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只蝴蝶飞跑了
俊美公子跳舞吸引了行人驻足观看，尤其是公子身上散发出清冽的桃花香，顿时兴致更高，几人围上来，有好奇香水的，有询问章婉清和苏寒山是干什么的，更有甚者，一位姑娘胆比较大，直接问苏寒山可有婚配。
这是看上苏寒山了。
苏寒山立时红了脸，收起衣袖钻到章婉清的身后，不敢见人。
“各位小娘子，我家郎君比较害羞，若要买香水，我可以给你们介绍！”章婉清一脸姨母笑，冲几位姑娘说道：“我这香水比香膏气味更好闻，不刺鼻，也更持久，可以喷洒在衣裳上，还可以喷洒在身体的任何部位。”
章婉清用试管在一位姑娘的身上演示了一番，姑娘们均称赞不错，叽叽喳喳问了许多问题，章婉清耐心解答，但最后只有一位衣着打扮比较讲究的姑娘掏钱购买。
比起几十文的香膏，香水的价格确实高，绝大多数姑娘接受不了它的价格，但能接受这个产品。章婉清断定女子是喜爱此物的，将来必定能风靡鹿州，只是受经济条件所限，有人舍弃了。
她更坚定了当初香水专供贵女的营销思路。不仅如此，为了扩大受众人群，她决定将精度不够纯的香露也拿出来低价出售，用它吸引平民女子。
这样高中低端客群全线覆盖，并用不同的品牌名称和包装去区分，销量会翻倍。
一群人散开，苏寒山背过身体不晓得姑娘们已经走了，章婉清顿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说道：“苏郎君，你就瞧一眼嘛，人家小娘子还等着你回复呢！”
苏寒山岿然不动。
“呀，你再不答复那小娘子她就要投湖啦！”章婉清捂着嘴装模作样的叫道：“小娘子，勿要做傻事！”
性命攸关，苏寒山不得已转身，气冲冲道：“我婚配否与娘子无关！”
结果，面前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小娘子，人家在河对岸放纸鸢呢！
苏寒山涨红了脸，控诉章婉清：“姐姐就是这般戏弄我！”
真是禁不住戏弄，章婉清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一瓶香水很快卖完。章婉清兴高采烈的架着车回去，苏蝴蝶一人坐在车里生闷气。
既然产品能被大众接受，章婉清决定大量收购桃花，率先去陈三民家收购，令她未想到的是，陈家娘子拒绝售与她。
“娘子，不是我不售与你，而是花摘了就结不了果，这果子是我们全家吃饭的东西。”陈家娘子面露难色，的确不是她不愿意，章婉清收购的六十亩桃花的量几乎是她家全部桃林用地。
章婉清问陈家娘子：“往年你们的果子是如何出售？”
“采摘新鲜的果子三文一斤，若是制成干果八文一斤。”陈家娘子如实回答，不明白她问这个的缘由。
章婉清盘算着，按照陈家娘子的说法，以五文银钱的价格收购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亏本的买卖。
如果陈三民家种桃树以售果子为主，桃花林上下两村恐怕均是如此，全年的收入靠的就是卖桃子的钱。
没有桃花她就断了货源。头一次做生意，没栽在技术上，居然栽在货源上。
“等等，娘子，”陈家娘子陡然想到一个人，他家种桃树不是为了出售果子，“李师傅家种了八十来亩桃树，但是李家娘子好吃懒做，光靠李师傅一人每年的果子摘不完，烂在林子里不少，你要不去他那里问问？”
陈家娘子问得小心翼翼，桃花里已传遍她与李氏夫妇二人的过节，这是她替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章婉清一想到李氏夫妇二人心中就犯堵，她能做到不计前嫌与他们谈合作，那李家娘子倒未必，说不定会趁火打劫。
“你在做甚？”苏寒山猝然在章婉清背后出声。
章婉清向陈家娘子道了谢，转身回答道：“我在向陈大娘请教，一只蝴蝶飞跑了，如何将他逮回来？”
自昨日他不理人，今日也不前往神女庙，她推断苏蝴蝶是真生气了。
气性不小。
“蝴蝶在哪？”苏寒山东张西望，哪儿有半分蝴蝶的影子。
章婉清抿着唇笑望着他。
意识到她又在捉弄他，苏寒山气得一跺脚，像只金鱼鼓着腮帮子道：“原来姐姐尽喜捉弄人！”
“哎，哎，苏郎君莫走嘛！”章婉清快步追上他，拦住他的去路，“此蝴蝶非彼蝴蝶。”
苏寒山听不懂她的话，只觉得她是在捉弄他，绕开她要走。
章婉清哄道：“不要生气，苏郎君，我错了，允许你揍我行吗？”
她的道歉苏寒山每次都很受用，神色肉眼可见的松弛。
章婉清牵起他的手腕，“走，教你游泳去！”
游泳可是苏寒山梦寐以求的，乖乖的跟着她走。
*
章婉清思考了一宿，决定还是先去李师傅家探探口风。要解决货源问题，就得攻克李家。
章婉清到达李师傅家时，李家娘子正坐在屋檐下剔着牙。李师傅在屋内骂骂咧咧，她不为所动，继续翘着二郎腿剔着她的牙。
“臭婆娘，一点鱼尾巴都不给我留，真她娘的……”李师傅柱着个拐杖从里屋挪出来，对上李家娘子凶狠的目光，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下去，改口道：“留我的菜呢？”
李家娘子圆胖的脸朝他啐了一口，“嚷嚷什么嚷嚷，让你崽儿吃了！”
她极不耐烦，打消了李师傅继续问话的冲动，李师傅选择默不作声返回东厨，用菜汤水泡白米饭吃。
李家娘子终于瞧见不远处桃花树下的章婉清，先是一愣，意外她的到来，接着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心虚，最后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翘着嘴角讥讽道：“哟，我瞧着是谁呢，这不是那位住在神女庙最会耍机灵连赵里正都可以请动的章娘子吗！”表情可谓是精彩。
李师傅闻言，立马从东厨探出个脑袋，也是一愣。
章婉清懒得计较她的酸言酸语，开门见山问：“我是来与你商谈采购桃花，你看能卖我多少？多少银钱一斤？”
李家娘子听见“合作”二字又是讥讽一笑，但当“银钱”二字落进耳朵里时，表情松动，片刻又板起脸，睫毛颤了颤，假模假样道：“不卖！”
李师傅立刻从东厨跳出来，想要阻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
他哪敢责怪他家娘子，只是失落的看向章婉清。
章婉清将他的表情分毫不差的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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