意开口,那我们先从其他事情说起。”

他缓慢的动作着,让感官陷入漫长的折磨:“沈季星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这是两人间最初的误会,江知意不擅长主动澄清,更不知道如何取信,便一声不吭的吞下了苦果。

但闻弦已经说过他调查了,真相只余一层窗户纸,很容易便能说出口,江知意在不轻不重的刺激中艰难道:“……不是。”

闻弦诱导:“他是怎么死的?”

当误会磕破了一个口,馅料便会如流心般滚落出来。

江知意闭着眼睛,闻弦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强烈到他无法忽视,也无法思考,只能随着身上人的问题,让出了思维的掌控权:“……是,毒驾。”

闻弦:“谁做的?”

“……沈,嘶——沈越川。”

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为了约会,闻弦难得喷了古龙水,略带侵略感的味道铺天盖地,江知意被压在床头,像是完全笼罩在了对方的阴影里。

闻弦吻了吻他的脸颊:“你为什么要让沈越川坐牢?”

“我……”

江知意再次失了呼吸,他徒劳的张了张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事解释起来复杂,往事纷乱如云,又如附骨之疽,远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从江知意宁愿被戳脊梁骨骂薄情寡义也要送沈越川坐牢后,他便再也不愿意提及。

况且现在这温吞细密的动作,江知意就算想说,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比忍痛更磨人的事情。

闻弦也发现了江知意话语断续,嗓间的是压不住的气音,他略感好笑,闻弦是已经练出来了,不是个毛头小子没那么容易失控,可面前的江总再怎么冷肃,却还生涩的很。

否则只是前菜,正餐都没上呢,何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闻弦心中好笑,一边品味着爱人青涩的反应,一边吻了吻他的眼睫,哄道:“那我问,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好不好?”

江知意缓缓吸气,点了下

头。

闻弦:“你加入沈氏,认沈越川当义父,从不是为了金钱名利,对不对?”

闻弦最开始知道江知意,就是圈内茶余饭后的八卦,富家子弟聚在一起,指尖夹上一根烟,眉宇间满是轻蔑,只说是“那个草鸡堆里飞出来的凤凰,沈越川收养的穷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攀上了沈越川这棵大树,以后要飞黄腾达咯。”

甚至连江知意的名字都懒得提及。

江知意闭着眼睛,半张脸埋在枕头中,他快被不上不下的刺激弄疯了,只能摇头。

闻弦安抚的亲了亲他:“季明珠的疯,沈季星的死和你没有丝毫关系,你从没有对他们施加报复,对不对?”

闻弦只想让江知意亲口澄清误会,不想让他误会是责怪或者发难,语调温和的像白水,江知意却仿若在受刑一般,浑身僵硬,连脚背都绷直了。

他的十指紧紧攥着闻弦,像要从施加者身上讨到些安慰似的,听见他询问,再次摇头,汗水顺着动作在额角聚集,又顺着眉弓滚落下来,在皮肤留下一片湿漉漉的光泽。

闻弦又吻了吻:“你送沈越川坐牢,也不是恩将仇报,是他恶人自有天收,活该如此,对不对?”

“……”

沈越川是本市著名的企业家,慈善家,他设立了那么多的奖学金,捐了那么多的款,江知意或多或少听到过,说沈越川多好一个人,只可惜看走了眼,他最开始不做理睬,但听的多的,久了,难免难看。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江知意面前直白的说,沈越川活该如此。

江知意说不出话,只能胡乱点头。

在身体与灵魂的双重刺激下,眼角微微浸润,蒙上浅薄的水光。

被闻弦俯身吻干了。

爱人看上去有些遭不住了,闻弦亲亲他,轻声道:“最后几个问题,马上就结束了……知意,你非要和我结婚,也不是什么商业联姻,想和闻氏强强联合,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对不对?”

江知意带着水色的眸子睁开,视线由于刺激却无法聚焦,只是陡然捏紧了闻弦的手。

闻弦继续轻声:“对不对?”

“……”

江知意像只被剥掉了蚌壳的贝类,被迫袒露出柔软的腹部,过了许久,他才脱力一般的松开手,

在和缓的余波中缓缓点了点头。

闻弦侧躺下来,将爱人揽进怀里,抱怨道:“你要和我说啊,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

明明闻弦在刚才的交锋中占尽上风,现在却像是吃了大亏,要讨回来似的。

江知意浑身虚软无力,他单手抵在闻弦肩膀,将他往旁边推过去一点,背过身不看他了。

闻弦:“……生气了?”

他点了点江知意的脊背:“真的生气了?”

