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白雪公主（14）

再次看到幽灵铠甲的瞬间，卡特琳娜在脑海里一直抓不住的关键点浮现了出来，将一切连成了线。即使有一些部分可能还有欠缺，但她大致上已经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地和破局的可能。

以她本人作为现界人，这里是对应她唯一性的唯一镜界，相当于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与现界有诸多的不同点：

第一，镜中人“卡特琳娜”没有受到诅咒预言，所以没有成为“睡美人”的过程，她与“海因里希”是自由恋爱结婚。因为没有了被冻结的那十年，所以她的容颜会显得衰老许多，而与现界的时间流逝对应不上。以玛利亚/马林的年龄为基准，现界中他十四岁，这里他才十六岁，也就是说目前镜界的时间点是现界的两年后。

第二，凯特罗琳*古奥斯没有登基，拜厄的王是她的夫婿亨利*古奥斯。凯特罗琳与凯妮丝是十四仙盟的双首席，虽然她们之间的故事神秘未知，但可以推测的是，凯妮丝的存在是凯特罗琳能够成为女王必不可少的条件。十四仙盟可能还存在于世，但它仅仅是拜厄皇家学院的不知名学生组织，没有了接受国王授勋并永久使用仙女之名的机会，也就不能够名声大噪。

第三，伊桑*沙穆并没有被派遣到洛尔兰。由于凯特罗琳不是拜厄女王，王权与神权的斗争并没有到白热化的程度，镜界中拜厄全知神教的教皇肯*沙穆手握比现界中更多的权柄，他无需设计伊桑*沙穆这枚棋子来牵制王权。因此，镜中人“卡特琳娜”与“海因里希”恩恩爱爱，没有出轨神父的情况，神父腹中也就并没有他们的私生子。

由于她本人离开了现界，来到了镜界之中，现界没有真实的可以对应的她，所以镜界中除开她的真实唯一性后，出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变化——夜仙女不存在。由此产生的许多连锁反应，也可以说是蝴蝶效应。

而令人震惊的是，她是夜仙女存在的决定性因素。

这种情况，她只有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她是夜仙女本人，由于她从现界来到了镜界，这个镜界对应的夜仙女即是不存在的；

第二，夜仙女不是不存在，而是受到了更前置的历史影响，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她可能隐姓埋名成为了别的人，也可能有别的难以想象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夜仙女”这个名字在镜界的抹除，意味着卡特琳娜本人与“夜仙女”关系匪浅。

根据刚刚海因里希给出的线索，夜仙女向他提供了关于粮车的情报，让他将其抢劫，这说明了夜仙女是知道幽灵占据卡特琳娜肉身的知情人。

如果卡特琳娜猜得没错的话……

布瑞尔公主的肉身被幽灵女占据，不是简简单单的魔法能够达成，需要严密复杂的布置和仪式，以及一个强大到可怕的人灵派巫师。当初海因里希陷入了凯特罗琳女王和教皇肯*沙穆的权力斗争，难说这不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局。

幽灵女无法与公主的肉身完全融合，需要依靠外力的帮助。她必须长期食用由拜厄送到洛尔兰的魔法食材，不然就会有灵魂脱离的风险。

海因里希在夜仙女的指导下抢劫了粮车并嫁祸给十四团，让幽灵女的灵魂状态极不稳定。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异世界的白钰的灵魂穿越到了这里，进入了卡特琳娜的肉身。

然后，卡特琳娜她被推动着将故事进行到了现在这一步。

无论是一开始与米洛的契约，后来在梦境中与幽灵女的对抗，还是青蛙公主的幻境、白雪公主或睡美人的相似故事，她都是被推动着走的那一个。

如果她潜意识里没有这些童话故事对她的影响，也许她会做出许多不同的选择。

“我……只是一颗棋子吗？”

她拉着海因里希隐藏在阴影里，思路却无比清晰起来。她以为她按照童话故事的逻辑来思考能够找出破局的关键，但这些故事也许是被人为植入她脑海中的。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穿越者，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选中她？！

海因里希发现卡特琳娜的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变得阴沉无比。

他们静静等待着，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夜里有轻轻的风声，有蝉鸣，有虫叫，森林里立着的铠甲像是他们的幻觉。

海因里希心里变得急躁起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俯身在卡特琳娜耳边小声提醒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伊桑*莱斯利临盆即将生产，格里高叶的仪式失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伊桑*莱斯利获得了幽冥的力量。他会毁了洛尔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回去阻止他，只有你能阻止……”

他已经将现界发生的绝大部分事情告诉了卡特琳娜，希望能够获得她的帮助。

“我也阻止不了。”卡特琳娜将食指放在海因里希的唇上，侧过脸冷声说。

“不……”海因里希没想到之前交流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她竟然直接拒绝了自己。

他正想要再说什么，被卡特琳娜打断了。

她将之前他给她的婚戒拿出来，并与自己的那一只窝在一起。她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应该当我已经死了，但你却当没听见。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海因里希突然懵住，他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卡特琳娜竟然跟他说这个？而且，她戒指不戴手上，但也是随身携带的吗？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不是跟你结婚的那个卡特琳娜。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我们之间的婚约应当算作无效。”她手上用力一捏，竟然将两只婚戒捏碎成了粉末。

海因里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但夜仙女说得不错，她的预言即将实现。伊桑*沙穆，不，现在应该叫他伊桑*莱斯利吧？他腹中的孩子并非我和他的孩子，而是我和你的孩子。那孩子将会有着范维西和古奥斯两个家族的纯种血脉，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会成为统御北大陆的王。”

海因里希也顾不得隐蔽了，他拉住卡特琳娜的手，音量大起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伊桑*莱斯利怎么可能怀的是我们的孩子？”

卡特琳娜本不想解释，但看着眼前这个救过自己的人，还是决定还他恩情，不想有任何亏欠。

她说：“之前的卡特琳娜对伊桑做了子宫移植手术，并且用了特殊的手段得到了有着我们两人血脉的胚胎植入了伊桑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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