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宋凝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儿臣并无不满。”

窦太后闻言停顿了一下,她转过身来看向低着头的宋凝,对她说:“抬起头来。”

宋凝依言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面色始终保持着平静,这倒让窦太后多了几分交谈的兴趣,平时那些皇子公主见了她就像见了阎王似的,个个都怕得不行,如宋凝这般的她倒还是第一次见。

女官扶着窦太后出了佛堂,插肩而过时说的话随着轻飘的风传进宋凝的耳中,“这宋皇室也不全都是废物嘛。”

太后出去不过片刻,便有女官来传,道:“太后请公主去喝茶。”

宋凝的思绪被女官轻灵的声音喊得回过神来,她说道:“好,我知道了。”

女官带着宋凝来到正殿处,刚入屋时便有一股清淡的檀香迎面袭来,宫女正将祥云形状的香料点燃,太后跪坐在茶座前,等着身边的女官煮茶。

领着宋凝的女官对她说:“长公主请入座。”

宋凝闻言便走到窦太后跟前的座位跪坐下来,窦太后闭眼转着手中的佛珠,随着她落座的动作,太后的眼睛也睁开了。

宋凝不太习惯古代的跪坐,她只觉腿麻,故而直着身子没有坐到腿上,不料被身旁的女官察觉,她走过来纠正她的动作,“公主请坐好。”

宋凝只好端正的跪坐起来,两人就这么对坐着,谁也不说话,殿内一时安静得出奇,只有女官煮茶时杯盏相碰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

窦太后自开始时扫了她几眼后便没再看她了,这让宋凝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

这厢,掌茶的女官已经煮好了茶,她倒了两盏茶分别递给两人,随后就退了下去。

窦太后端起茶喝了两口,依旧没有理她,宋凝索性也就不喝了,直望着窦太后的动作。

被宋凝这么一直看着,窦太后虽脸色不变,声音却冷了几分,道:“在长明宫住久了,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规矩都忘了吗?”

话落,宋凝起身在她面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儿臣不知何处惹了皇祖母,还请皇祖母明言。”

窦太后将端起的茶盏放下,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宋凝的身上,道:“还算会看人脸色。”

“梅家自开国以来便是功臣,簪缨世家,手上握着宸国实权,在朝野上无一不敬,镇国公膝下虽有三子,却唯独最爱幼子。”

镇国公的幼子便是梅谢雪,听说自小体弱多病,为此镇国公还天天教他习武强身健体,却不知为何教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国公夫人还因此责怪了他很久。

窦太后见她听了进去,接着道:“国公有意将国公位置传给幼子,所以梅谢雪身上背负的重任可想而知,而他的妻子只能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哀家以为你与贤良淑德相去甚远,这门婚事称不上是门当户对。”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让宋凝解除婚约,当今圣上并不是太后的孩子,先皇子嗣并不旺盛,何况自窦太后入宫以来便再无皇子出生,就连先前的几位皇子也莫名死去,而圣上是当初出宫时不甚掉落悬崖被一家农户所救才得以生存。

窦太后并不是讨厌圣上,她是讨厌宋皇室的所有人,凡是皇室中人,她多是看不起的。

正巧宋凝也不喜欢这门婚事,何不借此就会解除了呢?

想着,宋凝正待说话,殿外的女官忽然走了进来,对窦太后道:“太后,三皇子过来了,说是要见你,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太后眼眸未抬,果断道了句,“不见。”

女官又道:“三皇子说,太后若是不见他,他便要闯进来了。”

一听此话,太后一贯平淡的脸色显现出了几分愠怒,拍桌而起,道:“放肆!谁给他的胆子闯寿安宫。”

说完,她便往外走了去,带着一众女官来到了寿安宫门外,宫门处,只见宋行瑾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眼睛被他用白纱给蒙上,俊秀的容颜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而排在他面前的是寿安宫的一众死士,这些人除了太后的命令谁也不听,若是见到了闯宫的人,格杀勿论。

宋行瑾执着手中的剑指向那些死士道:“我让你们三招,看看是皇祖母的死士厉害,还是我的剑法更高。”

死士眼神的冰冷,无论看谁都像是在看死人般,对宋行瑾的挑衅视而不见,在他们的手下从来没有过活人。

宋行瑾手腕一转,刚要上前,就被匆匆赶来的窦太后一声厉喝给震住了,“放肆!还不快给哀家退下!”

死士闻言便收起了手中的剑退到太后身后,窦太后走上前去,瞪了宋行瑾一眼,恨声道:“你是要气死哀家不成?”

在窦太后的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宋行瑾就已将白纱给摘了下来,说道:“皇祖母言重了,儿臣只是想和皇祖母的死士切磋一下罢了。”

窦氏不再理会他,对身后的死士道:“你们可以走了。”

待死士都消失后,窦太后懒得再看他一眼,面上又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冷淡从容,问他道:“来找哀家何事?”

宋行瑾也将剑递给了身边的内侍,跟着窦太后走进了殿中,他模样懒散,浑身上下没个正形,见到宋凝时,他好奇地喊了声,“皇祖母,怎么有个人在啊?”

窦太后顺着他的话看向宋凝,她维持着跪拜的姿势,明明是一种臣服的姿态,却从她身上看出几分不屈与傲气来,“起来吧。”

太后的声音不辨喜怒,宋凝顿了一下,试探着说道:“皇祖母……”

还未等宋凝说完,窦太后便已坐到沉香椅上,端过了女官递给她的茶盏,“有事以后再说。”

这是不想再和她继续说婚事的意思,宋凝一时搞不清楚窦太后的想法,也有些不解,难道宋行瑾的事比梅谢雪的婚事还要重要吗?

宋凝直起身子看向了太后,眼看着婚事就能解除了,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才是。

“皇祖母,我……”

窦太后见她还要言语,脸上微微表现出不耐烦来,说道:“退下。”

女官也在此时走上前来,对宋凝道:“公主,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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