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走廊的顶灯明亮,投照在光可鉴人的地板瓷砖上,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
叶羡凉脚步突兀地停住,隔着半扇虚掩着的安全通道门,她听到楼道里侧传出的声音。
男人轻声哼笑了声,含混的嗓音带着些意味不明的低哑,对女生之前的问题不置可否。
须臾,女生再次开口,音调暧昧不清,娇嗔一般问:“听说学妹还是今年刚入学的生科院院花呢,你下午看得那么入神,她比我还美吗?”
听到这句话中的某个关键词,叶羡凉第一次摒弃了非礼勿视的原则,侧眸往楼道里看去。
虚掩着的半扇门将走廊里明亮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给这处不大的空间划出一道明显的交界线,阴影处,隐约可见两道靠得极近的身影。
懒散倚靠在墙上的男人指间闪着点点猩红的光,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下,他微微垂眸,似笑非笑地睨着贴在他身前的女生。
少顷,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勾起女生的下颌,漫不经心地俯首凑近,两人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他薄唇轻启,嗓音磁沉:“吃醋了?”
男人唇角的弧度浪荡又勾人,语调随性散漫却又带着轻哄似的低哑,“别拿自己和别人比。”姿态极尽暧昧,却又足够轻挑。
似是被这话哄住了,女生的态度一下软了下来,她仰头看着身前的男人,两人目光交缠,气氛逐渐变得灼热。
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绯红,女生眼睫轻颤着,仿若献祭的蝴蝶,将嫣红的唇送了上去。
即将相触时,原本没什么动作的男人却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下一秒,柔软的唇瓣印在了男人颊侧。
而在男人偏头的那一刹,隔着明暗的光线,叶羡凉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阴影处的晦暗给男人墨色的眼眸染上了一抹不可接近的疏离冷漠。
叶羡凉并无半点偷听被抓到的窘迫,眼神没什么情绪地在男人身上停留了半瞬,掠过正亲吻他的女生,随即半嘲半讽似的扯了扯唇,转身迈步离开。
身后,楼道里低低的交谈声隔着越来越远的距离,遥遥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听到女生略带羞赧的娇气嗓音:“今天的口红……是草莓味的,你不想尝尝吗?”
男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我草莓过敏。”低哑着嗓音含混道,“乖,你先回去吧。”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逐渐消散,叶羡凉转过拐角时,女生从楼道里走出,依依不舍地回了包间。
而独留在阴暗处的男人,在氤氲的烟雾中,蓦地想到刚才撞上的那道目光,女孩淡灰色泽的瞳孔和最后那抹带着嘲讽的漠视,透着十足的冷艳。
齿尖莫名有些发痒,虚虚含在唇间的香烟滤嘴被男人无意识地用力磨了磨,白色的烟雾晕开,遮掩住了他眸底晦暗的神色,只隐约听到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叶羡凉回到包间时,几位同学正在闲聊八卦,从抱怨食堂难吃,课排得太满,到系里那位地中海魔鬼教授。
后来说到制作标本的技巧,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转到了陆屹睢身上。
王青恒:“大二的陈媛圆学姐腊叶标本做得超级好,咱们院展馆里好多标本都是她做的。”
张诗琳:“陈媛圆学姐,我记得好像是陆屹睢的某任前女友?”
吕涓:“就是上一任来着,据说分手是因为亲手做了一个蝴蝶压花标本送给陆屹睢,然后被他以最讨厌蝴蝶,两人兴趣爱好不和为由,提了分手。”
张诗琳:“……不是,他有病?”
一直专心啃排骨的叶羡凉无意识停下了动作,莫名想到了前不久那句“草莓过敏”,她神情淡淡地想,确实挺有病的。
王青恒:“我不理解,这人渣成这样,到底是怎么谈到那么多女朋友的?”
吕涓:“长得帅呗,而且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另一半还挺好的,也没听过他在恋情延续期间勾搭别人,虽然有很多人想勾搭他就是了。”
张诗琳:“而且有这么一个男朋友,说出去也倍有面儿。就算谈不了多久,短暂地拥有过,也值了吧。”
吕涓:“而且他也没谈多少,分手后的空窗期还挺长的,好像也就只有三位前女友。”
王青恒:“这叫没多少?!”
张诗琳:“就他这资质,三个确实不算多了。”
吕涓:“欸,你们猜他现在这任还有多久会分手?”
张诗琳:“看他今天还陪着来参加活动,估计短时间分不了吧。”
吕涓:“那不一定,他前面几任有哪个分手是有预兆的?”
张诗琳:“……”
吕涓:“羡羡,你觉得呢?”
话题突然给到叶羡凉,她不疾不徐地咽下口中的山药,冷不丁道:“说到标本,林老师布置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吗?”
林老师就是一开始大家讨论过的那位地中海魔鬼教授,在上周户外采集植物实训课上,让大家把自己采集的植物做成标本,节后就要交。
此话一出,什么八卦好奇的火花尽数被扑灭,连灰烬也一同被扬走,不留一点痕迹。
张诗琳:“为什么要在如此快乐的时候提起这么伤心的事情!”
吕涓:“呜呜呜别提了,我之前做的那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变色发黑了。”
王青恒:“谁不是呢,压制压得我都疯了,结果褶皱比我奶脸上的褶子还多。”
话题成功转移,叶羡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继续安静地享受美食。
直至夜幕低垂,明月高悬,几人才散场离开,大家目的地不同,回了学校后渐渐分散开,最后只余叶羡凉一人往回寝室的方向去。
声声蝉鸣蛙叫,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两旁的路灯零星亮了几盏,昏暗的灯光洒下,在路上拖拽出一抹伶仃的影子。
夏末的晚风已经带了几分凉意,清风拂面,在包间里氤出绯色的脸颊渐渐降下了温度,叶羡凉慢悠悠地走着,神情放松,眉目间带着少许不易察觉的懒散。
直至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脚步顿住,叶羡凉垂眸,目光落在亮得有些刺眼的屏幕上时,原本放松的唇角缓缓抿紧。
安静的夜色里,刺耳的铃声一直未曾停歇,时间缓缓流逝,电话即将挂断——柔软的指腹划过冰冷的屏幕,叶羡凉接起电话。
“羡羡,吃饭了吗?”
这位生理学上的父亲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切,一如既往虚伪得令人作呕。
叶羡凉嗓音微冷:“有事?”
“马上中秋节了,哪天回家,爸爸安排司机来接你。”
眼里的冷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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