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充满了未知。

余弦在写字楼一层的大堂晃了几圈,看着宽敞明亮的大堂电梯前的门禁,急得都不会说话了。

他本来也不会说。

血案被压下,影响不了这片商业区的繁华,依旧有人来来往往,偶尔会有人将视线投向这个漂亮的男人。

段永昼走到大堂之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情景。

余弦站在这一方建筑下,大眼睛带着空茫,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棕色的微卷发柔软地垂落在白而漂亮的脸颊,体态修长。

像是迷失在钢铁丛林中的小鹿。

每次见面都好像命运的邂逅。

只是段永昼捕捉到了余弦眼中的社恐,兀自走了过去。

他的身后跟着隔壁公司的一行人。

“余弦。”

段永昼站在余弦身后,帮余弦刷了脸。

余弦回头,眨眨眼,段永昼依旧一身西装。

他的视线再远,看到了一堆陌生人。

有那么一瞬间余弦想到一个词,阴魂不散。

他又摇摇头,不能这么评价段永昼。

“我在准备去开个会。”段永昼安抚地摸了摸余弦的手,“你想上去吗?”

语调温和,而且显然心情不错。

他对余弦的态度好得让其他人甚至有些诧异,但段永昼对余弦时的特殊,也让人不敢在此刻打扰。

那是只可能出现在亲近的人之间的温柔,而这样的温柔,显然没有其他人参与或影响的余地。

余弦点头:“嗯。”

他习惯了段永昼的偏爱,但仍然能感觉到来自其他人的好奇和打量。

“好,这里上去和出来都没有门禁。”段永昼笑了笑,又多嘴叮嘱了一声,细致得让人更加好奇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弦太漂亮,段永昼又太英俊。两个人站在一起,可以用天造地设来形容。但段永昼看着余弦的神情又和那个其他人眼里的段总太不一样了。

就连段永昼的秘书都感觉到诧异,段永昼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个神情,只是有的时候会拿出手机,看着手机的时候,神色也会柔和一些。

那不像是看情人的眼神。

尤其不是看漂亮情人的眼神。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往往习惯了掌管和主导,因此在面对一个外形漂亮到让人感觉有些诧异的人时,态度决计是带有贪婪或不耐烦的。

但段永昼看向余弦时的神情,还有那些细致温柔的举动,让人觉得这两人似乎又不是情人关系,段永昼像是这个漂亮男人的哥哥,或者诸如此类的更熟稔亲近的关系。

段永昼的余光看了身后人一眼,仍然有些不放心余弦:“一个人去吗?我让秘书陪你?”

余弦摇摇头:“不了,他会害怕的。”

他很相信段永昼的秘书的专业水平,但在处理这种鬼物的时候,仍然是术业有专攻。

他不喜欢把多余的人牵扯进来,让他们遭受额外的惊吓……尽量。

如果对方被吓到了,他也没办法。

“好,我要去十四层,有什么事打电话或直接下来找我。你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十七层。”

段永昼一边和余弦谈话,一边熟练地帮余弦按了楼层。

他隐约能猜到余弦是要去调查那个案件。

旁边的人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本来段永昼就是他们千请万请过来的,伺候着都来不及,一路上也确实是不敢造次,段永昼的气质和身份都透着惹不起。

但就在面对这个看上去甚至学生气得不行的小鹿一样的美人的时候,段永昼却表现得处处以他为先,体贴照顾得不行。

这哪是万亿规模集团的董事长,简直像是小公子的贴身秘书!

再看这个小公子,体态优雅,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就是习惯了段总这种细致入微的伺候和照顾,再加上漂亮到让人惊艳的外貌,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出身……

莫名地,那些人投向余弦的那些目光里就多了几分畏惧。

但余弦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他早就习惯了段永昼那些细致入微的照顾,也没觉得段永昼先是过来帮他刷脸再帮他按电梯再准备把秘书安排给他到底有什么奇怪的。

就算他的记忆还是没有完全解开,但他已经默认了这种情况非常正常。

也不知道段永昼之前到底都干了些啥。

告别了段永昼一行人,余弦独自踏上了十七楼。

这里已经搬空了,没有人敢在闹鬼的地方继续工作。

余弦先去找了一下那个发生惨案的地方。

其实非常好找。办公室的地板是某种布料的垫子,那个地方的颜色深了一块,棕得发黑,美工刀已经被带走取证。

整个写字楼的空调都开的很大,但这层写字楼没有空调,却显得格外冷。

关于玄学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你独自待在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气的地方,或许你什么也不会想,这个时候,就什么也没有。

但当你忽然停下,在声音的缝隙间,在那些影子存在的角落,在可以看到镜子的地方,在无法呼唤到别人的时候,在听到一些奇怪的、无法解释的异响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而且这股寒意随着你的思想裂缝逐渐变大而蔓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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