江知意一动不动,俨然将他无视了。

前世小江总经常这样和他抗议,但这个江知意还是第一次。

闻弦来劲了:“好吧。”

他像是学校里特别坏的小男生,坐在女孩子后面,老想扒拉一下人家的辫子,江知意没有辫子给他扒拉,闻弦便试探性伸出手,放在了江知意的腰腹。

那里的肌肉绷的太紧,现在放松下来,还在一抽一抽的颤抖,闻弦将整个手掌放上去,轻轻揉了揉。

酸软再度被激活,江知意嘶了声,闷声道:“不来。”

闻弦乐了:“没要来,给你揉揉。”

他试探着试探着,将爱人扒拉进怀里,这次没受到阻拦,只是江知意还背对着他,不肯转回来。

闻弦便道:“快问快答,你应该也要问我的,但现在你似乎问不出来了。那我也和你说个秘密,好不好。”

他凑到爱人耳侧:“我不和你离婚,也不是想要股权,我对沈氏没有丝毫兴趣,你知道的,我家的钱够我花了。”

“我之所以临时反悔呢,原因很简单,我也……喜欢你。”

感受着爱人重新紧绷起来的腰腹,闻弦拍了拍,笑道:“你说不出口,好吧,我来说,我特别喜欢,喜欢的不行,喜欢到如果分开,我不知道之后的那么多年要怎么去过了。”

“……”

江知意轻声:“想和你结婚的人很多。”

就光闻家二少爷这名头,多少人趋之若鹜。

闻弦笑了笑:“怎么可能?”

这是大实话,两辈子都认定了的人,如果分开,闻弦怎么可能替换,怎么可能遗忘,又怎么可能释怀?

他揽住爱人,嘟囔:“江知意,江总,真的,你把我害

惨了如果离婚我肯定没办法再和其他人结婚了我妈想要的孙子孙女也没戏了

他东一句西一句仿佛只是无意识的碎碎念江知意听着他絮叨有点想笑又有点犯困身体在无意识中放松下来不自觉的往身后的热源蹭了蹭。

下一秒他就听见闻弦碎碎念:“而且你也试过了我硬件这么好你把我搞的对其他人反应都反应不起来了如果离婚那之后的快乐也没有了江总这你要负责的吧?”

“……”

江知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他又累又困身体酸软无力而房间中气氛恰好外头是寒冷的冬日屋内里有空调和羽绒被身后是恋人的怀抱空气中弥散着白麝香腥甜的味道这本该是很适合睡觉的时候但是江知意始终吊着一根弦。

他说:“我还有个问题。”

闻弦:“嗯?”

江知意:“你为什么变化的那么突然?”

毫无征兆毫无预备突然到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漂浮若空中楼阁而他踩在楼阁之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坠下万丈深渊。

闻弦轻声道:“嗯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他将双臂枕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在我开车离开的那个下午我在车上要睡着了然后我停在路边在座椅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多长?”

闻弦笑了声:“很长一辈子那么长。”

在外国语和三十三中门口在那场南城罕见的暴雨中他将江知意拽上了车至此命运走向了不同的分岔路口。

他们不曾误会没有波折他们像无数对情侣那样恋爱结婚蜜月他们去雪山上滑雪去邮轮上追海豚他们的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从青葱校园一路携手走到了白发苍苍。

闻弦的叙述散乱而没有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想一段节奏明快的散文诗等他终于结束已经过了很久。

江知意始终没出声也没有打断他背对着闻弦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闻弦便也没有吵他,靠着床头坐了会儿,真打算盖被子睡觉的时候,江知意忽然道:“闻弦,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说。

闻弦:“嗯。

江知意:“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结婚吗?

闻弦:“嗯?

江知意轻声:“……我也,时常做梦。

梦境并不连贯,只是断续的片段,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江知意被闻弦从小巷子里强行拽出来开始,他也时常做梦。

梦境中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并未走远,而是与他成为了朋友,他们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住在同一间房子相邻的卧室,闻弦请他在学校对面的西餐厅吃奶油蘑菇汤,汤色鲜亮味道清甜,是他之前从未吃过的东西。

他也从未背负过那些骂名,他不是草窝里的野鸡凤凰,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渣,沈季星的死与他没有关系,沈越川因为杀人死刑,而季明珠没有疯癫,而是成为他真正的养母,而闻弦……也从未冷待过他。

他们顺理成章的告白,在古运河的河畔漫步,闻弦骄傲的向他们的朋友们介绍,说这是他的男朋友。

然后他们定制婚戒,款式与他定制的一模一样,再举办盛大的婚礼,闻弦在除夕夜将他拽回家,向家人介绍,说他是他的结婚对象,闻弦的家人还都很喜欢他,闻华荣喜欢他,张小萍喜欢他,闻竹喜欢他,闻弦更喜欢他。

梦境和现实同步进行,一天对应着一天,江知意没有梦到过白头偕老,在离婚前一天的梦境中,他正和闻弦在雪山上滑雪。

闻弦天然很会这些运动,他能划高级道,单板在雪地留下S型的弧线,肆意又潇洒。

而江知意则笨拙的不行,没两步就一头栽倒,他穿的厚重,像只扎进雪地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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